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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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时,她能感觉到他胸下细微震颤,听见他打招呼的话后, 她顿了下——
  贺兰危到底为什么会过来?
  *
  贺兰危按照舆图上的位置,走到一处山坡前,
  这里植被繁茂,所以视野并不好,
  他走近了,才看见山坡上有人,再仔细看, 就看见——
  谢承谨正横抱着谢延玉,
  两人衣摆垂落交迭,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亲密,
  兴许是天光太亮,这画面看着总是有些刺眼。
  贺兰危脚步微停。
  反倒是那一边,
  谢承谨注意到他,然后先停下了脚步,朝着他打了招呼,然后问:“已经抓到怨鬼了?”
  贺兰危慢条斯理应了声,
  他在回应谢承谨的话,眼睛却根本没看谢承谨。
  他微微垂目,视线落在谢延玉身上。
  谢延玉这时候将脸埋在谢承谨胸前,
  所以从贺兰危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乌黑的头发。
  贺兰危的视线因此有些阴沉。
  而那一边,
  谢承谨注意到贺兰危的视线,
  他顿了顿,然后卡在谢延玉脖颈处的手稍微用力,手背上青筋泛起,把她脑袋往怀里又按了下。
  谢延玉感觉到他的动作,
  她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这几天以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人这样按着了。
  上一回是她跟着贺兰危回怨宅,被贺兰危抱在怀里按着后脑,躲谢承谨。
  这一回则是被谢承谨按着后脑,躲贺兰危。
  唯一的区别就是换了个人按着她。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把头埋进了谢承谨胸膛。
  毕竟上次她是真的想躲谢承谨,这次也是真的想躲贺兰危——
  她只要想到贺兰危阴晴不定的性子,就已经开始头痛了,这人最近疑神疑鬼,就连她去找他晚去了一会,他都要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挑她的刺,更何况现在呢。
  谢延玉觉得头疼,不想面对他。
  她觉得这种时候,装死会让她更轻松。
  如果贺兰危要发疯,就让他对着谢承谨发吧。
  谢延玉想到这,甚至又把脑袋往谢承谨怀里埋了埋。
  她动作并不大,
  但谢承谨抱着她,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动作,
  他愣了一下,然后按着她后脑的力道放松了一些,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
  也只看见她乌黑的发,
  他又把视线挪开,看向贺兰危,然后问:“贺兰兄既已抓到怨鬼,想来可以回上清仙宫复命了。”
  他声音冷冷淡淡:“来这里,是还有什么事吗?”
  另一边。
  看见谢承谨按着谢延玉的后脑,贺兰危的眼神变得更晦暗了,他在原地站了半晌,一直没出声,直到谢承谨问他来做什么,他喉头突然溢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话引燃了情绪,
  他出声道:“我来找人。”
  他说完就走近了些,
  然后伸出手,要从谢承谨怀里把谢延玉抱过来:“人是我带来的,现在我过来,谢兄不必再替我管着她。”
  这话一落,
  原本表面上还算过得去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好像原本安静摆在某处的火药突然一下被点燃了引线,空气中瞬间都爆发出了一股子火药味。
  谢承谨的脸色冷下来,
  他没有出声,也抱着谢延玉没有松手。
  贺兰危见状,倒好像也没恼。
  他只是扯扯唇,笑了下:“我记得谢兄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他语气很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尖刻,继续道:“就不要抱着我的人不撒手了,她怕生,同谢兄并不熟悉。”
  说着,
  他也不顾面子,直接抬手,颇有些强行要把谢延玉抱回来的意思。
  贺兰危为人散漫,因为出身世家,所以耳濡目染将世家式的虚礼学得很好,不管心里如何蔑视这些礼法,但他的皮肉已经成了这样温和有礼的样子,寻常他更是懒于和旁人起冲突。
  更何况,
  谢家与贺兰家关系匪浅,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贺兰危这样的人,更不会让大家都难堪。
  此时这样的行为放在他身上,已经是破天荒的反常。
  但越是这样,谢承谨眼眸中的寒意越深。
  延玉和贺兰危不清不楚的关系令他烦躁,贺兰危言语间和她的亲昵更让他恼怒,看见贺兰危要抢人,他隔空出招,拦住他的动作。
  因为还抱着谢延玉,
  两人虽过了两招,但到底没打起来,
  又一招过去,谢承谨抱着谢延玉后退了一步,然后扣在谢延玉后脑的手往旁边挪了下,指腹按上了她的脸,摩挲了下。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用了个破开易容术的咒术,直接把谢延玉脸上的易容术给解开了。
  到了这时候,
  他才稍稍把谢延玉的脸掰过来,让贺兰危看清她的小半张脸。
  然后他对贺兰危道:“你认错了。”
  他声音冷淡凛然,
  好像刚才不曾做过破开她易容的小动作。
  他行事直白,原本也并不喜弯弯绕绕,若换作是以前,他不仅不会破开她脸上的易容术,还会就这样直接把事情拆穿,贺兰危硬要起冲突,他也不屑于维持表面的平静。
  但不知为何,
  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样迂回的手段,反而让他更受用。
  他破除了谢延玉的易容术,让贺兰危看清她的脸,然后平静道:“这是家妹,并非贺兰兄带来的那位姑娘,她突然出现在此,也穿一身白裙,只看背影确实容易混淆,想是因此让贺兰兄误会了。”
  那一边,
  贺兰危也看见谢延玉的脸。
  谢承谨突然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兰危只能阴森森地看着谢承谨。
  谢承谨则面无表情,道:“抱歉,不知会让贺兰兄误会。”
  他语气漠然无波:“但我记得家妹曾说过,她与你,并不熟。”
  这话一落。
  贺兰危几乎要气笑了。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来怨宅前,谢承谨就说过同样的话了,说她亲口说的和他不熟,那时候他只是听听就过去了,但这时候再听见这话,他感觉自己额角青筋都突突跳起来了。
  但谢承谨有个兄长的身份,一番话也是正义凛然,名正言顺,
  话里话外亲疏立见,
  倒显得贺兰危像个局外人,没名没份,名不正言不顺,无话可说。
  人家是她兄长,他呢,他是什么?
  他深呼吸,
  捏着指骨,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表情变扭曲,
  他阴沉沉地看着谢延玉,想要问一句“是吗?你是这样和谢承谨说的吗?”,
  但看见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但状态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恹恹的脆弱样,半晌,那些为难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
  他看着她,气笑了,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
  谢延玉眼睛看不见,
  她蜷在谢承谨怀里,耳朵竖起来听着动静,感觉这两人言语尖刻,中间好像还打起来了,但还好她在装死,所以这两人只是互相为难,剑拔弩张,但他们的冲突没有波及到她。
  等这两人冲突结束后,
  谢承谨把她带上了马车。
  他们是乘马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也会乘马车回去,因为来的时候带了一群仆从,所以等把仆从们都找齐后,他们就出发回谢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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