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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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的脸,干脆直接把手往脸上一盖,不看她。
  他也不是很在意仪态,
  刚才那一下倒在了地上,现在就直接整个人面朝天,腿屈着,懒懒散散躺地上了。
  要不怎么说他疯呢,疯子的想法真的很难揣测,
  上一秒阴着脸,像被气得牙痒,要和她抢玉佩反抗,现在就又是一副半死不活拒绝交流的姿态。
  谢延玉看着他这样,真想踹他两脚。
  她也真的踹了,脚尖在他腿上轻踹了下:“和我定——”
  话音未落,
  李珣突然打断她:“定定定,别念了。”
  他突然把手挪开,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又扯出个笑来,手一伸,直接抓着她的脚踝一拽。
  谢延玉被措不及防一拽,整个人直接往后栽过去,
  结果他又扯着她裙摆,把人往前一扯,下一秒,谢延玉直接摔在了他身上,她本能往玉佩里注入灵力,下一秒,血从李珣嘴角溢出来,他整个人都没力气了,但一只手还固执地按在她腰上,不让她起来。
  谢延玉隔着衣料又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以及胸膛的起伏。
  她抬起下巴,就看见李珣还在盯着她看。
  他明知道玉佩失了效,再多看她两眼他就该爆体而亡了,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这么怕我?拽你一下就把玉佩弄失效了?不和你抢,抢不过你,拽你下来就是想和你说句话。”
  谢延玉没想到他突然发疯,
  她心里火起:“你有病是吧,疯——”
  还没骂完,
  结果这人好像又突然变得惜命,一抬手又捂住了她的嘴,不再听她的声音。
  被她骂了半句,李珣才舒坦了一点。
  毕竟怎么能就他一个人狼狈?他拒绝不了她,也动不了她,让她生生气总是可以的,总不能让她一直顺心如意,泥人都有脾气,更何况他也不是泥人,睚眦必报,路上有狗对他呲牙他都要呲回去再踹那狗两脚。
  现在他舒坦了,才又微微低头,在她耳边道:“嗯,我有病,我疯子。”
  他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唇间是湿润的血,
  整个人看起来又漂亮又恐怖:“非要和疯子定亲,你别后悔。”
  *
  李珣把谢延玉弄生气,又放了几句狠话,爽了。
  但仔细想想,她想和他定亲,他答应了,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还是顺了她的心意,被她压迫了,于是他又不爽了。
  所以他又开始拿乔。
  虽说答应了和她定亲,但要求她得有个身份。
  按照天剑宗的规定,历任宗主的道侣,不能单单只有个世家子的身份,必须也出自各大修真门派,比如某某宗门的弟子,又或是某某宗门的长老,但又不能是天剑宗本宗的人。
  天剑宗确实有这条规矩,
  但李珣从来不守规矩,这段时间,几乎已经把天剑宗的规矩全都扔到脚下踩了,
  即使宗主选道侣这事,想要悖逆宗门规矩,有些困难,但李珣如果想,没什么事情能难到他。
  他这时候提起这件事,谢延玉也知道他在为难她。
  她原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原剧情中,她追着贺兰危进了上清仙宫,当了杂役弟子。
  现在她要走剧情,也确实有些剧情需要她以上清仙宫弟子的身份来完成。
  只不过她现在有金丹期修为,再去上清仙宫,应该不用再当杂役弟子了。
  现在李珣提起这件事,她也可以退一步,反正她本来就打算去上清仙宫,这也算是当世第一仙宗,正好也满足李珣提的条件。
  毕竟定亲这件事,还需要他上门提亲,需要他和她办定亲大典,把她的名字写进天剑宗的名册,很多事都要他来完成,纯靠死亡威胁推着他走,也不合适。
  谢延玉琢磨了一会,答应了李珣的要求。
  但也就是这时候,系统突然又发问——
  【上清仙宫每五年收一次徒,现在距离下一次公开选徒,还有一两年。】
  【你准备怎么进上清仙宫?】
  第65章 他凿穿了自己的胸骨 将心脏挖出来……
  要进上清仙宫并非只有一种方法。
  除了每五年一次的公开选徒外, 还能让贺兰危举荐。
  原剧情中,
  谢延玉追着贺兰危,追到上清仙宫,当了杂役弟子。
  那段剧情里, 她并不是靠着公开选徒进的上清仙宫, 而是贺兰危离开谢家前, 留下一了张举荐书。
  说是留给谢家小辈们的,但其实是留给她的,知道她中了情丝蛊,离不开他, 却偏要和她玩我走你追的游戏, 引她去争那张举荐书, 引她追去上清仙宫。
  但等她真的争到了那张举荐书,靠它进了上清仙宫,他又端着姿态, 像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那一样,睨着她温柔问:“延玉就这样喜欢我?没名没分也要追过来。”
  谢延玉看着这段剧情:“……”
  她还算知他秉性。
  所以光是想想, 就知道原文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剧情。
  这人披着温和优雅的皮,骨子里却高傲又恶劣,
  他高高在上,所以不会主动低下头颅,邀请她跟着他一起回上清仙宫, 他把她当个还算有趣的玩物, 所以不想让她真的因为情丝蛊爆体而亡,便也愿意绕那么一大圈,居高临下地用这样的手段作弄她,恶劣地留张举荐书给她。
  但不管怎么样,
  谢延玉这段时间一直在走剧情,虽然都契合了剧情点,但剧情本身已经被她扭曲了很多,因此和他之间也没有了情丝蛊的羁绊,他这次若要离开谢家,应该不会再留举荐书了。
  谢延玉琢磨了一会,
  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他一趟,直接向他要一份举荐书。
  *
  虽然准备去找贺兰危,
  但告别李珣后,天色已经太晚了,所以谢延玉决定明天再去找他。
  她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那侍从在院门口等她,于是她又顺嘴交代了一句:“明天早上你去街上帮我买些点心。”
  沈琅问:“小姐想吃什么点心?”
  谢延玉顿了顿。
  她要他买点心,并不是她要吃。
  是她想起贺兰危那边还有些剧情可以推,例如给他送点心这样细细碎碎的小事,虽说现在发现了剧情的新走法,知道让他们对她做本该由她来做的事也算是推进剧情,但她并不准备从此往后所有的剧情都用那种方法去推进——
  要让贺兰危给她送点心,她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去引导,她给贺兰危送点心却只是顺手的事。
  她的目的仅仅只是推进剧情,并不是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去计较什么,怎么省心高效怎么来;但倘若换成伤害身体的大事,例如中毒、夜盲这样受苦受难的剧情,她便会不择手段让他们替她受这些苦难。
  她心里计较着,
  但对这侍从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别说费心去挑选点心的种类了,她连这点心是送给贺兰危的都懒得说。
  于是她道:“随便吧,什么都可以。”
  *
  第二天一早,
  谢延玉起床后,沈琅把点心拿了进来。
  是好几个食盒,一一掀开,发现里面的点心还都是热的,像刚做好的,有好几种,但每一种都是她喜欢吃的。
  说喜欢也不贴切,
  她在饮食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偏好,因为她从有记忆以来,过的日子大多是缺衣少食的,连苔藓都能吃下去,对于正常的食物,她更不会挑剔,对她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不管酸甜苦辣咸,她都能吃。
  但这几样点心,
  是摆在桌子上,她会多吃几口的。
  谢延玉觉得这姑且称得上是喜欢。
  她微微偏头,看了眼那侍从:“你还挺会买的。”
  沈琅没有否认,只是笑着捏了下指尖。
  他知道她这样说,就代表她喜欢这些。
  但其实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她喜欢吃什么了。
  上一世,
  她刚投奔妖族的时候,他并不信任她,所以总是在观察她,但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将她观察得那样细致,他会看着她梳妆、吃饭,记住她喜欢梳什么样的头发,哪一道菜多吃了几口,哪样的珠钗多戴了几支,哪个小动作多做了几次。
  那时候他以为他只是谨慎,想确认她可信,
  但很久以后他才发现,他这样观察她,并不是因为怀疑她。
  倘若只是怀疑她是人族派来的探子,那么观察观察她每日接触什么人、说什么话也就罢了,谁会这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
  但他意识到得太晚,
  他还是亲手杀了她,可是在她死去后的那些时日里,关于她所有的一切,日复一日变得更清晰,像刻入了骨髓融入了生命,他的本能先于他的理智,早将这一切篆刻进了灵魂里,直到很久以后,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爱她呢,即使这份爱,污浊不堪,卑劣不堪,像垃圾一样,是很不值钱的东西。
  他学着做她喜欢吃的菜式,学着梳她喜欢的发式,学着她喜欢的一切,想着等她复生了,他就每天把她喜欢的东西捧给她,但他尝试了所有招魂的法术,散尽修为,她都没有再回来。
  她喜欢吃的东西做了,但是摆在桌子上等到凉了,馊了,没有人来吃。
  她喜欢的衣饰买了,但是摆在柜子里,陈旧了,也没有人来穿戴。
  后来那几年,
  所有人都说沈琅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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