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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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知道世界之间有画风的差异,但再差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我又看了一眼在地上死鱼一样翻黄眼的黑色柿子精。
  ……你们世界的辉夜得丑成什么样才能生出这么见不得人的孩子啊?!还是说孩子他爸太丑了所以连辉夜都拯救不了孩子的基因?!
  “母亲才不丑!母亲是全世界最强大美丽的神明!”柿子精反应十分剧烈。
  我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震惊,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又怎么样呢?”我看着它。
  “?”它又有发疯的预兆了,压下声音阴恻恻道:“你这是对神明的不敬!就不怕受到神明的惩罚吗!!!”
  “不敬怎么了?殴打神明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抬起下巴,双手抱胸,“就你|妈是神明啊?”
  谁还没有个当神明的妈了?
  第228章 只有爱没有恨的世界
  【
  “您为什么,什么都不跟别人说?”
  是同族最有天赋的后辈,长大后沉稳懂事得不像话,只有在面对特定的几位长辈时才会显露出几分稚嫩,依稀还能见到当年抱着书、拽着邻居家哥哥的衣角来问问题的影子。
  但实际上,他已经能担当起成为他人兄长的责任,也有了独自站在年长者面前提问的能力。
  苍白端丽的青年坐在桌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少年老成的后辈,褪去笑容后,脸上仅剩的漠然一览无余。
  这表情太少见,后辈握紧拳头,预感到自己将得到的绝不会是什么好的答案,心已然沉沉坠如谷底。
  但他还是问了,缓慢的,僵硬的,孤注一掷的:
  “神社的底下……究竟有什么?”】
  *
  众所周知,忍者世界的神系跟霓虹是不一样的。
  这里没有天之御中主神的创世,没有诸神之父母的繁衍,自然也没有所谓的高天原、黄泉比良坂之类的神明领域。人们死后便去往冥界净土,罪孽深重的人下地狱,心愿已了的成佛转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传说倒是有相似的。但那是古代的普通人们在目睹忍者先祖的力量后,无法理解、无法解释而流传下来的少数,所谓神迹也不过是忍术造成的效果。
  实际上,忍者世界真正的神明只有六道仙人,也就是所有忍者的起源,发现了查克拉的人。
  哦,现在又多了一位“辉夜姬”。
  所以我说的话大大刺激了柿子精,它用实际行动表现了什么叫“上蹿下跳”,一滩烂泥带着死鱼一样的小黄眼睛在院子里转着圈蹦跳,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终于能说出来了,张嘴就是一句气急败坏的:“世界上唯一的神明只有我的母亲!我的!只有辉夜姬!”
  它叫嚣:“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自称神明了!”
  ……
  ……
  ‘侵蚀,’我冷静地问,‘你听到它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
  ‘说了什么?’
  【……】
  “区区一滩污泥!一道苟延残喘的意识体!!!”
  我大怒暴起,抄起茶盘就想把那口出狂言的丑东西物理超度,送它去见它那被封印的妈!侵蚀者试图拽住我,被我一茶盘打开,竟然混不要面子地压在我衣角上拖延!
  “你竟然拦我?!”
  我怒气更甚,随手一撕甩掉外衣,抓着茶盘冲下庭院:“什么东西也敢冒犯死之国的主人!死不足惜!你不给我按住它就算了竟然拦我?!”
  【你冷静一点!】
  “我不!”我拔腿狂追!
  侵蚀者一边扒拉我一边探头呐喊:
  【黑绝快跑!!!】
  柿子精满院子夺命狂奔,像一滩液体在地上嗖嗖流来淌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对他怎么突然发疯你要真想帮我就把我放出去这么大点地方能躲个……”
  无数小型阵法幽幽浮起,在日光下发出璀璨的金光,光辉扩散之处,连尘土都被无声消弭。
  我站在无数微型神薙之阵的中心,咧嘴一笑:“死吧,敢侮辱女神的丑东西。”
  “……个屁啊,”柿子精卡顿了一下,失声尖叫,“你就是有病吧啊不是对不起我不该胡说!收回去收回去啊真的会死的!母亲!妈妈!等等!你也是敬仰自己妈妈的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你母亲肯定是一位非常伟大的神明!肯定和我的母亲一样美丽高贵温柔强大!是世界第一的神明!”
  我顿住了。
  侵蚀者咕噜了一句什么,柿子精深深吸气,以深沉无比但很难听的男中音,郑重道:“而且,她一定很爱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母亲!”
  “……”
  这一瞬间,我眼前浮现出女神的身影。
  【凉,】她总是这样呼唤我,以少女般的姿态招手让我过去,【玩得开心吗?】
  幻觉一闪即逝,回过神来,眼前还是只有两滩强作镇定的黑泥。
  柿子精已经开始巴拉巴拉的赞颂母爱,侵蚀者用本体挡在柿子精身前,紧张道:【你真的不能杀它……至少现在不能……】
  算了。
  “……虽然吐不出象牙,”我放下茶盘,也收回了阵法,“偶尔还会说几句好话。”
  仿佛听到两滩泥巴齐齐吐气的声音。
  我瞪了它们一眼,走回之前坐着的地方,茶水和点心都被打翻了,汤水米面混成一滩,把衣服都染上脏脏的污渍。侵蚀者殷切地移动过来,泥巴凝成两只小手,伸出阴影,捡起衣服,把脏东西都拢起来。
  它心虚地碎碎念:【放着我来收拾吧……你先去换个衣服打理下自己?哎呀你看怎么赤着脚,踩到石子了都不说一声……】
  我低头看了它很久。
  【……怎么了?】
  “你刚才救那个‘黑绝’,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你别在人家族地里用语言跟我交流……】
  “我就要说,”我蹲下去,面无表情,“你都敢拦我了,还怕被人听见?”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因为我跟之前不一样,所以说话就不管用了?”
  【刚才是形势危急,迫不得已。】它的音调稍微压低了一些,【现在是你在闹脾气,你觉得一样吗?】
  “……”
  【确实是之前的你嘱咐我这么做的,‘黑绝是很有用的不可再生资源,不能浪费’,你是这样说的。】顿了顿,老头子又说,【有没有记忆,有什么要紧?老夫之前就说过了,你是吾等的唯一……唯一周游世界的机会。不,就算不能再去看别的世界的风景,就算再次被困入黑暗,这一点也不会再变了。】
  它把透明果冻一样的触手伸得高了一点,搭在我的手指上:
  【吾等绝不会背叛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
  【所以别担心了。现在去打理好自己,然后带着你喜欢的点心来听故事,】它用诱哄的音调说,【一个很长的故事,黑绝会开口的。】
  “……”
  我想说不要骗我,但想想还是什么都没说,闷着头拖着那件厚实的外衣走掉了。
  太难看了。
  ……
  可能是被吓怕了,也可能是看在我也有一个很敬爱的妈的份上,黑绝的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变化,至少比之前配合多了。
  配合得连它家亲戚都抖落出来了。
  虽然好像并不是刻意。
  “你说你的母亲是神明,”我收拾完回去的时候,还没坐稳当,就听到它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们是外星来的?”
  ?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说别的,光这个词就有种跟忍者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你才反应过来?”
  但听错是不可能听错的,我对自己有信心。而且线索都摆在面前了,现成的机会当然要利用。
  黑绝好像对之前救了它的侵蚀者产生了什么正向的幻想,警惕我,却哆哆嗦嗦地躲在跟它外形相似的老头子旁边,一双小眼珠子也不翻来翻去了。硬要说的话,因为我的变相承认,甚至还期期艾艾的。
  讲真,有点恶心。
  “那你的母亲……之前也被封印过吗?”
  我默默地看着它,有点了解它的想法了,就故作冷酷地笑了笑:“那又怎样,区区封印而已。还有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只要多打几顿,跟我们也没什么不同。”
  它不讲话了,眼睛那里像什么Q版的简笔画一样挂上几个圆圈,像是在哭。
  我看了侵蚀者一眼,它从精神里传来【嘘——】的提示音。
  然后黑色人形拔地而起,身上还滴着泥巴就坐到我旁边。倒是没敢贴着我,只是坐在檐廊地板下的地上,紧紧挨着侵蚀者。
  “虽然我是黑色的,但我的名字是‘绝’,”它抱着膝盖坐好,惆怅又沮丧地说,“真好啊,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力量,就不用让母亲被封印这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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