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4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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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憋了,脸都憋紫了,没有灵元还计较这些,穷讲究!”道黛儿掩着嘴咯咯笑。
  “呼……”
  月宫奴已经顶不住那铺面而来的骚气了。
  时隔多年再见,道穹苍给人的压迫感不仅没有减弱,甚至可以说是变异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诲老?”她只能转移话题,但话题可以转,视线转不了一点。
  月宫诲那边更加污秽,不用看月宫奴都能……她也并不是很想去想象那般画面!
  “诲老?”
  道黛儿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管他叫‘诲老’,是黛儿妹妹被欺负得不够吗?”
  “那月宫诲?”月宫奴并没有纠结在称呼上,“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看你。”
  “我的建议是……”
  “你不必为我提建议,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罪人哦,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奴姐姐~”
  月宫奴轻轻呵出了一口气,十指紧攥,捏皱了裙摆,却只能无力松开,“……杀了他,你走不出寒宫帝境!”
  道黛儿并没有接这话。
  交叠的大腿在半空划过美丽的弧度后,他优雅起身,来到了冰桌后面月宫奴的身边。
  月宫奴皱眉侧过上半身,保持安全距离。
  道黛儿却顶着挺翘的臀儿一撞,好在月宫奴早有警惕,提前起身闪避,没有给撞到。
  “早走开不就好了,真是的……”
  道黛儿嘟嘟囔囔的鸠占鹊巢完,坐在了牢房内惟一的椅子上,这竟是张木椅,而非冰椅。
  落座之后,他总算明白月宫奴为何老是倔着侧脸跟自己说话了。
  并不是她侧脸比较好看。
  也并不是她人在寒狱,性子反而变得更傲了。
  目光往墙角边的屎黄色一扫后,道黛儿脖子一抻,干呕一声,扭过头打了个激灵,也没有多言此状。
  脚踩在桌下地面柔软的鹅绒垫上,屁股则霸占木椅,道黛儿那修长的手指,更直接搭在了古琴之上。
  琴弦微微颤动着似在抵抗,他便瞪一眼,这琴就安静了。
  “鸾雪,啧!”
  “琴是好琴,但跟你一样没有棱角,太好欺负了……我这个妹妹,都能骑到它头上来。”
  月宫奴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出来。
  她被逼到了冰桌的一侧,这会儿有些窘迫。
  犯罪后被打入寒狱的她,即便弟弟月宫离再有照顾,有些规矩毕竟破不了。
  她只有几身换洗的衣裳,脚底下其实连御寒的鞋履都无。
  冰桌的阻隔,是她和道穹苍平等对话的底气。
  而现在,在唯一的支撑点木椅,以及地上御寒的小暖垫都被这家伙霸占之后,连最后一份安全感都被剥夺了。
  月宫奴只能银牙暗咬,恨气闷生,蜷着足趾虚浮地踩在冰地面之上,姿态很是拘束。
  寒狱的阴气可不会管罪人进来前是个什么身份,只会一视同仁惩罚所有堕入此间者。
  当那股阴寒久违地从脚掌刺入,蔓过小腿,侵入五脏六腑间时,月宫奴体内如有针流乱蹿,遍体生疼。
  她唇色已是发青,牙齿都开始在打磕。
  站都站不大稳,又不能在道穹苍面前露怯,这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月宫奴只能冷着惨白的脸,虚提足趾,用一只脚的脚趾头和脚后跟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扛不住了时再偷偷换脚。
  这法子实际无用,胜在心头聊有慰藉。
  好在冷得哆嗦时,身体的战栗能产生丁点热量,这算勉强御寒了。
  “铮——”
  道黛儿并无怜香惜玉让还座位和暖垫子的想法,他闭上眼,开始抚琴。
  琴声幽幽,冷得可怕。
  弹的是月宫奴之前弹过的《伤南庭》的曲子,静时若清泉潺湲,动时是兵戈肃杀,抑扬顿挫,跌宕起伏。
  月宫奴在冰桌旁冷着脸咬着牙恨恨的听,桌子是连扶都不敢扶一下,太冰了。
  月宫诲在墙角边瘫着身流着黄无力的听,呃呃唔唔的话发不出半句,太难了。
  雅俗共赏。
  说起来,如果不算上道穹苍刻意表现出来的各种骚气,只论琴艺的话。
  他的水平,真不在月宫奴之下。
  之前黛儿对诲老所言的“不敢评价”,确是谦辞,他实际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高雅之士。
  可现在,“道黛儿”的所作所为,乃至“他/她”那矛盾的存在本身,真和“高雅”一词沾不上边。
  曲声过半。
  曲子太长。
  道黛儿还闭着眼怡然其中。
  月宫奴有些扛不住一个个冷颤的暴击了。
  她只能当那个破坏意境的俗人,试图打断琴声,略含讥讽地说道:
  “寒宫帝境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出不去了。”
  “哪怕你来此的只是一道意念化身,他们可以追溯痕迹,直到将你的本体揪出来。”
  语气不大行,内容上她依旧从道穹苍的角度出发,仿在为他着想。
  事实是对付道穹苍,少说少错,不说没错,月宫奴知道这些,此时已别无他法,只能主动抛出话题。
  道黛儿闻声睁开眼,琴声依旧,边弹边道:“我有……诲老!”
  “你不打算杀他?”
  “我鲜少主动杀一个无力反抗的弱者。”
  “哦?你不怕他过后暴露你入侵寒宫帝境之事?”
  “死人,不会说话。”
  月宫奴给这个谜语人堵住了。
  他似乎就是单纯的不想听自己说话,要折磨自己。
  “你打算如何离开这里?”月宫奴不会妥协。
  “我有诲老的身份玉牌。”
  “寒宫帝境的规则你应该知晓,就算你抢了他的身份玉牌,没得到主人允许,此物无用。”
  “铮……”
  琴声稍止,道黛儿双手轻轻压在琴弦之上,止住余音,含笑偏过头来: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主动送给我的身份玉牌,并允许我在寒宫帝境全境通行的呢?”
  说着,他往胸间沟壑一抽,抽出了一枚玉牌,拍在了冰桌之上。
  接着,不知从哪里拔出来一把剑,插在了冰桌之旁,插在了月宫奴的身边。
  佛剑,怒仙!
  月宫奴看都没看那剑,侧着脸稍稍打量了一下道穹苍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神流出了几分嫌弃:
  “你……色诱他了?”
  “嗯哼~”
  “月宫诲不是个好色之人,更没那么容易上当,你的指引之力也不敢在寒宫帝境放开。”月宫奴笃定道。
  “咯咯咯……”道黛儿巧笑嫣然,笑声悦耳动听,却让人汗毛倒竖。
  “你!笑什么!”
  比起忍受阴气侵蚀,道穹苍更让让月宫奴难以忍受,她几是咬牙切齿在说这话。
  可现实是骨感的,她终究还是扛不住阴气入体那如针扎般的疼。
  换脚根本没用!
  月宫奴眸子一低,瞄了眼几乎等人高的巨剑,还是接受了好意,伸手扶住这剑的护手。
  怒仙佛剑,没有温度。
  在寒狱中拿出来,便同寒狱一般冰凉。
  可它没有阴气,手撑上去后,月宫奴更在剑身之间感受到了一缕淡淡的、暖暖的剑念。
  那熟悉的气息几乎在一瞬间冲垮了尘封的心门,要唤醒全部过去。
  月宫奴心弦一震,宛若失神。
  “我笑你无知,奴姐姐!”
  可道黛儿一声大笑,打断了她所有的浮想联翩,他转过身来,冷声言道:
  “你对月宫诲的印象停留在哪里?在你初出茅庐时,对他那算是尚佳的观感吗?”
  “你可知三十年可以改变多少,又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多少?”
  “有的人表面上看着端庄,暗地里实际上变了多少次心都不知道!”
  “别的不说……”道黛儿一指墙角,“这三十年来,他来看过你一次吗?”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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