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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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项博瀚尴尬地笑笑,谁能想到这也能撞上,好不容易躲开,结果才一天就撞上了。
  时松年心沉到了底,严趋确实对这个名叫贺逐青的男人很特别。
  明明都打算放下了,可看到他这么快可能就找到心动对象了,就意外地不甘心,总想比较。
  这个男人,他到底哪里比他好?
  他扶住项博瀚,两人往前走。
  走了两步,项博瀚倒吸一口凉气,痛的脸都白了,“嘶——”
  “项哥,你怎么了?”时松年语气里噙着担忧。
  “好像是……扭到了。”项博瀚很想不打扰他们,但好像现在不打扰也不行了。
  贺逐青扭头看向严趋,“严老师,要不……”
  显然应该是扭伤或者摔伤了,这肯定是要去就医的。
  “算了,这边太黑,也没什么好逛的,白天再来吧,就麻烦你引路带我们去中医馆了。”
  严趋舒了一口气,反正氛围被破坏,他也没了继续散步的心思。
  “好。”贺逐青点头,“你朋友可能需要扶。”
  “嗯。”严趋走到另一边扶住项博瀚,还刻意跟时松年保持距离。
  桥面还算宽敞,足够四个人一起同行,他走在严趋的旁边。
  时松年扶着项博瀚,时不时视线瞄过去又收回,看着严趋的眼睛偶尔停留在贺逐青的身上,有点不是滋味。
  他追求严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严趋将如此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更何谈他跟别人称呼一句朋友关系。
  他似乎连朋友关系都算不上,只能算作一个追求者,看向他最温和的眼神,也是不带什么温度的。
  谈不上厌恶,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喜欢。
  他以为严趋对待所有非朋友关系的男人都这样,可眼前这个……
  穿过桥,顺着小路回到了大路上,雪彻底停了,路面依旧有一层薄薄的雪,上面布满了脚印。
  贺逐青的步伐不快,似乎是等着他们能跟上。
  穿过一条街时,时松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贺先生对这里这么熟,应该是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的吧?”
  一句话问出口,剩下的三人都愣了一秒。
  项博瀚神色无奈,严趋眼神微冷,贺逐青则是顿了顿,还没等他回答,耳边就传来了严老师的声音。
  第二十章20、手刚好触碰到了严趋的手指
  “我替他回答,确实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严趋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点点针对性,似乎是以另类的方式回应时松年阴阳、试探贺逐青。
  “没了。”时松年的脸色更难看了,也没敢怼什么,只是继续跟着往前走。
  贺逐青跟严老师认识一天,也大概了解严老师的性格,却没想到严老师会如此讨厌时松年。
  想来严老师之前说的关于时松年的事,很大程度影响到了他的生活,并且说过好多次都没用。
  从原先的谦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意识到,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是因为严老师喜欢他,所以严老师在展现他的态度,他绝对不喜欢时松年的态度。
  不是什么欲拒还迎,更不是什么腼腆害羞,就是单纯地没有一丁点儿喜欢。
  项博瀚没插话,这些事情总得时松年自己想清楚才行,他说再多也不如老严拒绝一次有用。
  老严跟时松年还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先前考虑到他年龄不大,追求有点过分了些,只是跟他谈谈心,并且明确拒绝教育,现在……完全不这样了。
  显然耐心已经到头了,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时松年怎么就不开窍呢?
  老严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是不一样了,现在差距已经展现出来了,该放下了。
  一路上,时松年都没再说什么话,就是时不时眼神阴森地看向贺逐青,有些敌意就算伪装也遮掩不住。
  严趋的脸色都快挂不住,早知道会在湖边撞上时松年,他就不和贺逐青去了。
  性格内敛如严老师,也会有情绪外放的时候。
  在一个街角的尽头,是一家名叫妙智堂的中医馆,中医馆的门还开着,看起来很大,是个小院子。
  从小门进去,是一条铺好的石子路,顺着能走到里面的大堂,大堂的门是用厚厚的布遮住的,保证里面的温度。
  几人跟着贺逐青走到里面,贺逐青站在门口摁了一下侧边的门铃,一边叫:“秦爷爷。”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贺逐青将门帘掀起站在一旁,“你们先进。”
  严趋将搭着的手收回,让项博瀚和时松年先进去。
  大堂的面积很宽敞,正面里面是高高的药柜,侧边有一个木制沙发,沙发对面是两张单人椅子和一个高茶几,似乎是把脉用的地点。
  距离单人椅半米有一个摇椅,摇椅上有个人,听见了声音站了起来。
  那是个快年近七旬的老爷子,老爷子不算高,慈眉善目,一把胡子都白了,一眼看过去很慈祥,而且看起来身体硬朗,精神矍铄。
  他戴上老花镜,“不是小贺吗?”
  “是我,秦爷爷,我朋友的朋友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一下都疼,您能帮忙看看吗?”
  贺逐青走了过去,笑着说,“我还怕秦爷爷您这个点睡了,到时候打扰您。”
  “没,今儿不是元旦吗?每年一到今儿,来医馆的人就会多,大多都是小孩乱玩,有什么磕着碰着的。”
  秦爷爷笑了笑,视线定格在项博瀚身上,“就是你腰扭着了是吧?跟我来,去里面,我给你看看。”
  “谢谢您。”项博瀚点头,时松年扶着往里面走,绕过药柜,里面是个类似于推拿馆的地方,有好几张推拿小床,床尾还叠着被子。
  秦爷爷将垫的东西放上去,看向项博瀚,“把外套脱掉,再趴上去。”
  里屋和外屋都是有暖气的,所以脱掉也不会觉得冷。
  “好。”项博瀚脱掉外套和鞋子,趴在了床上。
  “秦叔叔呢?今天就秦爷爷您值班吗?”贺逐青诧异,这中医馆总共有父子俩两位中医。
  “他带子旭出去玩了,晚点才回来。”秦爷爷提起这个儿子,眉眼含笑。
  “原来如此。”贺逐青了然。
  秦爷爷走到床的中间位置,也就是项博瀚腰部所在的位置,上手摁了摁,“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里呢?”
  “嘶,疼。”
  “这里?”
  大概摁了有两分钟,秦爷爷才收回手,沉声道:“扭伤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常年腰肌劳损,还有一点骨盆前倾,我可以简单给你做个推拿和复位,然后建议你在这里敷一个小时的药,回去卧床休息,避免二次劳损。
  但这些也只能治标不治本,还是要经常做运动和舒展动作,少久坐少贴膏药,那些多半都是镇痛的,没什么其他的效果,不能总想着贴个膏药就好了,那是自欺欺人。”
  他对着项博瀚说,“看着三十岁的小伙子,腰跟六十岁的差不多,工作也得注意身体。”
  项博瀚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好,就按您说的办。”
  一语道破他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是挺厉害。
  “药童不在,小贺你知道在哪,你去准备一下,我来给他稍微缓解一下。”
  秦爷爷看向贺逐青,他和贺逐青相熟,早就将小贺当成自家小辈,自然也不客气。
  “好,我去了。”贺逐青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也跟他一起去,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秦爷爷扫了一眼刚才贺逐青旁边的严趋。
  他咋没见过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谁能跟小贺走这么近了。
  他觉得奇怪,甩开了思绪。
  “好。”严趋巴不得跟贺老板多待一会儿,正好离时松年远点。
  时松年没说话,想跟上去又没敢,就找了个板凳坐在旁边等着。
  严趋跟着出去,看到贺逐青拿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药袋一类的东西。
  “你怎么跟过来了?”贺逐青刚拿起来就听到身后的动静,看到严趋愕然。
  “是秦爷爷让我跟来的。”严趋笑了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把那个锅拿过来,加上水。”贺逐青指了指右边的那个盆。
  “好。”严趋接了水将锅放在炉子上,将药袋放进去浸泡,水刚好没过药袋。
  贺逐青手从锅里抽出来,刚好触碰到了严趋的手指。
  第二十一章21、夜夜噩梦,重度失眠
  他刚接触过凉水的手是冰的,而严趋的手是热的,就像冰块触碰到了火焰一样,烫的贺逐青猛然抽回了手指。
  那是下意识地举动,可心脏却猛然又跳动了两下。
  “抱歉,没注意。”严趋道歉。
  “没。”贺逐青倏然抬眸看他,低声道:“是我碰到了你,应该我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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