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汪含真心跳快要爆掉。
她脸一定红了,烫得吓人。
但更烫人的,是陈澍扣在她腰上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
是她一直想要抓住的,那只大手。
汪含真红了面,睫羽不受控地轻轻颤动着,一点一点仰起头看他。
她稍稍一动,唇瓣就擦过男人身上昂贵的西装布料,摩挲微痒。
陈澍眸色幽冷,垂下鸦黑的眼睫,目光冰冷暗藏警告看向她。
扣在纤细腰肢上的那只大手,也微不可查收紧,像是威胁,压迫感十足。
汪含真却只是安静地,仰着头,注视着他。
她忽然没那么怕他了。然而下楼后,汪含真发现她的担心多虑了。
“汪小姐,先生有事去公司了。他吩咐,等你吃完早餐,就送你回去。”戴辰适时出现解释。
听说陈澍不在别墅,汪含真心情稍稍平复了几分。
但下一刻,又有些微的失落。
难得有机会跟陈澍共进早餐,太可惜了……
不过汪含真很快调整心态。
她已经加上了陈澍的微信,以后随时随地都能在陈澍那儿刷好感度。
不急着一时。
她开始享用早餐,想起昨晚,忍不住问戴辰:“戴秘书,我昨晚怎么会睡在楼上客房?”
“汪小姐昨晚陪小少爷累了,先生结束工作后便没有打扰,让别墅的女佣抱你回的客房。”戴辰垂着眼,公事公办的语气。
汪含真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那个梦实在是假到离谱。
用餐结束后,戴辰亲自送汪含真离开章台别墅。
当黑色的宾利车驶出别墅区的林荫道时。
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别墅三楼的落地窗后隐隐现出轮廓。
那么近的距离。
就像看到她祈求已久的天上的神,终于肯为凡间的人低下头。
汪含真心脏里溢出复杂的感情,忽然想哭,眼尾微微发红,泪痣都被沾湿。
在听到外面脚步声经过时,她伸手,轻轻扯住了那条黑色的领带。
少女踮起脚尖,在男人薄紧锋利的下颌线上,落下一个吻。
“我不是加入了杂技社嘛,最近我们学校联同周围几所高校一起,搞了一个跨校的杂技跑步,我已经报名了,要抓紧时间练习!”
皎皎说到这个就兴奋。如果说大学的第二个学期比起第一学期有什么不足,就是她对上大学这件事已经完全没有新鲜感了,北京经过这大半年该玩的也玩得差不多了,加上前阵子《山海打工人》的第二季完结,她对白泽的热情也降下去一些,正觉得有点无聊呢,没想到突然来了个跑步。
皎皎一下子干劲儿就上来了。她高中时就拿过武侯区的青少年舞蹈跑步冠军,现在换个战场再来一次,誓要闪耀大海淀!
昨天报名后就立刻开始选曲编舞,忙到凌晨才睡,今早起来又继续。
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出去和陈澍约会。
想到这里,她说:“我之后如果没空陪你,你不会生气吧?”
皎皎觉得,陈澍应该会不高兴,毕竟他们最近可是天天黏在一起。
但当她抬眸望去时,却意外地发现,陈澍的表情不是生气。
男生看着她,眼眸乌黑,里面暗光一闪而过。
像是有什么一直以来担忧、抗拒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一愣。
下一秒,他别过头,表情已恢复如常,“我要是生气,你就不去了吗?”
皎皎眨眨眼睛,是自己看错了吗?
她老老实实地说:“那我当然——还是要去的。”
因为刚才那个感觉,皎皎忽然有点不安,握住陈澍的手,讨好地说:“其实,我觉得我们偶尔分开一下也是好事,我们最近每天都在一起,你不觉得有点太多了吗?”
皎皎是很喜欢和陈澍一起啦,但时间长了,也渐渐在甜蜜之余,感受到一些负担。比如最近,她有时候也想和室友们一起吃晚饭,大家像从前那样在印尼吃企鹅、聊八卦,还有这两周周末她们都在集体追同一部韩剧,她因为总要出去见陈澍,也没能参与。
皎皎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被寝室排除在外了,连苏迩都说,刚认识的时候也没发现她居然是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的娇妻啊!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但心里这么想,每次只要陈澍找她,她又舍不得拒绝。
皎皎:“我的想法是,趁这个机会,我们正好也可以调整下节奏,会更有利于感情的发展!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嘛!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从来都是热情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完全没有分寸的人,现在却跟他说起节奏了。
陈澍沉默一瞬,微微笑了,“有道理。”
是吧!
皎皎看他笑了,一下子松了口气,得意洋洋地想,看我多厉害,一下就哄好了!
刚要快乐地继续吃起她的大虾天妇罗,却忽然又听到陈澍问:“那你明天也要去练舞了?”
“嗯啊。”明天是周六,她已经决定从早练到晚了。
“既然这样,我也去看看吧。正好我很久没看你跳舞了。”
皎皎扁扁嘴,有点失望,却忽然又发现陈澍的反应好像还是不太对。
他的脸上不是之前每次被她强迫契约时的气恼无奈,相反,男生神情紧绷、呼吸急促,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皎皎忽然下床,走到陈澍面前,微仰着头看着他。
陈澍因为她的靠近而下意识后退,男生薄唇紧抿、喉结滚动,灯光下,还可以看到他耳朵微微发红……
有狡黠的笑容浮上唇角,皎皎像一只发现了了不得秘密的小狐狸,轻声问:“真的吗?你真的只当自己是我的爷爷,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吗?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分钟
陈澍呼吸明显一窒,“什么紧张?你胡说什……”
“我胡说吗?难道,你不是听到我的提议,就心动了,想入非非了?”
皎皎觉得自己真是太迟钝了!
既然她能意识到陈澍不仅是她的爷爷,还是一个男人,那对于陈澍来说,真的只把她看作老师吗?
有没有可能,他也意识到了,她还是一个女人。
柔绵的唇瓣,软得不成样子。
比果肉更甜。
女孩小巧精致的琼鼻无意识地在男人微凉的脸侧蹭啊蹭。
她像是很胆怯的,稍稍靠近些,面颊就红了一片。半垂着眼,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娇软甜腻的唇瓣就擦着他的唇角而过。
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的。
轻轻碰了一下,便瑟缩着很怕地退了回去。
可是很快又有了第二次……
第三次……
大概是睡迷糊了,汪含真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每一次都是好甜好软地亲上去,尝试着一点点去融化那张冰冷的唇。
轻轻的,浅浅的,酥酥麻麻的。
她碰了碰。晚上画廊关店后,汪含真打车回家。夜深。
The Theatre酒吧里人潮骚动,这是京市最顶级最奢靡的销金窟,不少年轻男女都在大厅里扭动身姿、恣意热舞着。
而酒吧楼上,只供VIP客户使用的包房内,却气压低冷。
陈澍坐在沙发上,看到某次无意加的微信群里,有几个纨绔正在讨论热搜上裴家二少的绯闻。
话里话外除了对裴季风流韵事的吹捧。
就是调侃他那可怜又怯懦的小未婚妻,这会儿不知道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以泪洗面、哭到抽搐了。
还有人打趣说,她那种柔弱胆怯的性格,看到绯闻肯定不敢跟裴少提分手。
陈澍眸色沉冷地看完那几条聊天记录,视若无睹关掉了屏幕。
就在这时,酒吧经理战战兢兢递上来一份报表,“陈先生,这是您要的财务账目。”
陈澍接过那份过分薄的资料,没看,扔在了桌上。
“这就是过年一整年的帐?”他声音冷而沉。
经理浑身一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不全是,主要是太急,临时找不到人……”
见陈澍脸色阴沉下来,经理连忙改口:“我立刻下去重新整理,今晚一定把所有账目都整理清楚。”
The Theatre酒吧是陈澍大哥不久前跟人打赌赢下的产业。
本来轮不到陈澍亲自替收拾这个烂摊子,但这家酒吧去年闹出过事,他大哥不知情,差点着了别人的道。
老爷子就让陈澍亲自走一趟。
陈澍递了个眼神给戴辰,戴辰心领神会将人送出去。
等他回来,脸色却有些不对,欲言又止。
陈澍挑眉:“有事?”
戴辰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先生……我刚在楼下,看到了汪小姐。她一个人好像……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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