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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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在试衣服,浑身上下是定亲仪典时穿衣的制式,招摇得要命,动一下就应该叮叮当当响,但谁知道他凑过来的时候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气息都隐藏起来了。
  谢延玉:“……”
  谢延玉看出来了,他现在不太高兴的样子。
  但她不怕他,所以明明知道他在说反话,她还是问:“哦。那他在哪儿?”
  这话一落。
  李珣直接给她气笑了。
  他把传讯符从她手里抽出来:“现在是在筹备定亲仪典,你管他在哪!”
  谢延玉慢吞吞道:“但定亲要立心契,立心契要拿命碟。”
  李珣冷笑一声。
  他把传讯符扔回给她:“要你亲自去吗?”
  *
  谢承瑾把他所在的位置发给了谢延玉。
  那边便没再回复了。
  但想来——
  她这样急着定亲。
  提到要拿命碟,应该在过来找他的路上了。
  这念头无声无息从心头滑过。
  谢承瑾眼睫微动,脸上没甚表情,拿着她命碟的手指有些泛白。
  将人的名字刻在灵玉上,再滴心血入玉,将灵玉放入宗祠。
  这玉便是命碟了。
  这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青色灵玉,温度是冷的。
  谢承瑾捏着它,指腹扫过上面她的名字。
  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蓦地变得更为苍白,闭起眼,眼前又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画面里。
  他也是拿着她的命碟,将它交给了李珣。
  但很快,画面跳跃,他看见了一些别的画面,好像是谢延玉被退婚了。
  谢承瑾猛地又睁开眼。
  额角的青筋搏动着,他有些头痛,这几天拿着她的命碟,一闭眼就总看见这些画面。
  很难说是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相信这些画面的真实性,又或许是别的。
  他捏了捏她的命碟,半晌后,突然拿出纸笔。
  纸是写求亲贴时所用的那种纸,相比普通宣纸要更硬挺,但比起竹简又要柔软些。
  但他拿出的纸,颜色并非正红,而是白色。
  时下世家只有在婚娶之事上才会用这种纸张,求亲定亲用红纸金墨,退亲悔婚用白纸黑字——
  他将纸笔放在面前。
  等她过来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再问她一次,倘若李珣不好,与他定亲后可能还会被退婚,她还愿不愿意成婚。那些频繁的梦境足够叫他了解她,她懂得趋利避害,若告知她结果不好,她应当就不会再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面无表情地想。
  却计算着时间,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
  半盏茶后。
  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推开门,却看见来的人是——
  李珣。
  *
  李珣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的纸。
  专门用来写退婚书或是悔婚书的纸。
  纸上还没写东西。
  看着像是专门在这等着她,要劝她退婚。
  嘶。
  这趟还真不算白来。
  李珣脚步微顿,冷笑着叫了他一声:“大舅哥。”
  他若无其事将视线挪开,仿佛没看见桌上纸笔一样,慢条斯理笑开:“我来拿她的命碟。”
  谢承瑾脸上表情仍旧很淡:“她人呢?”
  李珣笑:“她没空。”
  他一边说,一边偏了偏头,指了下自己身上的吉服。
  虽然他平时也穿红衣,十分招摇。
  但他身上这件吉服的红,却好像更刺眼一些。
  谢承瑾视线落在上面,就听见李珣慢条斯理道:“大舅哥还未与人定过亲,想来不知,定亲仪典前很忙的。她在试吉服,就顺便让我过来了。啧,你也别怪她不来,定亲么,终身大事,选一件合适的吉服可能更重要一些。”
  拐着弯说他在她心中不如一件吉服重要。
  谢承瑾视线微冷。
  他并未回应,只道:“让她自己来拿命碟。”
  李珣不耐烦:“你直接给我就是。”
  话音落下。
  却听见谢承瑾很淡很淡笑了声:“给你?”
  李珣觉得这语气有些奇怪,随后就听见这闷葫芦冷声道:“只有至亲之人可碰她命碟,我是她兄长。”
  谢承瑾话音微停。
  然后看着他身上的吉服,半晌,才道:“你与她连仪典都还未办,如何能给你?”
  他几乎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李珣,
  即使是兄长的身份,在此刻,也比一个准未婚夫与她要更亲近,拿着她命碟不给,也是完全有理由的。话说完,便看见李珣脸色肉眼可见地阴冷下来。
  谢承瑾扯扯唇,便要送客。
  但下一秒,
  却看见李珣拿出传讯符,给谢延玉传了条视讯。
  她一接通。
  李珣就道:“你哥不给我命碟,你自己和他说,要他把东西给我。”
  一边说,一边把传讯符往他这抛。
  谢承瑾接住,措不及防就看见她那边的情境。
  她穿着吉服,和李珣身上这件款式差不太多,红得刺眼,对他说:“兄长把命碟给他吧。”
  谢承瑾动了动唇。
  但不等他出声,那边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隔着传讯符,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意,声音低低的:“还是说,兄长这次又要用什么理由拒绝?”
  上上次,是用一支大凶签,拒绝了给她命碟。
  上次,是说命碟在谢家,没带来上清仙宫。
  这次——
  谢承瑾想说,与李珣定亲可能还会被退婚。
  但她眼珠子黑沉沉的,瞳孔细小,和针一样往人心里扎,他好像被扎了一下,戳中了某个难言的痛点,以至于话卡在了喉咙里,像是欲盖弥彰一样,他没有再出声,仿佛再出声劝她就是他心里有鬼,他刻意不想让她成婚。
  而一个声音在心中告诉他:
  她连抽签的结果都不在意,为了定亲,可以换一支签试探他,更何况他看见的一些毫无根据的画面?
  她不过是想和李珣定亲罢了。她会权衡利弊,但同样有很坚硬的骨头,决定要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要做到。
  谢承瑾视线变得更扭曲。
  就听见李珣笑了声。
  对方用了灵力,将传讯符隔空取回,连同她的命碟一起隔空取走了。
  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请柬,放在了桌上:
  “哦,对了。作为交换,我给大舅哥一张请柬吧,上面有定亲仪典的日子,仪典上,我会与她立心契,大舅哥是她兄长,按理说是要出席一下的。
  “她从前是孤女,没有家人,一个人不容易,如今有了兄长,你可一定要来啊——
  “来亲眼看着她与我立契。”
  *
  谢承瑾砸了一桌子东西。
  他很少有情绪这样外放的时候,砸完看着满地狼藉,又觉得好笑——
  她铁了心要定亲,他何必再管。
  往后若是真吃到什么苦头,也是什么因种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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