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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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域各地无声的催促,仿凝成一股无形的指引,以圣山避难团等人又惧又盼的目光投来,又呈现为徐小受以三厌瞳目盘问阿四的方式,将自己高高架起。
  徐小受更犹豫了。
  他开始反问自己。
  “我,也害怕了吗?”
  ……
  “假如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您的看法呢?”
  神之遗迹中,徐小受意志切换到尽人身上,找上了桑老。
  他发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好像只有唯一一个……是亲人吗?桑老。
  可以依靠吗?桑老头。
  “不要!”
  桑老本慵懒坐在石上,了解完情况后,噌一下站起,面色都有些惨白:
  “徐小受,绝对不要问!”
  “八尊谙的鬼话,也绝对不要信,他要能帮到你,当时也不至于输了,他就是个废物、废狗、废种!”
  “现在立刻马上,放下阿四……封于谨!”
  桑老不由分说往身侧一喝,区区奥义半圣,竟是直接命令起了封天圣帝:
  “你立刻出去,将阿四封在封神棺中,将之带来交给我,注意中间不要经过任何人手,哪怕是徐小受。”
  “寒宫圣帝,绝对绝对在阿四身上留有后手,那可是他的影子,为今之计只有封印之体能封住这道联系……”
  桑老见封于谨无动于衷,又回过头来,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恳求:
  “不要乱来,徐小受。”
  “按照计划行事,你先进死海,阿四交给老夫来对付,他翻不出什么浪花。”
  “到了那个时候,甚至都不需要你的三厌瞳目,也不需要阿四,圣奴自有办法,将一切公之于众。”
  桑老重重抓住徐小受的肩膀,沉声叮嘱道:
  “徐小受,你要明白,在圣奴的计划中,你不是唯一,更不是主角。”
  “你,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要乱出风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尽人的心暖暖的,徐小受也笑着点头,摘掉桑老的手,“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桑老眉头一皱,“等等,你明白了什么,你重复一遍!对了,你不是空间奥义吗,把现场画面开出来,老夫要看!”
  徐小受没有多说,随手开了空间画面,在神之遗迹也实时转播起圣山战局。
  曹二柱好奇地看过去。
  好有趣哦,小受哥明明人在这里。
  画面中,小受哥却还抓着另一个人的脑袋屹立半空。
  那就是阿四吗,太可怜了阿四。
  空间画面不过随手之举,做完这些,徐小受回头看向封于谨:
  “准备一下,去四象秘境等我。”
  ……
  有人停止射箭,有人反向在劝。
  有人不计后果,有人决心挽留。
  在这个瞬间,徐小受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站到一个无人可以摆布的高度来了。
  他们的各种建议与意见,真的成为了、也只能成为建议与意见,而不再是命令。
  自己更不再只有“执行”这一个选项。
  一切,仅供参考。
  那么,我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徐小受自然看得出各方怀揣着的各种心思,包括明面上的,暗地里的。
  他第一次这样追问自己的本心。
  从白窟的无头苍蝇一路乱撞,到东天王城有目的性的搅屎棍,再到虚空岛四神柱合体,最后是神之遗迹八尊谙的剑我载体……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而每一次,当徐小受觉得自己掌握主动了的时候,过后回头一看,他还是被动。
  这一次,情况不同……也许不同!
  “我,可以有选择,主动的选择!”
  但是可供选择的选项,是多个的吗,徐小受笑了,他知晓其实并不是。
  桑老确实很聪明,将话藏在话中。
  他却是听出来了,如果这一件事情自己不做,最后圣奴还是得有人去做,大概率就是即将以身入局的桑老。
  退一步讲,这个时候自己真退一步了,同当年八尊谙失败的结局有什么不同?
  有!
  还有本质的不同!
  八尊谙是有原因的失败,可以原谅。
  而自己,却是真的因为懦弱,而退下去了。
  “是可以将阿四封起来,晚一点讲。”
  “但无关乎明智与否,这一次我的选择不是进或退之选项二选一,而是可以把时间提前……也当然要提前!”
  如果爱苍生、道穹苍、八尊谙、血世珠,乃至月宫离,甚至是其他所有不可名状者所希望的,有这样一枚棋子冒出来,冲击一下局势。
  我会站出来。
  如果还是棋子,我应该也不是小兵了,只能一步一脚印,还没法回头。
  我会是一枚車,在前进的道路上,碾碎所有阻碍。
  如果我无法超出他们的预料,成为那个变数,最终会冲进陷阱之中,撞得头破血流,自取灭亡。
  那就算晚一点讲,结局也只会同现今一个样,不是吗?
  至于你,桑老……
  桑老头,安享晚年吧。
  你也不是主角好吗,没必要给自己乱加戏。
  ……
  “说吧!”
  万众瞩目间,圣山旁受爷在犹豫了足足小片刻后,最终道出了激荡人心的两个字。
  他依旧捏着阿四的脑袋,三厌瞳目死死控着对方,加持了祖源之力的泪家瞳,阿四死都没法死,遑论反抗。
  “先说一说,从你们圣帝世家视角,是如何看待半圣自囚这件事,乃至是‘自囚’二字的释义吧。”
  “唔!自……自囚……”
  阿四闻声,表情骤然扭曲,像是在承受着什么极致的痛苦,身子不自觉蜷起,甚至开始痉挛。
  好问!
  也是真敢问!
  风中醉头皮都麻了,受爷敢问,他真不敢播。
  圣山避难团诸圣,这会儿也顾不上立场了。
  他们就是半圣,他们就在自囚,他们便是深受其害还在为始作俑者卖命的清醒的当事人!
  便连方问心,这会儿都死死盯着阿四,渴求得到一个天梯之上从来没有给过的答案。
  五域之广袤,钟灵毓秀,人才辈出,以前无人敢问。
  是的,这是畸形的。
  但大家都习惯了畸形,将之当作正常。
  也正因为习惯了畸形,此时有如此正常的一问出世,世人才更觉惊撼。
  他站了出来。
  他就算死了,他也是站着的。
  ……
  “来了。”
  南域,爱苍生端坐桂木轮椅之上,鼻尖再难闻到桂香。
  他放下邪罪弓,将之放到了大腿黑布之上。
  他仰头望向天穹,不多时却徐徐闭上大道之眼,表情沉肃。
  “我听见了大道的哀鸣。”
  “可我看到的是大道的正常运转,也许我看得见,却从始至终都看不清。”
  仲元子选择性忽略了后半句,沉沉点头,对前面部分表示赞同,仿佛他也听见了。
  “果然,世界树一走,庇佑的气运不在,五域便要乱了。”
  ……
  啪!
  风家城,第一观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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