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7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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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真又忘了吧?”
  八尊谙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胡言乱语。
  灵榆山沉寂许久,约莫一刻钟后,八尊谙才皱着眉,迟迟出声:
  “第一句,我记得是,‘古今忘忧楼,乃时祖神庭’……”
  没去过古今忘忧楼,也没见识过神庭的李富贵、梅巳人,闻声倒只是略显吃惊,不明觉厉。
  徐小受则是有些震撼了。
  时祖的神庭,落在空余恨的手里,代代相传?
  “你这神庭,是真神庭,还是神庭虚影、复制品之类?”
  徐小受依稀记得,神之遗迹祟阴也召唤出过术祖的神庭,但只是一道虚影,一门术法,唤作“神隐归墟”。
  即便如此,碎钧盾轻易被吃下,徐小受最大的倚仗被卸掉。
  除此之外,意识被清空前的缔婴圣株,也展露过神庭雏形,染茗道婴也有过星河神庭……
  但那些说到底,较之于真正神庭,不过萤火之于皓月。
  倘若空余恨得到的是完整的时祖神庭,且也能发挥出来力量……
  一想到自己曾数次进入过古今忘忧楼喝茶,徐小受顿时感到无比焦虑。
  八尊谙摇了摇头:“不清楚……”
  他没多解释第一句话,正如剑楼那老者也不曾解释一样,到了那个时候,该知道的都会知道,该清楚的都会清楚。
  他开始回忆第二句话,想把自己会遗忘的,通通说与徐小受听。
  徐小受有超道化意之大道,受到的干扰较小,反倒可以记得住。
  但这第二句话,八尊谙冥思苦想,最后也只憋出来了两个字:
  “时境……”
  什么意思?
  徐小受也成梅、李了,当真是一头雾水。
  八尊谙记不得有关“时境”那句话的内容,对时境的了解,倒随着回忆而浮出水面:
  “神战,你该知道吧?”
  这个徐小受还真了解。
  他记得刚进神之遗迹的时候,还被迫看了个“过场动画”,源于染茗意志。
  神战涉及到的祖神之力有五种:
  天祖之力、魔祖之力、圣祖之力、术祖之力(偏祟阴),还有挽天倾的斩神之力,源于斩神官染茗。
  徐小受曾通过对各大祖神的印象,对神战进行过整理。
  神战该分为两方,分别是圣祖、天祖、染茗这偏正义向的一方,以及魔祖、祟阴这偏黑暗向的一方。
  当时他还在神之遗迹,对祖神了解也不多。
  而今看来,神战的结果是天境三十三重天崩塌,染茗以斩神斧勾天境三角,植祖树缔婴而成神之遗迹。
  涉及到缔婴圣株——鬼祖曾言及过的药祖后手之一,还是三档后手中,除北槐这独一档外的重要后手。
  徐小受不禁思考起来,也许神战中还有一个类似道穹苍那种不轻易浮出水面的老阴比,也即药祖。
  再结合最终染茗的果实被祟阴窃取,连神之遗迹这个家都被偷了,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思考方向无误。
  祟阴和药祖,早早就有勾结了!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八尊谙听,后者不置可否:“你说的,是神战后期的过程,历史已不经考究,而我要讲的,是天境三十三重天。”
  天境……
  徐小受思绪被拉回来,比较起“天境”和“时境”,心头微凛。
  这未免有点大了吧?
  天境,似是祖神飞升后所居之地,道法齐全,又称神界。
  时祖不过也只是十祖之一,祂想要搞什么,怎么跟空余恨一样,老是弄这些让人焦虑的东西?
  “所以,时境是什么?”
  八尊谙闭上眼,似乎又把方才回忆起来的东西忘掉了,良久摇摇头:“记不住了,也许那老者都没有说清楚,也捋不明白,但可能结果,和你想的相差不大。”
  “时境,就是天境?天境三十三重天?”李富贵第一次绷不住,惊讶出声。
  出神之遗迹者,各皆遗忘了其内所有经历。
  李富贵却和为数不多记得住过往的受爷,聊过神之遗迹发生的事情,所以对天境三十三重天,清楚个大概。
  这一听时祖和时境,俨有超脱十祖和重塑天境的趋向,他彻底色变。
  虽然于我李富贵而言,这些太过缥缈,可也不能这么缥缈吧!
  十祖也分等级,时祖在最高一级?
  八尊谙也望向了他,笑笑不曾作声。
  他给不了答案,都是摸石头过河,他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便这时,旁侧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时境,并非天境。”
  “然天境崩塌,则封神称祖之后,上行无路。”
  “试图走完最后一步者,不论圣魔、药鬼、祟阴,亦或者诸如你等有志之士,都该支持天境重塑。”
  “天境不可重塑,则当以迂回方式,先行构筑时境,再以时境轮转,映照出天境三十三重天——于过去登道,自未来超凡。”
  徐小受听完,心神猛地一震。
  好大的口气,于过去登道,自未来超凡,也不怕风大闪了舌……等等!
  “谁?”梅巳人也反应过来。
  “谁在说话!”李富贵听着这道完全陌生的声音,更是骇然。
  徐小受与八尊谙对视一眼,各皆将目光投向灵榆山山腰处,那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此人气质出尘,身形虚淡,缓步而来,缩地成寸,不过眨眼功夫,便走到了四人跟前。
  李富贵侧头望去,见那人面如冠玉,作书生打扮,项上戴着六根黑绳,其中四条系有木质的门状吊坠。
  他只看了这么一眼。
  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当场昏厥倒地。
  “三位,请。”
  那玉面书生面容含笑,拂袖之间,没有给几人不肯被请的机会,周边光景已是一变。
  ……
  梅巳人目光死死盯着身前茶台,神情自若。
  圣念一扫,扫完了这略显温馨的木质阁楼后,心神却是一颤。
  左侧摆桌上陈列着一些人型木雕,以及一些木质的小玩意儿,有转盘、投壶、木靶等。
  茶台后的木质摆钟,滴答声间,却分明已将空间和时间阻断,另成位面。
  右侧的木梯通向阁楼的更高层,圣念却完全渗透不进去,仿佛顺着木梯往上,能去到另一个世界。
  茶台,就在前头。
  梅巳人居于末座,正对着那玉面书生,左侧是八尊谙,右侧是徐小受。
  三人已然落座,独独他还站着。
  “朋友,你很焦虑啊?”
  那玉面书生笑意盎然的看来,伸手往小木凳示意了下,“怎么不坐下?”
  梅巳人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
  他刚要落座,脑海里轰一声响,感觉时间有如重水,要将自己压得窒息。
  他连眼皮的抽动都变得极为缓慢,仿佛要经历一万年,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更遑论“坐下”这种大幅度的举动了!
  “空余恨,别玩了。”
  徐小受一出声,梅巳人便觉那种窒息困境被打破,他脑海里回荡着“空余恨”三个字,机械般的从容坐下。
  他就是空余恨?
  那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古今忘忧楼?
  但不是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见着古今忘忧楼,能被邀请入内……嗯?哼哼……
  刷!
  梅巳人边惊吓、边思量,边下意识甩开了折扇,唇角勾着笑意,从容但飞速的摇。
  徐小受啧啧,瞄了一眼:
  “粉墨登场。”
  他倒也没提醒巳人先生拿错了纸扇。
  毕竟他知晓初次进入古今忘忧楼的人,压力得有多大,如果巳人先生也经历了那种溺水般的窒息感的话……
  “废话不多说,你找我们何事?”
  徐小受先发制人,望向这国字脸、络腮胡的家伙,语气中没多少善意。
  纵然他拿了空余恨所赠的时祖影杖,纵然这杖屡次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想到这,徐小受面色好看了一些。
  但他依旧忘不了,在死海中同向日葵空余恨交流时,所望见的那座古今忘忧楼,以及楼里空余恨所瞥向自己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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