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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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达成一切目的的人,迟早都能把东西拿到。
  它阻止不了,干脆不做无用功了,开始想她怎么能拿到心魔镜:【那你不问他怎么办?别管你那天诈没诈他了,你要是不问他,你根本没法知道心魔镜的下落。那宝物和贺兰家有关,其他人想感应应该也感应不到,李珣和沈琅也帮不了你。你不问他,他还能主动告诉你吗?】
  这话落下,
  它看见她思索了一下,然后对它说了句:你说得对。
  所以还是要去问贺兰危。
  系统心中这样想着。
  然而下一秒,却又听见她说:那就让他主动告诉我吧。
  系统:【?】
  系统有点没理解这话。
  看贺兰危这死样,也就前几天发疯的时候歇斯底里了一下,现在恢复正常了,脸上表情就一直都很平淡,一路上也没怎么和谢延玉说话,让人也看不透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到底会不会像谢延玉那天所说的一样,想得到她的喜爱,就做些什么去换。
  他这样,怎么会主动告诉她?
  它沉默着,没出声。
  把视角切出去,再一看,就发现谢延玉拿出了一张符。
  这是一张通感符。
  通感符,顾名思义,能让两人之间产生通感。
  倒不至于感应到对方此时的身体感受,倘若能感应到,那这符就不叫通感符了,而是应该叫共感符。
  即使无法共感,但只要拿着这张符,脑中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念头,能知道对方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她拿通感符出来干什么。
  系统更加茫然了。
  但也就是这时。
  又听见她出声说:“我要去一个地方,有点危险。你拿着这张通感符,倘若感觉我有什么不对,就立刻来找我。”
  这话是对着沈琅说的。
  分明在场这么多人,却偏偏对着沈琅说,好像很信任这个死蛇妖一样——
  信他什么?
  上辈子捅了她一剑?
  李珣听了一耳朵,视线又挪到她身上。
  她拿着通感符,正把东西递给沈琅,
  但递完符,她也并没有把手收回去——
  这符很特殊,因为是通感符,所以并不是放在身上就能起效果的,需要通感的两人通过这符建立链接,之后才能生效。若要建立链接,则需要两人一同拿着这符,用类似于两手交握的姿态,将灵力一同注入进符中。
  谢延玉手指落在沈琅指缝间,
  指尖与他的手贴得很近,触碰到他的皮肤。
  然而正要分开他的手指,将他手握住时,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缺了一根手指,无名指是金色的义指,冷冰冰的,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给扯开了。
  然后另一只手迅速抽走了沈琅手里的通感符。
  转过头,
  就看见李珣正阴沉着脸色看她:“你要通感,你找他干什么?”
  谢延玉眼睫抖动了下,没出声。
  但也没等他出声。
  下一秒,就看见他朱红的唇一张,刻薄话往外冒:“你是我老婆还是他老婆?我在这你要和别人通感,我不出声你就当我死了是吗?我还喘着气呢,你要通感你就和我通感啊,你要去哪?”
  谢延玉语气平淡:“找一件宝物。”
  李珣阴阳怪气:“哟,什么宝物还你得亲自找。”
  谢延玉:“你猜我为什么不和你通感。”
  李珣:“说。”
  谢延玉:“你话多管得宽。”
  这话一落,
  李珣被噎了一下,话卡在嘴边,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直接被气笑了:“呸,你不想说不说呗,非要骂我两句?我好欺负是吧?”
  谢延玉懒得理他。
  李珣看她不说话了,又捏着手里的符,扯了她一下:“说话啊,哑巴了你?去哪,找什么,你说了我去呗,犯得着你去那什么狗屁的危险之地,还和别人通感?”
  如果是别的东西,有人能冒着危险帮她去拿,谢延玉是不会拒绝的。
  但心魔镜不一样。
  方才系统也说了,它和贺兰家渊源匪浅,其他人连感应都感应不到,怎么拿?
  她没前世的记忆,又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眼下,也就贺兰危知道它在哪。
  于是她准备要拒绝李珣。
  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视线却突然又落回到李珣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同。
  她与旁人亲昵时,他在那里装睁眼瞎不说,方才说要去帮她找心魔镜的语气也比从前听起来要主动一些。
  换做从前,他或许也会提及要帮她找,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不同,但她感受到了,以至于她话在喉咙里拐了个弯。
  然后道:“但你不是很恨我吗?嘴上说了一万遍要报复我,现在我去危险之处,你拦着我做什么,正好期盼着我缺条腿少只眼睛,断只手指,平一平你心头之恨好了。”
  话音一落。
  李珣愣了下。
  又听见她问:“你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么奇怪。”
  一点点不同,她就能察觉到。
  李珣知她秉性。
  因此这时候她逼问他,其实也是意料之中,迟早的事。
  只不过她这话说出来,李珣有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或许是有了两世的记忆,那段不太好的过往对他来说已经远如隔世了,讲不清楚谁对谁错,他也并不想再计较这些事情。
  但他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隔得并没有那么远。
  以至于她谨慎,提防,认为他想报复过往的事。
  他心中很清楚。
  反正说喜欢或爱这种话,她是不会信的。
  所以这时候,应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会是那样的态度。
  说什么好呢?说辞他都想好了,就说她的眼睛胳膊和腿,要由他亲手卸了比较解恨。
  但是话到了嘴边,那种微妙的情绪又呼之欲出,
  他收拢手掌,慢条斯理将她的手包在掌心,突然不想管别的了:“哦。奇怪吗?我发觉我有些喜欢你罢了。所以往日的事,我——”不和你计较。
  但话还没说完。
  就看见她一言难尽的表情。
  像是信了但不完全信,带点警惕,好像不知道他在憋着什么坏。
  和意料之中是一样的。
  他知道她不信,但此刻,真的看见她的表情,他突然能辨别出一直弥漫在胸腔中的微妙情绪是什么。
  是疑惑。
  宛如迎头被重击了一下。
  李珣心中突然闪过个疑问来——
  她为什么不信?
  *
  青青是很敏锐的。
  所以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会为她退让。
  有时候她提出的许多要求,也并不是仗着那枚定亲玉佩,而是她心里清楚,她提了,不管怎么样,最后他还是会答应。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其实没有嘴上那样恨她,那些嘴上说过一万遍的话,要折磨要凌虐,要挖了她的眼睛要卸了她的腿,这些话都不会成真。
  她心里清楚,他不那么恨她。
  那说喜爱,她却又为何不全信呢?
  并不是因为过往的仇怨。
  因为她心中一定知道,这没那么重要。
  那是因为什么?
  李珣并非没见过相爱的道侣,他的父亲与母亲,便是一对很相爱的爱侣,只不过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后来被积年的怨恨压在了心底。
  零碎念头滚过。
  李珣陡然想起——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想起,爱应该是什么模样,爱一个人应该表露出什么模样。
  他只知道恨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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