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又来?没完没了——”
无忧三人进入战斗状态,时刻准备杀出去。
几十人和一人挡路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特别眼前拦路者,看似人多,却都是土鸡瓦狗。
却在此时,城头之上,传来一声苍苍浑厚之声。
“不可无理。”
声起之时,数十黑衣修行者纷纷收敛身上的杀意。
许轻舟自是也寻声看去。
只见高城城楼之上,一个人影踏风而下,落在了城门之前,也落在了许轻舟几人出城必经之处。
此人身着紫色长袍,将他瘦小的身型包裹其中,发须黑白各半,脸型消瘦,五官干练,一双眼眸,透着丝丝阴寒。
虽是一老头,却一看就能看出,是个狠人。
此人出现之时,许轻舟的解忧书已经悄然浮现在了自己的身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指尖时刻准备着。
只要对方敢动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在这书中,写下一个杀字。
也唯有此“杀”可镇此人,可解此局。
暗处之人,见此来人,神色大变,惊呼议论声,时时从各个角落稀稀疏疏传出。
在看向许轻舟四人时,再次如之前一般,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事实上,在他们看来,当这位出现的时候,局势已然回天无力了。
不可否认,刚刚一战,白发姑娘表现很惊艳,天赋绝非寻常。
可是在怎么厉害,在怎么惊艳,五境始终是五境,五境岂可撼动此人,他只需略微出手,四人必将殒命。
“是钱老。”
“钱老居然亲自出现了。”
“我早就说过,今日这四人插翅难逃.”
沿街大道某个房间内。
一个长相喜庆的粉衣小姑娘问:
“这又是谁?”
她的身侧,中年儒生拧着书生秀气的眉,缓缓道:
“如果没猜错,此人便是钱征。”
提及钱征小姑娘神色一怔,惊呼道:
“溪国帝君十大帝卫之一的钱征?”
中年儒生道:“嗯,正是,没想到,溪国帝君竟是把这位派来保护他这个孽障子了,大手笔啊。”
小姑娘握拳,愤愤道:“溪国十帝卫,都是化神境后期(八境)的老东西,他什么意思,要仗着自己境界高,以大欺小吗?”
中年儒生无奈摇头,轻叹。
“这话说的不妥,修行之事,若是不仰仗境界,我辈修士又何必苦修,哪来的以大欺小之说。”
“小师叔,我们帮帮他们吧?”
中年儒生摊着手。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怎么办,他们会死的,可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中年儒生凝望长街,再一次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
“他们确实没做错,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个疯子,而下四州里,疯子太多了....”
事实上,早在冲突爆发之初,许轻舟就已经探查到了眼前之人的存在。
不止是他,这方圆二里之地,所有境界强于他的,系统里都标注了出来。
共计64人,其中除元婴外,六境6人,七境2人,八境1人。
小小临江可谓卧虎藏龙,而那八境自就是眼前这位了。
原本以为,这些人暗中不动,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天真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淡定,自然是有后手的。
所谓的境界压制,在许轻舟这里是行不通的。
八境,不是不能杀,只有有些贵。
而不巧,他现在有50万行善值,杀眼前这只八境,只需35万。
完全是够的。
若是今日对方真动手,他不介意,在这临江城,已我元婴斩分神。
名扬黄州。
不过紫袍老者却并未动手,和先前的青衣剑客一样,很有礼貌,对着几人失了一礼。
许轻舟自是也向对方回了一礼。
“敢问前辈是?”
紫袍老者面若春风,笑得坦荡,抱拳道:
“老朽姓钱,名征,不才为溪国帝君效力。”
“方才是老夫管教无妨,适才下属冲撞几位小友,老夫在这里给几位赔个不是,还望小友,莫要往心里去。”
闻声,几人是懵的。
人群是懵的,黑衣打手也是懵的。
许轻舟更懵了,什么意思,道歉?
这——
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一个分神境,这么谦卑的吗?
哦,我把你的人杀了,你出来跟我道歉。
没搞错吧,难不成,对方知道自己有解忧书,能秒他,所以怂了?
不不不,绝无可能。
看着这个态度诚恳的老者,许轻舟不禁有些怀疑,谣言是否真实,有这么讲理的手下,能带出那么凶残的帝子来。
有待商榷,值得质疑。
又或者这只是这老者的奸计,可是也不对啊,实力碾压了,耍心眼子还有何意义。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等许轻舟,小白率先站出来质疑道:
“老头,你这什么套路,想干嘛,不烦直说?”
第283章 琢磨不透。
面对质问,老者面不改色,温和道:
“老朽刚刚说了,御下不严,冲撞四位小友,特此赔罪,仅此而已。”
小白似信非信。
“你赔罪?不怪我?”
老者反问:“为何要怪你?”
“我把他杀了啊。”小白怔怔道。
“他拦路于前,又无理于后,于情于理,小友杀他,合乎情理。”
小白麻了,眼珠瞪得更大了些,指着那具无头尸体,强调道:
“人死了啊,那可是你的手下啊,你的手下被人杀了,你这.......”
她表示无法理解,莫非是这老头老糊涂了。
老者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眯着眼道:
“区区一个离神境的小卒罢了,死了便就死了,无伤大雅,老朽自不在意,小友多虑了。”
笑的和蔼,话语温和,情绪稳定,可是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又无不透露着冰冷。
一条人命,且还是六境离神,在这钱征的眼中,不值一提,就如同死了一条蝼蚁一般。
人又岂会在乎一只蚂蚁死没死,又或者怎么死的呢?
许轻舟的目光始终凝视在钱征的身上,眸子越来越灰。
钱征,一个徐徐老者,谈吐举止无不给人一种,风轻云淡,与世无争之感。
更是和蔼平和,让人敬仰,可是,在许轻舟看来,这只是表象,在这具躯体下,藏着的那个真正的钱征冷漠的让人害怕,寒的刺骨。
让他莫名汗毛倒竖。
先不说境界如何,这钱征绝对是一个狠人。
冷漠无情且麻木的狠人。
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惹,不然,他什么时候弄死你都不知道。
不怕对手强,就怕对手又强又神秘。
不怕对手怒,就怕对手笑里藏着刀。
小白在人性这方面,本就不是太聪明,一问一答间,感觉自己的CPU都给干烧掉了。
蠕动唇齿,却是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老头,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她扭过头,求助的看向三人。
清衍的眼神同样清澈,显然,他也懵了。
无忧无奈耸肩,表示自己也没看懂。
至于许轻舟.........
内心的复杂自然不可言说于明面之上,无论眼前之人,出于何种原因,如此谦卑,这些都姑且不论。
他只知道,当下所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是非之地,岂可久留。
收起思绪,往前走了数步,恭敬问道:
“那前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钱征没有任何迟疑,往身侧跨了一步,比出一请的姿势,理所当然道:
“当然可以,小友自便。”
许轻舟怔了怔,作辑道:
“多谢。”
说完带着四人,就这般视若无睹,大摇大摆的朝门外走去。
路过钱征时,许轻舟微微一顿,与其对视,视线交错间,相视一笑,点头示意。
无忧,清衍,小白自是不用说,总是忍不住的用余光看向这钱征。
特别是小白,频频回头,眼中装满了迷茫和彷徨。
时耳抓耳挠腮,懵逼的紧。
总感觉哪里不对,又感觉哪里都对......就很诡异。
跟在许轻舟身后,三人交头接耳,止不住的探讨了起来。
“奇怪了,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我到底杀没杀人。”
清衍挑眉,肯定道:“杀肯定是杀了,但是感觉死的人和他有仇,所以他放我们走了,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无忧亦附和。
“不,我感觉不是,虽然我也没看懂?但是我觉得这老人家,不像好人,即便他看着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