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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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凝重得夜叉都要拔刀了。小镜花半抱半扶着中岛敦猛地抬头张嘴欲喊——
  “织田作——电话——电话——”
  ——又是这个奇妙刺耳的电话铃声。
  织田作单手接通,一句话后按下公放,很有辨识度的青年声音带着低笑从话筒里流淌出来,带着细微的电流刺啦声:
  “别这么激动嘛大姐,这种事让当事人亲自解决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你不是都承认,凉君已经长大了嘛。”
  她下意识看了我一眼。
  我手指微微弹动一下,垂下眼睑挡住了视线。
  红叶冷笑一声:“你明知他当时自愿得很,让他追究,去侦探社和你们玩过家家吗?”
  感觉好像被骂了。
  我等着听他们还要说什么离谱的话,但电话那边的太宰治被逗笑似的乐了两声,就突然回转到了正事上来:“敦的情况,大姐你也亲眼看到了。”
  小镜花浑身一震,红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哑然:“连同伴都要监视,不愧是你……”
  我:“。”
  不得不说,红叶姐是有些嘴替的本事在身上的。
  我也早就想说了,从在织田家那通时间掐的正正好的来电开始,到俩人根本就没有掩饰也无心解释的杂音,都说明太宰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织田作这边……
  而织田作习以为常,在别人面前都不加掩饰。
  要不是他稳重可靠的气质镇压着,让他看起来真就是个不容置疑的正经人,任谁来都要说一句你们玩得也太花了!
  难怪织田作看到中岛敦倒下也不着急,有看起来什么都知道的太宰治时刻关注,如果中岛真的出了事,这边会立刻收到指示的。
  太宰治再次笑出声,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我怀疑他在织田作身上装了个针孔摄像头,但是没有证据。
  最后他说:“来侦探社吧,大姐。”
  “你……!”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森先生让你独自前来,甚至连接应的人都没安排,”太宰轻柔地说,“中也都还闲着呢。而且你不是放心不下小镜花吗?可以来看她以后的生活环境哦。怎么样?”
  “……”
  “你也来吧,凉君?”
  “……”
  “凉君?”
  “别这么叫我,”我忍不住说,“你这样,让我想到刚才那位中岛敦的首领。”
  他哑然,片刻后很伤脑筋似的叹了口气:“这种话,听起来真是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发抖呢。”
  我是不当谜语人的,有话就要直接问:“所以你是吗?”
  他在那边很欢快、一点都听不出发抖地说:“当然不是啦!我怎么可能当P.M.的首领呢,你要不要问问红叶姐和织田作,当初我可是很果断就跑路了!”
  “加上织田作,再加上小镜花,如果凉君也能来一起工作的话,这边的调查员可就有超过一半都受过森氏的栽培了呢。”
  他吐字清晰,阴阳怪气:
  “呵呵。”
  第351章 谜语人离开横滨
  我要去侦探社吗?
  我当然是要去的,不说后续展开的支线任务-小镜花,也不说探索发现的记忆碎片-织田作,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刚来横滨的我,也怀抱着委托他们家侦探来寻找堂姐的想法。
  红叶也很想我和她一起去。
  我的本能在盘算如果侦探社要对她不利,我和彭格列的存在可以给她提供多少帮助。感情却被她朦胧眼神深处的欣悦柔化,设想四年前我与她关系匪浅,要不然就一起去算了……
  但不会是今天。
  今天不行。
  “坦白说,我不是很信得过你,”我是这样跟太宰治说的,“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仅凭着一个电话就把控了全局,却一句明白话都不肯往外说,这样的人有多可疑吧?”
  电话对面的人发出了一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语气词:“呀……”
  光凭语气就可以想象出他在那边讪讪挠脸,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但其实好意思得很的生动神情。上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是黑虎的首领。我怀疑他们俩是同一个人并不是乱说的。
  活泼的太宰君好声好气地问:“那到什么时候,凉君才会放心来我们侦探社呢?”
  我想了想:“宜早不宜迟,就后天吧。”
  “后天可不算早啦——”
  “算的,”我冷酷无情,“今天走了好多路,明天要休息。”
  那边沉默了一下:“……好吧,那就说定了?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让织田作和小镜花去接你。”
  我给织田作比了个OK,让他们自己去交流了,又跟小镜花说了些话,递了张卡,还跟红叶姐拉扯了一番“她手里有钱你拿回去自己用”“给孩子的让她拿着”“不要不要”“拿着拿着”的拉扯。
  最后结果是小镜花在红叶姐的允许下把白兰给我的卡揣进袖子里的兜兜,我把红叶姐给的卡也揣进了白兰给我准备的钱包里。
  她们之间还有隔阂,但那已经不是我能去解决的深度了。所幸看起来并没有到不可调节的程度,还是相信她们自己和织田作的专业能力吧。
  ——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织田作有这方面的能力?
  他也没跟我说从前在森氏打杂的时候做过家庭调解员啊。
  不过仔细想想,找猫抓狗通下水道都要管的工作,偶尔会被卷进家长里短也很正常。我发散思维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他们道别,送走了一辆车正好装得下的一行人。
  ……然后我就就近找了个栏杆坐下了。
  白兰的号码被设成了手机的紧急联系人,按下去会自动发送我当前的坐标。我脑子里犹豫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身体却干脆利落地按了下去,还在直白地讽刺自己:
  你去哪里被惯了一身毛病?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活着嘛,不丢人。
  ……
  白兰来得很快。大概是追求速度没有开车,骑着不知道谁的机车来的。车身漆面晶亮,被公园里彩灯一照亮闪闪的,可以看出是主人的心头好。
  他来得时候我已经有些眼花了,但嘴还没问题,还能跟他开玩笑:
  “怎么还穿着这一套?”
  穿西装骑机车,真有他的……
  他没说话,罕见地没有发挥长袖善舞的特长,蹲下来往我嘴里颇为粗暴地塞了两粒药片,又从怀里掏出瓶纯净水。
  你是小叮当吗?
  我试图用眼神传递吐槽,但他显然没接收到,脸黑得不像话。哪有部下给上司脸色看的?我试图支棱起来也给他个脸色看看,转念又想到当初波本的脸色比他更黑……
  对了,我还是个通缉犯来着。
  这次回霓虹还要小心别被公|安的人撞上。虽说彭格列肯定已经帮忙掩盖了,但大摇大摆出现在波本面前的话还是会被抓起来的吧……
  波本的真名叫什么来着?
  我脑子里一塌糊涂,思维从白叮当迅速辐射到欧洲人和东亚人的饮食文化差异,感觉炸猪排这东西哪里都不如中华街有家可乐饼做得好吃……就被白兰捞着一把塞到机车上。
  我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和白兰上车后特别曲起来的腿。
  就算有大衣蒙头盖脸的罩下来,我也能看出来,这车的大小……应该是我骑着正好?
  “你竟然抢未成年人的车,”我控诉他,“你违法了。”
  他还不说话。
  我就用头槌制裁他。不听上司话的下属就应该像菲诺一样总是被琴酒骂……奇怪菲诺是谁……
  白兰被制裁怕了,隔着衣服也能*听见他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手还扶在车把上肯定要举起来投降的:
  “不是抢的。也没有未成年。”
  他说:“这车是中原干部的。”
  “……”
  中原。又是。谁来着。
  然后我就睡着了。
  断片了。后来白兰说我还拉着他讲了好多外星语的演变与人类命运的正反比关系,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跟他说梦里听到有个女人进了房间,还跟另一个人说“闭嘴安静”“不要吵到他”,白兰也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恢复知觉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估算的时间很准,中间的一天一夜里我都睡睡醒醒。缓了一会儿后自己坐起来,转头就看见还是白兰守在床边。
  他搬了张看起来挺舒服的椅子,睡姿却不是向后靠的,而是对他身高来说挺委屈的半趴。被我动作惊醒后,肩颈之间都能听到骨骼抗议的声音。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别输营养液了,”我很淡定地说,一本正经特别严肃,“我想吃猪排饭。”
  “还想吃什么?”他脑门上迸起十字,皮笑肉不笑地回,“外星人吃吗?”
  “……哪来的外星人?”
  于是有了关于断片的对话。
  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当时情况不合适,他给我吃的不是堂姐留下的APCX097,是编号更靠前一些的,用来做退烧药很好用,但终究不如09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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