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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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云端的长相其实是偏中性的,排除掉她惊人的身高,光看这张脸,多少有几分奶。
  迟听雨像是只偷腥的小猫,心脏跳得宛如夏日蛙鸣,一声一声,杂乱无章,可她整个人却兴奋无比。
  就在她凑近、再凑近一点,想要离惊云端再近一些的时候……
  陡然间就对上了那双似是藏着深海的湛蓝眼眸。
  撑着身子的胳膊因惊吓而脱力。
  在两个人的错愕里,迟大小姐的唇眼看着就要贴在惊云端的唇上。
  惊云端略略错开了脸。
  那个意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带着大小姐的柑橘味气息。
  惊云端不由想着,为什么她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可大小姐的却是橘子味儿的。
  好像橘子味儿的更好闻。
  迟听雨跌进了惊云端的怀抱。
  只要惊云端侧一侧身子,她的唇就能轻而易举触碰到她的额头。
  “是想起来?”惊云端开口,声音带着初起时的喑哑。
  实则是被白胡子老头抽的后背直疼,忍眼泪忍的。
  碍于边上还有个大小姐,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转,总归是憋回去了。
  大小姐不想起,悄悄窝在惊云端怀里装鸵鸟,手手紧紧抓着某人的睡衣,手掌之下似乎是单薄的柔软。
  惊云端见大小姐没回答,也不追着一个问题问,只是抚了抚她后背的长发,莫名觉得大小姐有点像一个超大抱枕。
  手感还挺好。
  皮肤凉飕飕,夏天抱在怀里就很凉快。
  “你被月老抽了,疼不疼?”迟大小姐小声问道。
  她想起之前惊云端糊自己一脑门冷敷康的模样。
  该是疼极了。
  “我那有冷敷康,帮你擦擦?”
  惊云端后背的确是火烧火燎的疼,要不是大小姐还在,她一定先哭一垃圾桶的纸巾。
  可她现在怀里还抱着一个,稍微动一动可能会引起大小姐的不适,惊云端只能忍着。
  几番犹豫之后,她用一种“平静不疼”的语气开口:“嗯,也行。”
  迟听雨其实对惊云端的疼痛敏感度是持怀疑态度的。
  她问过爆爆,但爆爆对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
  迟大小姐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一路小跑去自己的房间,翻了冷敷康出来,又噔噔蹬跑了回来。
  自从惊云端给她整理了卧室,翻东西成了一件极其轻松的事,不会出现想找东西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的情况。
  “你,你要脱衣服。”迟听雨攥着一支开了封的药膏,耳根通红。
  惊云端应声,背过去之后,一颗一颗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意想之中光洁有力的后背并没有出现。
  映入眼帘的反倒是遍布疤痕的。
  最长的一道,自左侧肩胛骨起,一直到右侧腰际。
  那些疤痕崎岖蜿蜒,好似无限缩小的铁路图,触目惊心。
  每一条、每一道就像沉重的、带着锋锐的刀,直直向着迟听雨袭来,重重划落在她心上。
  为什么?
  迟听雨不明白。
  现实世界,怎么会有人背负这样沉重的一身伤疤。
  心脏好似被无形的手死命攥住,叫她呼吸不上,透不过气。
  为什么是惊云端。
  她眸光涌动,伸手,想去碰一碰那些疤痕。
  手在空中缩了缩,终究是顿住了。
  迟听雨怕,她生怕自己轻轻一碰,这些疤痕就会成为现实存在的裂痕。
  她喜欢的人会四分五裂,从此不在。
  惊云端一手用衣服挡住前身,防止走光,另一只手的胳膊往后抻了抻,大概圈出一个范围,“这里。”
  随着她的动作,后背的伤疤起起伏伏。
  迟听雨怔怔看着,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那些低沉的声音好似自遥远的天际飘来,从她耳畔拂过,却落不到实处。
  每一个字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如何也听不懂。
  为什么惊云端还可以这么淡定?
  迟听雨想不通,她不疼吗?
  可是她心疼。
  惊云端盘腿在床上坐了许久也没见大小姐有什么反应,她忍不住扭头,却见迟大小姐红了眼眶正在掉眼泪。
  无声啜泣,模样可怜极了。
  惊云端:……
  她把衣服穿了回去,随意扣上两个扣子,走到大小姐跟前,屈指抹掉某人掉的一串金豆豆,“怎么哭了?”
  “没哭。”大小姐有些羞赧,带着浓浓的鼻音把眼泪擦掉,“冷敷康的味道太冲,熏眼睛了。”
  “好好,没哭,那还擦药吗?”惊云端从不远处摸了一包纸,连着抽了好几张给大小姐抹眼泪,“要不不擦了吧,怪熏的。”
  其实冷敷康无色无味,跟芦荟凝胶似的,哪里有什么能把眼泪都熏出来的味道。
  如果有,那一定是买到盗版。
  “擦的。”一听惊云端说不擦了,迟大小姐好不容易被哄住的眼泪眼看着又要掉下来。
  惊云端立刻投降,“擦擦擦,别哭,别哭。”
  大小姐是真把她的份都给哭了,看着人一哭,她的眼泪反而没了。
  惊云端只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爱哭的世界女主?
  是怎么把可爱的小女主跟“清冷总裁”联系在一起的?
  分明就是只娇气的猫儿。
  第175章 那不然你自己过来翻翻?
  迟听雨又是心疼又觉丢人。
  她其实很少哭。
  偏偏惊云端越是温柔哄她,她的眼泪就越止不住。
  擦了又落,落了又擦。
  直到……
  垃圾桶里堆满了一堆纸。
  眼睛肿的像两个小核桃。
  惊云端睡衣的扣子都被她拽开了一个,只留下中间那一个依旧坚守岗位。
  迟听雨的目光随意一落,依稀能看见敞开的领口处影影绰绰的风光。
  似是也有疤。
  再思及今晨险些就成功偷到的那个吻……
  又想哭了。
  在系统空间看完全程的鹅鹅眨了眨眼,[宿主,你对大小姐格外有耐心。]
  之前的世界,宿主也不是没遇上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主过,男主也有。
  宿主当时是怎么对他们的来着?
  哦,把剑横人家脖子上,礼貌微笑:“虽然我很想听你继续哭,但我的剑说它不想,你怎么看?”
  再不然就是用手机录人家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丑态视频,对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完全无感,“再哭我就群发。”
  然后那些人就不哭了。
  换到这个世界,宿主的耐心像是过去被压抑太久,朝夕之间报复性地增长。
  惊云端叹了口气,看着大小姐的眼中俱是星星笑意,[那谁叫她跟你一样可爱呢,我对你也很有耐心,天天。]
  擎天细品了品,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鹅鹅就是最可爱啦!
  “擦药吧,听听。”惊云端伸手,拇指指腹轻柔拂去大小姐掉下来的眼泪,“我还疼着呢。”
  惊云端一开口说疼,大小姐立刻不哭,“那你,你转过去。”
  除了哭嗝有点忍不住,没什么毛病。
  惊云端再度转了过去,把睡衣褪到腰际,伸手拽了薄被挡住身前风光:“是被我后背的伤口吓到了吗?”
  她过意不去,“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
  惊云端自己看习惯了,没觉得哪里不好。
  过去姜大智也说要不要预约个祛疤套餐什么的,她只感没什么必要。
  反正除了诊疗医生,这些伤疤也只有她一个人看。
  每一道伤疤都在提醒她是如何受伤如何犯蠢。
  聪明人不会在一个错误上犯第二次。
  多好的警醒作用。
  “没有,”迟听雨接话,“没有吓到我。”
  她把药膏挤在手指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叫惊云端瑟缩了一下。
  “是疼了吗?”大小姐缩了缩手。
  “不疼,”惊云端扭头去看大小姐,予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不是脆弱的瓷器,听听。”
  迟听雨鼻尖一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弄的这些呀。”
  惊云端安静了好一会儿。
  就在迟听雨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开口:“小时候遇到了一个变态。”
  “她真该死。”迟听雨只以为变态是陈秀芳。
  ——那个把惊云端养大的所谓养母。
  结合惊云端跟曲家的关系来看,想要推断出“真假千金”的梗概并不是难事,再想想她们曾经在游戏里见过的那个矜娇的景芙。
  曲乐渠名义上的妹妹。
  “曲家……她们是不想找你吗?”迟听雨擦药的范围早已经超过了惊云端给她圈的。
  冷敷康有轻微的可以淡化疤痕的作用,大小姐在夹带私货,偷偷给惊云端擦那些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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