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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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明辞说:“为何为他们求情?你对他们动感情了吗?”
  贺兰危动了动嘴唇。
  他说,日日养着一条狗,也会有感情吧?
  这些人伺候在他身边,他即使厌恶他们做那种事,但也不至于叫他们死得这样凄惨,总会有些恻隐之心。
  贺兰明辞说:“如何能对低贱之人产生感情呢,恻隐之心?那他们更该死了,如此低贱,如同一只蚂蚁一片树叶,也配影响我儿的心绪吗?”
  哦。
  原来低贱之人,被人同情也是不可的。
  低贱之人,不配被爱,不配被同情,就像最低贱的草芥、蝼蚁,怎么对待都可以,因为身如草芥,就不应该被当作人来看,他们与蝼蚁无甚区别,又何必对一只蚂蚁一片树叶产生感情呢?
  过眼看一看便罢。
  那么爱是什么呢?
  贺兰危听过太多的爱,亲情友情爱情,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爱是一切高高在上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他都有,所以他享有太多的爱,父亲爱他根骨,母亲爱他地位,奴仆爱他权势,友人爱他实力。
  他有时觉得,所谓的爱很虚假,不过是有目的的交换。
  但说白了,爱不就是这样的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低贱之人身上是没有的,所以他们不配被爱,他们只配做蝼蚁、草芥。
  他心里太清楚,如若跌落尘埃,没有人会再爱他。
  爱有条件,也有时效性,爱的本质,是有所图。
  所以不要成为那般低贱的货色,也不要摆出狼狈的姿态。
  这样的姿态,只会让他成为不值钱的玩意,被践踏,被欺凌。
  那么……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贺兰危抬起眼睛,从谢延玉眼中的倒影,看见他自己的模样——
  跌坐在地上,满身是血,无声地哭泣。
  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好像一个下贱的可怜虫。
  倒影中是他自己的脸,可他仿佛看见了很多人的影子。
  他看见了怡夫人,看见了十二哥,看见了幼时带他去找怡夫人的二十姐,看见了想要爬床却被他赶走的男男女女。
  好低贱啊……
  好可怜……
  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贺兰危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做了。
  现在立刻,起身离开,将背脊挺得直一些,脸上的神态,散漫高傲一些,一如他以往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他太知道要如何做。
  但许久后。
  他听见自己哽咽着,用扭曲的声线问她:“那你、要如何才能再喜欢我?”
  *
  此前空气里安静了很久。
  只有他压抑的抽泣声,安静到几乎是无声的。
  谢延玉知道他有多爱端高高在上的架子,骨子里有多傲慢,她觉得有趣,要折辱他,也可能有些惹他生气、触他逆鳞的意味,要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她将话说得有些刻薄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听那种刻薄话?
  她在等他发疯。
  她预料他会生气,会被触怒。
  但是没想到他安静许久后,会哭着问她这样一句话。
  谢延玉愣了下。
  因为愣了下,所以她一时间没说话,别开眼走神。
  不过,之前的话没完全激怒他,这么安静的一会,好像将他激怒了。
  他漂亮的面容突然扭曲起来,伸手把她的脸掰过来,逼着她看他:
  “你看着我啊?你说话啊!我在问你话呢,你要如何才能喜欢我?我能给你很多东西,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娶妻的事情早前就与你说过了,钱财权势哪里能少得了你的?你为什么要和李珣定亲?说啊!你要什么啊?!”
  几乎是在压着声音吼了。
  这人是真的有点发疯了。
  谢延玉被他掐着脸,有点疼,于是啪一下把他的手拍开。
  为了避免他再发疯,她把他的手压住了,然后居高临下,淡声问:“上赶着要给。怎么,你也爱我吗?”
  爱是什么呢。
  爱是利益,是条件,是高高在上能带来利益的一切,是有所图。
  贺兰危得到太多人的爱,知道爱是什么东西,那么他能图她什么?力量还是身份?权力还是地位?他无所图,所以不爱她,她又怎么会问出这么好笑的鬼话?
  他阴黑的视线瞧着她,一边哭一边扭曲地扯唇,发出气音:“哈?”
  谢延玉:“……”
  谢延玉觉得他有点疯了。
  因为有点疯了,所以就没办法进行正常的交谈,她真想一脚踹翻他把他扔在这里,但她确实还用得上他。
  也不想与他进行低效的争吵,他现在不正常,她和一个疯子吵什么吵。
  于是她叹口气,干脆抬手帮他擦了擦眼泪。
  结果这人哭得更凶了。
  她现在什么刻薄话都没说,真的没有欺负他。
  谢延玉换了个说辞:“好吧,你不爱我,但你想叫我爱你。”
  “我什么都能给你,你应该爱我啊。而且我与你有夫妻之实了,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成亲?你要怎么样才能再喜欢我?你说啊。”
  一句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说。
  贺兰危偏执又狰狞,眼泪把她手打湿。
  谢延玉把他眼泪抹了一把,然后试图操控他,引导他为她付出一些:“你要我喜欢你,你就付出同等的东西吧。”
  正思考着要说什么,下一秒,这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挣脱了她,反过身来,把她抱进怀里,死死抱着,喘息着在她耳边歇斯底里问:
  “我付出了啊,你到底要什么啊?我都给你煮茶了,在宗务堂的时候我等了你整整好几个时辰!我还帮你画舆图,我从来没给别人做过这样的事,谁敢让我做这样的事?你到底还要什么,要我把你曾经对我做的全都做一遍吗?”
  “不。”
  “那你要什么?说啊。”
  谢延玉想了想,转头和他说:“过几天去天云秘境,我要里面一样法器。”
  她声音是很轻的。
  贺兰危现在不是很清醒,脑中的思绪极为混乱,他知道自己说话颠三倒四,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有些话要如何正常地表达出来,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在说,他在一个很极端的状态里。
  但她这句话,却像刀,让他陡然清醒了一些——
  她要去天云秘境做什么?
  她去天云秘境,又要找什么法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天云秘境中有法器。
  前世,是他离开天云秘境后,派人查,才知道天云秘境中是有一件法器的,叫心魔镜。
  他本能感觉到不对,理智好像被拉回来了一些,开始迟缓地思考。
  但头实在是很痛。
  他抱着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但他不是很想松手,于是就这样继续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什么法器。”
  下一秒,
  就听见她回答:“心魔镜。”
  声音还是很轻。
  但这回真的像一记重锤了。
  贺兰危迟缓的思绪一下被砸清晰了,耳边有片刻轰鸣——
  她这个时候,不应该知道心魔镜。
  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么久以来,那一点微妙的异样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贺兰危手指动了动,忽而垂眼看她。
  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他顿了顿,才出声:“前世……你都想起来了?”
  这话一落。
  谢延玉静默了片刻,然后猝然抬了下眼梢——
  啊……
  前世?
  果然。
  第119章 脑子发晕 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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