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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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麻烦了。”
  宁玄礼捏着一颗白棋,看了看她,“你出身高门,应当懂得棋艺。”
  白雅然欢欣一笑,“妾犹善对弈。”
  “好,来下几盘。”
  “妾身献丑了。”
  白雅然徐徐落座,优雅的拿起棋子跟着落下。
  她在闺中便喜欢下棋。
  自问棋艺也是不逊于其他闺阁千金的。
  对面的太子殿下,自是龙章凤姿,赏心悦目。
  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偶尔悄悄掀起眼皮偷看他一眼,他的视线却只在棋盘上。
  不过须臾,
  白雅然就输了一盘。
  宁玄礼皱眉,“你心不在焉。”
  白雅然哽了哽,“妾……用心就是。”
  接下来,她只好只盯着棋盘,谁料这太子殿下根本不让着她。
  数招过后,便打得她片甲不留。
  她的棋艺在太子跟前,也只是能将将过几招罢了。
  白雅然额头上开始冒汗,“殿下,您为何一点也不让着妾呀,妾都输了好几回了,眼下这盘,又要输了。”
  “你棋艺不精,为何要孤让着你。”
  宁玄礼语调淡漠,“孤下棋从不让人。”
  “妾明白了……”
  白雅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跟他对弈,
  不过一个时辰,已是输得狼狈,一局也未赢过。
  宁玄礼颇有不悦,“你不是犹善对弈吗,为何输得这样惨败。”
  “妾自然不如殿下棋艺精湛了。”
  “棋艺不精,那就多练。”
  宁玄礼旋即吩咐道,“长晖,送白良娣回去,让人盯着她,每日练两个时辰的棋,什么时候练得好了,再进乾清殿。”
  第28章 得知有孕
  季长晖应下,“是,殿下。”
  他看了一眼白雅然,“白主子,那就让属下送您回永安殿吧。”
  白雅然心有不甘的咬了咬唇角,
  当下也只得行礼,“妾告退。”
  她闷闷不乐的出了乾清殿,不高兴的嘟囔着,“哪有像殿下这样的男子,竟一点也不让着我,还让人盯着我每天练棋!早知道我就不说自己擅长下棋了!”
  芷兰赶忙劝道,“主子,您不要灰心,等您练习好了棋艺,再与殿下对弈,到时候,必会叫殿下刮目相看。”
  白雅然面色略微转晴,
  哼了声,“每日两个时辰而已嘛,有什么的,我练就是了。”
  “主子勤谨。”
  ……
  常熹殿附近。
  有萤火虫如同点点的星子飘荡而出,泛着黄绿色的微光,在夜里更显得风流雅致。
  太子殿下的銮驾已有数日未曾到临。
  彼时,銮驾停在了宫道上。
  宁玄礼望着这些流萤,手指轻轻一扫,“长晖,这些萤火虫是从哪里过来的。”
  “回殿下,属下看着像是从常熹殿出来的。”
  季长晖提醒道,“不过,殿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您近些时日不要再宣召沈侧妃伴驾了。”
  宁玄礼睨他一眼,“你记性不错。”
  季长晖嘿嘿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谢殿下夸奖。”
  “你又觉得孤是在夸你,是吗。”
  “欸,殿下,您为什么要说又……”
  “……”
  宁玄礼下了轿辇,平静吩咐道,“敢说出去,你就回老家种红薯吧。”
  季长晖一哽,“属下明白!”
  太子殿下已经有好几天没踏足常熹殿了,今个儿怎么非要过去不可呢?
  他只得安排轿夫往后退了退,
  找个僻静地方,离常熹殿远了些。
  季长晖默默叹气,哎,当太子殿下的侍卫,这活计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常熹殿。
  几个侍女的说话声响起。
  “主子,奴婢们费劲巴拉的捉了这么多萤火虫来,就是为了博您一笑,您都好些日子不曾笑过了……”
  “是啊,主子,您就算心里再想着殿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这些天的膳食,您都没怎么用过,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呀!”
  “主子,您就用点膳食吧,奴婢又去热了一回,您就趁热用一些吧!”
  只听女子低弱清澈的声音传来,
  淡淡的,又含着几分忧伤,“放心,我没事,只是单纯没什么胃口,还是不吃了。”
  “主子……”
  侍女们显然还在劝她用膳。
  宁玄礼墨眉紧皱,步伐急促的走进来,
  才踏入这外殿,就撞见这满院的萤火虫,恰似满天繁星,她细瘦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略抬着一只白皙的手搭在扶绳上,低低的喘了口气。
  “我是真的没有胃口。”
  “啊,殿下过来了,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众侍女纷纷行礼,
  沈青拂愕然的回过头,她一双漂亮的凤眸里一瞬噙上湿意。
  她愣了足有好几秒。
  赶忙行礼,“给殿下请安。”
  宁玄礼未待她蹲下身去就将人扶了起来,墨眉仍未舒展,“为何不好好吃东西。”
  他捏了一把她后腰。
  细得不行。
  “本来就不胖,一点肉也没有,还想把自己饿成什么样。”
  沈青拂眼里有愧,有悔。
  萤火虫的点点兴亮,也亮不过她此刻的眼神,带着久违的悦色和意外。
  她不禁扁扁嘴,“殿下,妾实在愧对殿下……”
  说着眼底便浮现泪花。
  “呜呜,若不是因为妾一时贪玩,殿下怎么会为了帮妾解围……说到底都是妾玷污了殿下的清誉,妾有何颜面再见殿下。”
  侍琴心疼道,“殿下,我们主子因那日在坤宁宫的事,终日寝食难安,心里一直觉得懊悔不已,再加上殿下这几日都没有来过常熹殿,所以我们主子忧思过甚,这才没有胃口的。”
  沈青拂眼眶泛红,咬着唇,“妾已分外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小傻子。”
  宁玄礼抬指拭掉她的泪珠,嗓音温柔,“孤做事从不后悔,阿拂,你也要一样。”
  沈青拂坦白的扯了下嘴角,“可是妾很笨拙,实在办不到。”
  她向来澄澈干净,如同白纸一般。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宁玄礼淡笑,“孤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沈青拂愣了愣,勉强牵起嘴角。
  她近来是有些瘦了,连腕间的镯子空隙都变大了点。
  宁玄礼吩咐道,“把膳食呈上来。”
  侍画赶忙递上来,因为沈青拂近来没有胃口,所以饮食也都是清淡的,仅是一碗简单的芙蓉百合莲子粥,她平日也只喝掉一半罢了。
  他按着她肩膀,让她坐回秋千上。
  “吃这么少,你把自己当猫了。”
  那一瞬间有紫藤花的花瓣飘下来,倏忽随着夜风飞尽。
  沈青拂仰起头看着他,只好接过碗。
  她跟着吃了两口,便有些反胃似的作呕起来,皱起了眉头,抚上自己的胸口。
  “阿拂,怎么了?”
  “妾……无大碍。”
  她淡淡一笑,“近来都是如此,吃不了几口就犯恶心,想来应是胃口不佳,或许过几日就好了。”
  宁玄礼若有所思的怔了怔。
  他沉默了一会,又似欣喜又似克制,小心翼翼问道,“阿拂的癸水可有几日推迟了。”
  沈青拂面上一红,垂下头去。
  “殿下怎么问妾这个……”
  侍琴恍然一惊,喜上眉梢,“殿下,主子的月信确实推迟了五六日了!”
  宁玄礼立马吩咐,“去请太医。”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茫然道,“殿下,妾只是胃口不佳,不用劳烦太医。”
  却不想他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修长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那指腹上的薄茧微磨,他握得她很紧。
  他手的温度,很温热。
  沈青拂勾起嘴角,半是喜悦,半是不解,“殿下为何将妾握得这么紧啊。”
  宁玄礼幽深的墨眸泛起晶亮,他薄唇跟着上扬,弧度不小。
  “阿拂,也许……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啊,真的吗?”
  沈青拂惊喜的一下站起了身,身后的秋千微微摇晃。
  她不禁抚上自己的腹处。
  常熹殿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侍琴欣喜喊道,“殿下,主子,秦太医到了。”
  秦太医行礼,“给殿下请安,给侧妃请安。”
  “不要麻烦了,快过来看看,沈侧妃的脉象,是否是喜脉。”
  宁玄礼紧盯着秦太医。
  这位秦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太医院的院判,医术甚为高明。
  秦太医应下,立马搭了脉,
  片刻后。
  沈青拂眼里有憧憬,有忐忑不安,却又分外期待。
  “太医,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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