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6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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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受心有所感,以怪诞戏法,将自己揉成黄土,融于这片土地之中。
  再以身灵意三道盘感悟,将自己“同化”进毋饶这片破败的土地之中,追溯过往。
  “轰!”
  思绪一震,他看见天穹崩裂,遮天之影掠空而过,只见大鹏之翼,难窥其身全貌。
  他听见鱼老的声音:“华长灯,我封圣帝,只是意外,不欲与你云山及各族争夺毋饶这片土地,为何咄咄相逼?”
  大鹏过境,天降血雨。
  这个时候的鱼老,已是身负重伤,遍体是血,他的声音满是愤慨,又有些无可奈何。
  一道白衣从远处飘掠而来,左手提灯,右手提剑,姿态写意,云淡风轻:
  “既封圣帝,又上天梯,野心昭著,可见一斑,而今伤于狩鬼剑下,又来‘不欲’之说……”
  他显然不信鱼老之言,微微摇头,断声而道:
  “战至此,无善终。”
  鱼老气极,大鹏展翅,怒掀滔天风浪。
  圣帝伟力于半空呼啸而过,摧残道法,肆虐万般,可临至华长灯面前时,其身周浮现三剑。
  那剑虚幻,通体阴幽,呈三才阵势作布。
  三剑护身,华长灯不受圣帝之力侵扰,相反手中狩鬼徐徐一斩,其胸前一剑,幽光熹亮。
  “呜——”
  不是鲲吟,而是厉鬼鸣响。
  森寒剑光便破空而过,一剑斩断大鹏左翼,在其伤口处留下缠卷交错的恐怖剑意。
  剑鬼之意鬼!
  徐小受看得一凛。
  这剑太强,固然信手甩出,圣帝鱼鲲鹏完全招架不住,鲲鹏防御形如纸糊。
  且断翼之后,其伤口处剑意纵横,分明是在阻止生机的修复。
  这般境况,徐小受上一次见着,还是在八尊谙身上。
  八尊谙体内便有缠卷交错的恐怖剑气。
  虽不如眼下华长灯施展出的这般强悍,每时每刻也都是在折磨人的身躯。
  可八尊谙毕竟是八尊谙。
  他愣是以此为凭,修出了不灭剑体,弥补了肉身先天上的不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然而……
  天下几个八尊谙?
  鱼老根本招架不住一剑意鬼的伤害,当即叫苦不迭,踉趄着往后方扑飞而去,同时兴声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甚至都不想封这圣帝,哪曾想突然就封了,突然就上了这天梯,这非本意!”
  他的声音满是痛苦,以及思不破前因后果的迷惘:
  “老夫家在南冥,根本不想上你们这圣帝秘境耍,要是想,早前何须当一鲲鹏神使?”
  “我直接入你云山,当一圣帝行道使,那不过得更是滋润吗?”
  华长灯显然不信他的话,提剑继续追赶: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这里的“善”,显然便不指鱼老此言可信,而只是觉得说得漂亮,说得好听,却非本心之言。
  毕竟,从鱼老行迹上论。
  封圣帝、上天梯、抢毋饶,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烦!烦!烦!”
  鱼老好不暴躁的几声叱喝,心知说是说不清了,打又打不过,只得死命逃窜。
  大鹏化作巨鲲,如沉进深海一般,往下一堕时,便隐没进了毋饶的大道汪洋之中。
  “你,无所遁形。”
  华长灯低声轻语。
  他固然在意之“诡”上,被徐小受耍得团团转,连影儿都摸不着。
  但在战斗环境中,这位古剑修界当世第一圣帝,着实太全面了!
  其身周剑鬼三剑,接连光芒翕动,华长灯身遁入意,意归于灵,彻底解放了战斗形态:
  “酆都起,忘川现!”
  一声喝下,毋饶帝境昼夜颠倒,阴阳紊错。
  酆都异象于各地拔升,十八层地狱架构生成,中有鬼楼高筑,森殿林立。
  十殿阎主或持诏、或携印、或负链、或悬刀……各皆百丈之高,傲视阴曹,甫一露面,敕诏百鬼。
  于是百鬼夜行,呼嚎过境,所到之处,生者避让,死者绕行。
  忘川河滔滔之势,汹涌无边,涌灌入十八层地狱,淹没一切。
  毋饶帝境,直接被赤浊之水倾覆,生死之灵各皆沉浮其中。
  此境规则大道,更被置入一望无垠的忘川之中,自然遁匿于大道深海之下的鱼鲲鹏,有如自投罗网,也出现在了这般苦海之下。
  “华!长!灯!”
  鱼老的呼喝声满是绝望。
  他分明浑身解数已出,可同为圣帝,鲲鹏圣帝傲凌寰宇,云山圣帝只手遮天。
  一下,一上。
  鱼老再怎么蹦跶,有如跳梁小丑,根本逃不出华长灯手掌心。
  白骨累筑,百鬼祭坛。
  业火幽幽,阴曹可修。
  “死!”
  忘川河高筑百鬼坛,此坛耸入黑天,镇断万道,华长灯立于坛上,化身酆都之主。
  他手中狩鬼,一剑一剑斩下。
  无边的忘川河下,鲲兽哀鸣不断,血水汩汩翻涌,一浪高过一浪。
  那澎湃呼啸而来的死亡气息,不止淹没了忘川中的鱼老,连化身黄土一抔的徐小受,都感觉到了扑面的窒息。
  “强……”
  强到可怕!
  强到爆表!
  华长灯信手施剑,写意之极。
  可那酆都之主居高临下的气势,视之如见皓月,感之浮萍当我,真不可撼之。
  “爱苍生虚祖化,亦不过如此了吧?”
  “这便是当年强势遏住八尊谙高歌猛进之势,断其二指,余颈一疤的战斗力?”
  徐小受发现,一路走来,他根本没见过号称“无上限”的全盛状态下,最惊才艳艳古剑修的正面战斗力。
  谷老强开玄妙门,只窥得玄妙一角,施不出半剑来。
  八尊谙剑我赶赴神之遗迹,亦只是略作点评,实际上还是得靠自己出剑斩退祟阴。
  这都是在认知范围内的。
  华长灯俨然超过了徐小受对于战斗力的认知。
  较之于风吹即灭,遇祟则亡的饶妄则,他这云山圣帝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高了不止千倍、万倍!
  柳扶玉曾出酆都一剑。
  那是除却《观剑典》意象外,徐小受在现世中见过的,于鬼剑术上最巅峰的运用。
  可柳扶玉之酆都一剑,较之于华长灯之酆都之主,如一粟之于沧海,一砾之于星河,不可同日而语。
  “三十年的差距,真能有这么离谱,这才是古剑修的‘无上限’?”
  怪诞戏法状态下,徐小受化身黄土,已无头皮,却还是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难怪八尊谙坦言,在鬼剑术一道上,他自愧弗如。
  难怪八尊谙曾说,若要学鬼剑术,酆都之主当世只有一个,去观摩华长灯的剑术即可。
  这一刻,看完华长灯剑斩鱼老的表现,徐小受甚至担心起了老八。
  这个从天桑灵宫走到鬼佛界的圣奴首座,从来都是五域反抗囚笼、追逐自由者的定海神针。
  纵然他身有残缺,状态不稳,种种大战中基本也是不出,只坐帐局后,表现依旧有如神迹。
  他的存在,就是奇迹,就是不可能中强行挤出来的一分可能性。
  正是其年少一剑,撕开的五大圣帝世家所铸囚笼的一角,令得光倾泻而来,才有了大树荫庇之下的杂草丛生。
  可一棵树、一丛草,真能敌一世,以及世外天梯上的这几尊目上神佛?
  饥渴的海绵,疯狂汲取鬼剑术的养分。
  徐小受已不想去思考太多,他置身酆都,感同身受,疯狂剖析起华长灯这一剑酆都之主的内核。
  连同剑鬼三剑,身鬼、灵鬼、意鬼,他都在偷师。
  他身灵意三道盘超道化,自创不行,不信自己偷不来华长灯的这三剑剑鬼。
  偷来的当然不可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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