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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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很合理。
  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偷窥他很久,他就信了。
  他慢条斯理说:“你若想看我,可以坐我身边看。”
  这话其实相当于是揭穿她了。
  他有些想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狡辩,但没想到她就面不改色应下了。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出现在他这里。
  大约是因为观察过他,所以她竟有几分了解他。
  在他身边,煮的茶水是他喜爱的味道,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安安静静。
  贺兰危大概察觉出她的意图了。
  她想要讨好他。
  他并不喜欢有人谄媚地往他身前凑,但并不反感她,于是就这样与她相处下去。
  直到有一天。
  谢家有筵席,他喝多了酒。
  她来给他送醒酒汤。
  几乎是那碗汤一摆到他面前,他就察觉到不对,知道那醒酒汤里加了东西——
  他出身贺兰家,是贺兰家家主唯一承认的子嗣。
  身份高贵,很多人都想攀附于他,从他身上捞一些好处。
  其中不乏有人给他的吃食与茶水中下药,次数多了,他闻一闻,就能闻出不对了。
  倒是不算太意外。
  他早知道她接近他,必定有目的,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或是攀附他。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如此。
  他没有喝那碗醒酒汤,直接揭穿了她。
  她却垂着眼,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狡辩,说她这样,都是因为太喜欢他了。
  这说辞也是他听腻了的。
  若换做是以往,贺兰危会直接将她赶走。
  但她不同——
  她是这些想爬他床的人里,胆子最大的。
  因为她给他下的药,是情丝蛊。
  情药之中最毒的一种,若服下,他将与她终身绑定,被她操控着。
  每半月,蛊毒发作,若不找她解蛊,就会爆体而亡。
  也是嘴最硬的。
  一口咬死了,给他下药就是想与他亲近,别无所求。
  贺兰危想知道她的嘴能硬到几时,于是他将那碗醒酒汤,灌进了她嘴里——
  他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他厌恶女人,因此从未试过床笫之间的事,但他并不厌恶她。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
  但她似乎真的就如同她说的一样,别无所求,只求于他亲近些。
  她也没有找他要名分,甚至于他的事情被发现后,谢家人将她于他叫去问话,他慢条斯理说了句和她什么也没有,想看她的反应,她却也没反驳。
  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图。
  贺兰危不太相信。
  他得到过太多人的爱慕,他太清楚,所有人对他的爱慕,都是因为从他身上有利可图。爱的本质难道不就是利益?哪里会有什么都不图的爱。
  他揣着坏心,想要逼她露出真面目。
  不给她名分,又引她追去上清仙宫,将她当作玩物,猫逗老鼠一样逗着她。
  他不信她真的如同她嘴上那样,只是喜爱他这个人,不图其他;但他似乎又期待她真的言行如一。
  他知道自己在逼她。
  他发觉自己既想看她坚持不下去——
  被逼得生气,自己露出马脚,自己说出对他的索求,告诉他她的爱也是有所图,图名分与权财。
  又想看她坚持下去——
  就如她对他说的那般,真的什么也不图。
  他说不清自己想要怎么样的答案。
  直到后来。
  她帮他拿到了心魔镜。
  ……
  贺兰家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贺兰危的父亲,名叫贺兰明辞,有许多子嗣。
  他并不在意血亲之情,找很多女人,生很多孩子,只是为了生出一个根骨绝佳、有仙缘的孩子,让其继承贺兰家。
  贺兰危的生母,被称为怡夫人。
  怡夫人曾说,她花了很大的功夫、很多心思,才生下他。
  贺兰危不知道她花了怎么样的心思。
  他只知道,后来他试图打开贺兰家的一个密室,那密室要人身上流着贺兰氏的血,才能打开。而他打不开这扇门。说明他身上,并非流着贺兰家的血。
  但那时候,怡夫人已经疯了,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
  他因此才想拿到心魔镜。
  因为心魔镜能令怡夫人想起过往。
  拿到心魔镜后,他才知道,他的确不是贺兰明辞的孩子。
  怡夫人痴恋贺兰明辞,爱到成疯成魔,好端端的世家小姐,要跑来贺兰明辞后院里给他当侍妾,为了让贺兰明辞多看她一眼,她便决定要生下一个根骨绝好的孩子。
  因为贺兰明辞也疯魔。
  只有这样,他才会再看她。
  但是生不出来。
  怡夫人先前还生过两个孩子,都资质平平。
  后来贺兰明辞与她接触越来越少,她便想了一个极为疯魔的法子。
  她的堂弟,是一位天纵奇才。
  怡夫人将堂弟迷晕,与他交/欢,怀上身孕后,又将他的根骨剖出,一口一口嚼碎了,生吞了下去,用灵力强行运化,塞进了腹中胎儿体内。
  但怡夫人太爱贺兰明辞了。
  她想被他看见,也无法忍受这个孩子不是贺兰明辞的骨肉。
  她还有一个女儿,于是她将女儿关了起来,整日钻研如何将贺兰危的气运过给女儿,到最后,她日渐疯魔,甚至抽出了女儿的神识,准备再抽出贺兰危的神识,将女儿的神识放入贺兰危的身体里。
  失败了。
  因此怡夫人疯了。
  因为心魔镜,她难得清醒,看见贺兰危,如同看见仇人,伸出双手狰狞地掐住他的脖子:“为什么你姐姐的神魂放不进你的身体里?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她说话已然颠三倒四。
  但依旧能听出,话里对他的恨意是极为浓重的。
  说到这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捧着他的脸笑起来:“我还有一个孩子,是你的哥哥。你与他换骨吧,将你的根骨给他,如何?母亲生了你,你这一具血肉来自于我,你将根骨献给他又如何呢?他才是我与明辞的孩子……”
  贺兰危问她:“他在哪?”
  怡夫人突然变得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想杀了他是不是?将你的根骨抽出来就是!”
  年幼时,怡夫人对他说,她是他母亲,哪里有母亲不爱孩子。
  如今怡夫人说,将他的躯体与根骨,献给她另外一个孩子。
  哪怕那个孩子根骨平平。
  贺兰家除贺兰危以外,所有的子嗣都被贺兰明辞贬成了奴隶。
  所以那个孩子,如今定然卑贱如泥,如猪狗一般。
  贺兰危头一回发觉。
  爱好像并非利益交换,它有另一种模样。
  哪怕怡夫人的爱相当扭曲,可她对贺兰明辞,对她另外的孩子,是存有爱意的,疯魔的、偏执的、扭曲的爱意,未必有所图——
  那爱是什么?
  他拿着心魔镜,将怡夫人重新关了起来。
  回到上清仙宫,发觉谢延玉的眼睛看不见了。
  为了帮他拿心魔镜,从此夜间不再能视物。
  她的爱,又是什么?
  或许是真的并无所图。
  他给了她明心符,这令她能在脑中视物。
  即使知道她眼睛看不见,但黑夜里,他仍旧捏着她的下颌,让她睁着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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