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演绎法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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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诺诺自然知道蒋晏山和岑溪的关系,她忍不住感慨:“啊……蒋老师,你太专一了!如果我是小溪姐,一定特别感动,特别幸福!”
  话题突然聊到岑溪,岑绵心里有些难受,只是讪讪应和着。
  蒋晏山敏锐地察觉到岑绵神色中的尴尬,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笑意温柔地转移了话题,对几人道:“我看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再去买些。今天我请客,大家敞开玩。”
  一听他要请客,余诺诺兴高采烈,也没注意到方才略显尴尬的气氛。
  她兴奋地冲到台子上,拿话筒告诉所有人蒋晏山请客,顺便吹了一波彩虹屁。
  四周气氛热烈,蒋晏山歪头看向一旁的岑绵,问:“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
  从闷热的包厢出来,外面的空气清冽了许多。
  岑绵深呼吸几下,心情也随之平复了。
  四下无人,蒋晏山向她道歉:“抱歉,我不该提小溪。”
  岑绵讪笑着反问他:“这有什么不能提的?”
  两人慢悠悠走到ktv的酒水超市,岑绵拿了个小推车跟在蒋晏山身旁。
  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默地逛着。
  隔了会儿,蒋晏山突然对岑绵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小溪没有和我在一起的话,现在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健康,幸福……只是,我们互不认识罢了。”
  岑绵微微一怔,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久,她才轻声道:“不要这样说。姐姐遇害又不是你的错。”
  听她这般说,蒋晏山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岑绵没有注意到蒋晏山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对他道:“不过……姐姐已经走了三年了,你是不是也该走出来了?她肯定希望你找个喜欢的人,幸福地生活。”
  蒋晏山笑着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打算。”
  岑绵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冰柜里花花绿绿的酒水看得岑绵眼花缭乱,她从里面挑了不少看上去很好喝的酒,可莫名的,她想起沈岁寒的嘱咐,顿了顿,又忍不住将那些酒放了回去。
  她重新挑了些果汁。
  蒋晏山问她:“岁寒还好吗?”
  岑绵挑着果汁,对蒋晏山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她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蒋晏山抄着兜,专注地挑着酒。
  他漫不经心地回道:“停职的事。”
  这下岑绵更疑惑了。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向蒋晏山:“你怎么知道他停职了?”
  蒋晏山顿了下,不由自主挑起眉梢。
  “怪不得…
  …”他轻轻喃了一声。
  岑绵并没有听清他说些什么,只是疑惑地望着他。
  蒋晏山很快恢复往日那般温和的笑意,莞尔道:“听说的。他没有和你说……因为什么停职?”
  “哦,好像是因为受害者家属举报。”岑绵没太在意,转头继续挑起果汁。她想到沈岁寒停职这事就觉得荒唐,忍不住向蒋晏山吐槽,“你说他这脾气,就不能和人家说点好话?非捡难听的说,害得人家把他举报了。他再这样,估计过几天连工作都要丢了。”
  蒋晏山默默听着,但笑不语。
  ——看来沈岁寒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停职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蒋晏山不易察觉地勾起唇角。
  他又问岑绵:“那你谈恋爱的事,岁寒也知道了?”
  岑绵手上一顿,有些无语:“都说了,是余诺诺那家伙乱讲——”
  话说到一半,岑绵突然停了下来,脸上不由浮上一抹绯红。
  她怕蒋晏山看出自己的异常,迅速低下头,埋着脑袋使劲盯住手里那罐果汁。
  她握着易拉罐,指尖忍不住扣在金属环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拨弄起来。
  她嗫嚅道:“就、就算我谈恋爱了,关他什么事啊。”
  蒋晏山笑道:“他管你管那么严,肯定不会同意吧。”
  岑绵的脸颊更红了,支支吾吾地问:“我、我和他又没关系,他管我做什么。”
  她忍不住地想,或许同性之间,要比异性更加敏锐。蒋晏山是不是早就看出什么了?
  蒋晏山语气惬意:“当然要管。如果你真的找男朋友,我也会好好把关的。谁会希望自家妹妹不幸福?”
  岑绵愣住。
  “妹妹……?”
  她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讨厌这个称呼。
  她讪讪道:“他又不是你,才没把我当妹妹呢。”
  “啊,是么。”蒋晏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似是犹豫良久,他才对上岑绵那双亮盈盈的、满是期盼的眼睛。
  他朝岑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小溪,才讨厌我。”
  第48章 心动系数48%误会。
  岑绵彻底怔在原地。
  蒋晏山的话令她头重脚轻,一阵天旋地转。
  她第一反应是在心底反驳。
  怎么可能,沈岁寒怎么可能喜欢她姐姐。
  可她很快想到。
  沈岁寒从一开始就不掩对蒋晏山的厌恶。那种没由来的讨厌极不寻常,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一切似乎又合理了。
  见她神色怔愣,蒋晏山像是说错了话,掩唇轻咳一声:“咳,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抱歉,我随口乱说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岑绵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上学时,曾撞见他在情人节前夕将一盒巧克力递给岑溪,被岑溪笑着拒绝了。
  想起他的同学曾说过,他喜欢成熟的女生,还被喜欢的人拒绝过。
  显然,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岑溪。
  ——自己怎么会误会他对自己的感情。
  他或许只是因为喜欢姐姐,才替姐姐照顾自己。她怎么会将这种感情隐隐地误解成男女之间的喜欢,又一发不可收地喜欢上了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虽然关系很好,他对自己却从没有过逾距的行为,更没有表露出那种异性间的喜欢。
  他总是嫌她幼稚,管她叫“小丫头”,好像她在他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更像是蒋晏山所说的那种对妹妹的照顾。
  岑绵对这种感觉没由来得感到羞耻,她就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横亘在别人的感情之间,把自己看得很重要,其实什么也不是。
  她还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对他来说,不过是种困扰吧?
  多可笑啊。
  这些想法让她一阵恶心。
  ……
  岑绵不知道这个下午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她喝了很多酒,关了手机,任凭自己沉沦在那种轻飘飘的、虚渺的状态里。
  她什么也不想思考,什么也不想面对,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结束时,余诺诺见她一副头重脚轻,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格外担心。
  但蒋晏山一直陪在岑绵身旁,告诉余诺诺自己会照顾好她。余诺诺再三嘱咐岑绵到家给自己发消息后才离开。
  岑绵没有着急回家。
  她沿着马路,慢悠悠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
  她不想回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沈岁寒,只想沿着马路牙子上那条笔直的线,埋头往前走。
  但她喝得晕晕乎乎,一条直线被她走得弯弯绕绕,没一会儿就走到了马路另一边。
  有辆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
  蒋晏山拉住她,低声道:“小心。”
  岑绵这才发现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滚圆的眼睛呆滞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蒋晏山无奈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
  “我没事的,我很清醒。”岑绵挣开他的手,继续慢慢悠悠、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你这个样子,哪像没事的。”蒋晏山叹了声,问,“怎么感觉你下午状态不对劲?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么?你……”
  顿了顿,他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喜欢岁寒?对不起,我下午那些话都是瞎说的,你不要被我影响。”
  “我没有,和你没关系,我不喜欢他。”岑绵否认。
  蒋晏山心领神会,没再多说什么。
  他帮岑绵打了辆出租车,嘱咐她不要瞎想,回家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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