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作精成婚后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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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忘,他为何会突然失控。但个中原因,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想起宫廷里的波诡云谲,宇文寰面色阴沉,郭玉照后退一步,平静道:“多谢殿下厚爱,我不需要这样的赔罪。您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这是她第几次拒绝自己了?
  宇文寰皱眉,连日来的失意让他尤其不能接受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郭玉照不想与他过多牵扯,今天是表姐大婚的日子,如果被人看见她和宇文寰私下见面,传出什么流言影响今日的大婚,她会很愧疚。
  宇文寰见她果真扭头就走,下意识道:“小白兔……”
  郭玉照皱了皱眉,回头看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殿下,我不是小白兔,也不是小辣椒。我有名字,我叫郭玉照。”说完,她抬脚就走,樱草色的裙裾在树荫漏下的天光下闪出段段柔软绫光。
  宇文寰停在原地,手不自觉抚上额角的伤口,仍觉得那处在隐隐作痛。
  发生在花园一角的插曲没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伴随着天子近侍魏福禄亲自送了景顺帝赐下贺定国公新婚之喜大礼的消息传遍府邸上下,宾客们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像是都默契地领略了天子此举之下的深意,恣意宴饮,欢笑声几乎冲破云霄,缓缓推动压在汴京头顶月余的乌云,露出灿烂日光。
  终于,金乌西沉,时近黄昏,天边余霞成绮,霞光万丈,大半天幕都泛起滟滟金粉,宾客们揶揄过新郎倌,见向来从容不迫的定国公只是笑,不曾露出半分局促之色,对视一眼,哄笑着让他莫要再假正经,赶紧回房,切莫冷落了新妇。
  今日的一切都是这样顺遂。连平日总与他作对的几位朝臣在赵庚眼中都变得顺眼起来。
  听到那阵沉而稳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隋蓬仙飞快地把手里的小册子塞到床褥底下,又和红椿对了个眼神。
  红椿上前,替她理了理轻薄纱衣上的褶皱,点头肯定:“很美,一点儿差错都没有。”
  茜草也跟着重重点头。
  隋蓬仙收回视线,重又垂下眼,看着床铺上满绣的鸳鸯戏水图案,心里怦怦直跳。
  终于,赵庚开门进来,不等他吩咐,红椿她们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只有龙凤喜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赵庚走近了,那片绯红的衣摆落入她眼中,隋蓬仙这才抬头看他。
  这人!竟是沐浴过后换了新衣才过来的。
  赵庚坐下,动作十分自然地把人抱到腿上坐下,她仿佛才出浴,一张娇媚脸庞白里透红,粉面生春,不施脂粉亦是十成十的美艳动人。
  他静静抱着她,没有慌着做什么,捏过她微潮的手,手指擦过她蓬勃有力的脉搏,一下便清晰地感知到她此时快要跃出胸腔的急速心跳。
  “很紧张?”
  此时正值炎夏,隋蓬仙又是个怕热不怕冷的体质,让人在屋子里摆了冰鉴还不够,穿得更是清凉,红椿她们还想再寻件纱衣给她披着,却被隋蓬仙摇头拒绝了。
  心火燥热,烧得她浑身难安,她巴不得一件都不穿。
  这会儿倒是便宜了她的新婚夫婿。
  一身雪白皮肉,被那袭桃红攒金枝牡丹齐胸纱裙衬得更是欺霜赛雪,惹人流连。
  直到怀中娇人发出一声微颤的惊呼,赵庚才发现,他刚刚像失了魂魄般,未经她的允许,在那片雪白臂膀上留下了他的印记。
  隋蓬仙捏紧拳打他,一口一个老东西坏东西,赵庚忍俊不禁,捉过她的手就要亲。
  隋蓬仙尖叫着让他放开自己,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下一霎,她就被压在了喜被上。
  满目的红,新妇乌发雪肤,满面霞晕,此情此景,赵庚告诉自己,无需再忍。
  “我知道你的顾虑。”说话间,他的亲吻像是春风化雨一般,落在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心上,语气温和,和他堪称狂浪的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隋蓬仙勉强保持清醒,嗤了一声,伸手推他的脸:“那你说,我顾虑什么?”
  赵庚笑着又在她唇上亲了亲,探起身来,在架子床旁的长脚香几上拿了一样东西。
  隋蓬仙好奇地看着他展开,半透明的柔软物事,正随着她的眼波微微晃动。
  “你来。”赵庚拉住她的手,语气是罕见的不容拒绝的强势,“替我戴上。”
  随即,他握住她的手,一路往下,隋蓬仙倏然间明白了那物的用处。
  赶在她羞恼下尖叫出声之前,赵庚低头吻了上去。
  红烛摇曳,鸳帐深处,共绾同心。
  ~~~
  那对儿臂长的龙凤喜烛早已烧尽了,在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烛泪。不过此时天已将要破晓,天幕上透出一片蟹壳青的颜色,赵庚拉开帐子,颀长劲瘦的身躯上遍布着齿印抓痕,鲜红道道,颇有些惨不忍睹。
  他不以为意,三两下倒了一杯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娇软无力的新婚妻子枕在她臂弯,哄她喝水。
  隋蓬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想滚进被窝好好睡一觉,无奈耳边总有一只蚊子飞来飞去,扰她好眠,打了几巴掌过去都没死,实在烦人。
  眼看着她小口小口地终于喝了半杯水,赵庚不再折腾她了,拧了湿巾帕仔仔细细地替她擦干净,或许是身上没那么黏腻了,清爽许多,隋蓬仙皱着的眉头渐渐放松,睡相娇憨,才餍足的男人低头看她半晌,又亲了上去。
  ‘啪’。
  隋蓬仙收回微麻的手,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迷糊间还在想,得让红椿给屋子放些熏些药囊驱虫了。
  怎么老是有打不死的蚊子?
  第38章
  清晨时下了一场雨,将院子里那几株芭蕉洗得越发油绿,除了遍植的奇花异草,就数院中那棵正值佳期的石榴树最为耀眼,红艳艳的榴花挤在浓绿枝叶间,朱英成丛,绿明红艳,犹如朵朵红霞流云,煞是明艳。
  急雨收歇,清风骀荡,赵庚站在门口,望着那棵开得烈烈的石榴树,不禁想起他的妻子,这座府邸的女主人,眼神柔和。
  庭院里的一草一木、流水青苔,乃至池子里那些肥肥胖胖的金红锦鲤都是由她做主挑选、布置的,赵庚想,这些花木也沾上了她的灵气,看着就是比外面那些野花野草顺眼。
  红椿和茜草昨夜也兴奋得没怎么闭眼,一大早就起来忙着将隋蓬仙带来的几十口箱笼放到专门辟来给她放置东西的西厢房,平时她常穿、常戴的东西则是放到正房东侧间那六扇黄花梨四门柜里。因隋蓬仙还在睡,她们不敢打扰,一群年轻鲜活的小丫头低声说起昨夜的动静,嘻嘻直笑,个个满脸通红。
  赵庚平时不用人伺候,掖庭局拨来的人也只在外院洒扫,跟着隋蓬仙陪嫁过来的小丫头们过了一晚上就如鱼得水,嘻嘻哈哈,比从前在晴山院时还要松快。
  红椿听她们越说越不像话,甚至连小厨房的仆妇昨晚往正房送了三次水这种事都说出来了,黑着脸一人赏了个爆栗,喝令她们专心干活儿,若是谁再散漫,立刻送她回侯府!
  小丫头们顿时老实了,摇着红椿的手赌咒发誓再也不敢犯,直到红椿没好气地揉了揉她们油黑的头发帘儿,她们才笑着又散开。
  看着她们一脸喜气洋洋地做活儿,嘴里耐不住寂寞,又开始哼起曲儿,过一会儿又反应过来,怯生生地看红椿一眼,见她没有生气,这才喜笑颜开地继续手里的活计。
  看得红椿也忍不住笑。
  外人看来,大娘子脾气高傲不好惹,但要不是她纵容,这群丫头哪能守住这样的活泼好性儿,早被训成鹌鹑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大娘子昨夜过得如何。郭老夫人给的方子说不定待会儿就要派上用场了。
  红椿又想起让仆妇们熬住的药汤,待会儿是大娘子泡浴要用的,她风风火火地又出了西厢,绕过一带走廊时,意外看见赵庚站在门前,注视着那棵开得芳华灿灿的石榴树,神情十分专注,她不敢多看,上前低声问了安,又道:“可要让小厨房给您准备早膳?”
  赵庚摇了摇头,有风从半开的纱窗吹进他身后的卧房里,又送出来缕缕幽馥香气,湘帘微动,他也跟着莞尔。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她身边,哪怕只是嗅闻到属于她的味道,赵庚都不自觉想要笑。
  “不必了。我去前院一趟,莫吵醒她,任她睡。老太太那儿我已打过招呼,不必急着去请安。”
  这是新婚,姑爷如此体贴,红椿当然替大娘子高兴,连忙应是,目送着那道英挺身影出了垂花门。
  赵庚有每日早起晨练的习惯,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昨夜一朝尝到令他脊椎都震颤发麻的极乐滋味,自是悍勇无比,无奈得了美人几个巴掌,他只得抑制住了梅开四度的冲动,殷勤伺候人睡下。
  天边缺月昏昏,只有伶仃几颗星子散发着暗淡的光,天幕渐渐泛蟹壳青与蛋青色交融的朦胧亮色,原本十分稳固的架子床委屈地嘎吱响了大半夜才终于安静下来,喜帐内一片静谧,香馥馥的美人躺在他身旁,睡得香沉,若是隋蓬仙此时恰好醒转,大概会被睁着一双眼幽幽注视着她的赵庚给吓一跳。
  舍不得继续折腾她,赵庚只得把还没有完全释放的精力放在其他事身上。
  被国公爷抓了壮丁陪他对战的十数个亲兵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个个头昏脑胀,只能齐声求饶。
  赵庚拿起巾子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看着彻底亮堂的天色,想着不知阿嫮醒来没有,没有再抓着他们陪着自己过招,笑骂几句让他们不许懈怠练习,又让他们去找卫风领一个月月例,当作额外给他们喝喜酒的钱。
  亲兵们的欢呼声犹如阵阵滚雷,赵庚叫他们小声些,径直进了书房,准备沐浴过后再回去看她。
  两个亲兵对视一眼,国公爷刚刚的样子怎的那么眼熟。
  想了想,他们一拍脑袋,坏了,国公爷不让他们大嗓门儿的毛病又犯了。
  ……
  卧房里,风轮缓缓扇动着冰鉴里的大块坚冰,纱帐低垂,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盈着香气的凉爽之意,重重红绡掩映下,陷在香沉梦乡之中的人却仍热出了一身汗。
  隋蓬仙有些烦躁地皱紧眉头,碾过全身的酸软和疲惫让她想要继续睡下去,但潮热感如同一壶打翻的的荔枝浆水,淅淅沥沥的黏腻感攀住她,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她眼睫颤动,眼看着就要睁开眼,光裸的肩头却落下一阵凉意,伴随着习习凉风,赶走了那阵令她不快的潮热,她眉头渐渐放平,头往里侧歪了歪,又睡熟了。
  赵庚一心两用,一边用湿巾子给她擦拭露在外边儿,堆了一层香腻薄汗的颈窝,一边慢慢摇着团扇,给她纳凉,二者缺一不可,等他换张巾子的功夫,再回头一看,*眉头又皱了起来。
  赵庚头一回养花,笨手笨脚地探索,终于找到让她安然酣睡的诀窍。
  香风淡淡,赵庚斜卧在床榻外侧,一双沉静眼瞳眨也不眨地落在她身上,从面颊上恍若酒醉的晕红,被他吻了许久、丰润微肿的唇瓣,再到随着她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的大片旖旎雪色。
  赵庚头一次领略到,虚度光阴这种事的美妙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酣睡好梦的人终于有了醒转的趋势。他发现,隋蓬仙醒来时,会下意识发出嘤的一声,软软的,勾着潋滟的媚意,一下就让昨夜那些荒唐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地轰然浮现。
  隋蓬仙轻轻嘟哝了一声,残留的困意让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下意识伸出手臂抻了抻,那句‘想喝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指尖就先一步感受到了微凉细腻的瓷器质地。
  她愕然地睁开眼,男人坚毅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让她翻来覆去低声尖叫到尾音都在颤的情谷欠扫来的余波,后者的攻势来源于他,同宗本源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吞噬。
  她被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因为这样似曾相识的姿势渐渐复苏,不等她下令,就娴熟地吐出一汪水盈盈的清亮。
  “好像在泡温泉。”他伏在她耳边,一直在笑,声音又低又哑,像是游走的火种,被温嘟嘟的水液浸得湿透的她仍然能感受到火舌冲破水层,舔.舐她泛着绯意的肌肤时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几乎让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先喝点水。”赵庚一只手撑在她后背上,干燥微热的触感将她从那些旖旎到要滴出花蜜的幻境里拉了出来。
  在马背上可以矫健得做出各种灵巧动作的柔软身体被折得过度,清洗过后她仍嫌热,连那件颇得她欢心的桃红纱裙也得了嫌弃,说什么也不肯穿,此时一具美妙到让他恨不得顶礼膜拜的雪白胴.体就在他眼底绽开。
  正值花信的牡丹花,花萼上晕染着深深浅浅的痕迹,或绯或粉,极美。
  隋蓬仙低头连喝了好几口,觉得够了,偏过头去不肯再喝。
  赵庚将瓷盏放在香几上,回头看去,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大红的喜被,还有她红扑扑的脸,看得他心头又是一软。
  “嗓子还痛吗?说句话我听听?”
  赵庚把她拉到腿上抱着,任由她生气地推搡,也不肯放,见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作势要打他,也不躲,顺势捉住她的手亲了亲。
  这一夜最辛苦的应当是梅花。过大的幅度颠乱了枝头的花叶,嫩黄花蕊上的粉扑簌簌落下,她跟着呛了呛,再开口时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沙哑的韵味。
  天将明时,赵庚一遍又一遍亲她,吸吮她圆润微凉的耳垂,像是要把那几句让人久久无法平静的爱语直直送抵她心室深处,她想骂他,但声音哑了,连嗔怒的话音都梗在喉咙里,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在撒娇。
  现在也是如此。
  隋蓬仙才骂了没两句,就敏锐地感受到她靠着的那具坚实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抬眼看过去,更生气了,他居然在笑!
  隋蓬仙登时来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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