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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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极颜嗤笑道:“你不跟着我们,难道要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不成?”
  银琢闻言瞪着他,鼓着腮帮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宋时月和齐真不理会他俩,径直朝前而去,花极颜和银琢连忙停止争斗,跟上她们。
  渐渐地天边泛白,很快大亮起来,视线比适才好了很多,能隐隐看到半里之外,虽不甚清晰,但隐隐能看到个轮廓。
  这时,灰蒙蒙的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高起的东西。距离拉近,看得也越来越清晰。那高起的东西,是一堵土黄色的城墙,不过它现在被风化得严重,几乎半塌。
  四人站在城下环顾四周,肉眼看不到尽头的城墙由夯土砌成,它和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垂直高起,根本分不出到底是地面还是城墙。
  城墙有的地方矮,有的地方高,因风化的所致。许多段城墙倒塌在地,夯土和地上的尘土混为一体,分不出谁是谁。
  城门只剩个坑坑洼洼的门洞,门牌没有,门板不知去向,或许早已腐烂。
  她们在城下站了一会儿,齐真道:“进去看看。”
  宋时月应了声好,便抬脚朝里而去,花极颜收回四处瞟的眼睛,跟着一起进去。银琢左右见她们都朝前走了,急急忙忙地也跟了上去。
  四人一步一步朝城门走去,越过破败的城墙进到城里,看到里面的景象,纷纷惊愕。
  从外边损毁的墙体来看,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它铁定是一座荒城,决不可能有人居住。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恰恰相反,满街是人,有的推着独轮车收摊往回走,有的随意逛着,店铺里伙计站着,等着顾客上门,也算热闹。
  四人站在路中,愣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片刻后,不确定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城墙,只见前半刻塌倒的城墙,此时却完好无损,仿佛刚刚所见只是错觉。
  但时间却提醒那不是错觉,未进城时,明明是辰时,进到城里却已是申时末,通过时间便可知里面甚是古怪。
  银琢不停地转着头,惊呼道:“这……”
  话来还没有说完宋时月便打断道:“先看看。”
  花极颜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朝宋时月靠得更近了。
  齐真注视着城里的人,眉头皱了皱,眼里满是探究。
  银琢一时看街上的人,一时看宋时月,只见她凝神朝人群看去。
  城里的人与常人无异,不过他们身上的衣服款式却和时下的大不相同,倒和伍宝川衣柜的那件十分相似。
  他们的衣服上衣下裳连一起,衣边缝着深色的边,领口呈v型,衣色单调多为深色,衣上的绣花简单粗糙。
  现在人世间流行上衫下裙分开,以腰带系一起,衣服颜色多样,图案精致,比之这里要精美上许多。
  几人瞧了片刻便走进人声鼎沸的街道,是人是鬼总会显形,他们也不会放过她们,总会露出破绽。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眼带好奇看着她们,他们在看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看他们。但见这些人与常人无异,几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决定先找个客栈住下,再看看情况。
  她们继续走着,宋时月时时留意,发现几乎人人都带玉,他们或腰上别一块玉佩,或头上簪玉簪、带玉冠,或手上套玉镯、玉扳指,玉的颜色有绿有黄有紫有红……很是多样。
  突然她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投在她们身上,在窥视她们。她扫视周遭,但四周都是看向她们的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这股怪异的视线是谁投来的。
  半炷香后,她们寻到一个简朴的客栈,几人站在门口朝里看,一个微胖的掌柜立在柜台后,边翻账本边记账。大堂里摆着几张矮的案几,几个食客席地而坐,在进食。
  片刻后几人抬脚走了进去,掌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四人呆愣许久,半响后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外地来的吧?住店还是堂食?”
  宋时月站在柜台前,笑道:“住店,两间房。”她打量着掌柜,见他腰间别了块玉石,于是笑道,“掌柜,是有什么讲究吗?为何人人带玉?”
  店掌柜笑道:“客官,你们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产玉,别名玉城,这玉啊,可是城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俗话说,玉养人,这不,人人都喜欢佩戴。”
  宋时月朝街上看了看,玉城?没王没人,不是吗?那这里到底为何被藏了起来?
  店掌柜见她不讲话,又道:“客官要哪种房?天号房、地号房、还是人号房?”
  花极颜抢先道:“自然是天号房。”说完把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
  店掌柜皱纹全都聚在一起,眼睛只剩一条缝,语气亲切:“好,好,好,保管让客官满意,客官可要吃食。”
  贪吃的银琢听到这话没有立即接口,反而看向宋时月她们。宋时月朝店掌柜笑道:“多谢,不用。”
  店掌柜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唤来一矮个子店小二,带她们上楼。
  店小二走近她们,拿眼偷偷地打量她们,一时看衣服,一时看外貌,还要兼顾前方的路,两只眼睛轱辘轱辘地转个不停。
  店小二把她们引到房间,离开前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宋时月和齐真一间房,花极颜和银琢一间。到了房间后,花极颜睨着银琢道:“我睡床。”他指着一旁的小塌,“你睡那。”
  银琢气呼呼道:“凭什么,我不要,我就要睡床。”
  花极颜冷哼了一声:“谁给的钱?”
  银琢不说话了,哼哼唧唧地爬上小塌躺了下来,小声抱怨道,“欺负小孩。”
  花极颜没有理会他,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银琢见状一骨碌爬起来,大声道:“你干什么去?”
  花极颜头也不回,“找师姐。”
  银琢快步追上他,“我也去。”
  齐真一进到房间便打开窗户,倚在窗前,注视街面。
  宋时月转头打量房间,走廊这面墙有关闭的窗,对面也有窗,门进来墙边是张小塌。窗前有张矮的案几,几四周分布着几张矮凳,没有高的桌椅,往里一点有个屏风,隔绝了床和浴桶。
  她扫视一圈,收回视线朝窗走去,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只剩点余辉,看样子已经快到戌时了。
  咚咚咚……
  “师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花极颜的声音。
  齐真看了宋时月一眼,没有理会,又转回去看街道。
  宋时月朝门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花极颜和银琢两个人冲了进来,银琢一进来便瘫倒在小塌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假寐起来。
  宋时月朝窗外看了一眼,移步走到案边,席地坐了下来,但因为不习惯,坐得不太舒服。
  花极颜朝她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紧挨着她坐下,一边觑着她的唇,一边想起几天前的事,脸不自觉地浮上红晕。宋时月疑惑地看了看他。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来,大家齐齐看向门口。
  “客官,我来给你们送热汤。”店小二道。
  “进来。”
  店小二得言提一大桶热水走进来,他抬眼看到花极颜,笑道:“原来两位客官在这边,刚刚敲门无人应,可吓死我了,两位客官,可是要把热汤放于屋内,还是等你们传唤再送?”
  花极颜漫不经心道:“传唤再送。”
  店小二应了声是,便把热水提进屏风后,放好出来道:“客人,热汤已放在浴桶旁。”
  宋时月:“嗯,你先下去。”
  店小二闻言,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了看她们,才关上门离去。
  “……”
  过了半柱香,一直盯着窗外看的齐真忽然转头注视门口。宋时月见状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齐真平静道。
  花极颜不解道:“这里是客栈,有人来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齐真不语,只是看着门口。
  没一会儿,大门被推开,没有敲门声,也没有任何话语,这时窗外变暗,夜幕正式降临。
  那进来之人着一身鹅黄的衣服,来人她们认识——姜含意。
  姜含意进来后,立即把门闩上,再搬个柜子挡住门。接着走到窗边把窗给关好,然后掏出一个香炉,点燃一根香,插在香炉里,置于案几上。
  她直起身环顾四周,又拿出一根蜡烛点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挪过一张矮凳坐了下来,问:“你们怎么来这了?老宋你不是在服刑吗?”
  说完话,她惊讶地打量宋时月,然后倾身靠近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宋时月见状避开她的动作。
  姜含意也不恼,坐正了身子,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白了?不过怪好看的,你逃狱?逃得好,那有啥好服的?不过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嘿嘿……我好去看看。”她突然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到底如何来到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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