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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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阮蓦地一僵。
  晚上叶勉的话不断拉扯着他的理智。
  “既然阮阮也这么想,那就如你所愿。”
  “可阮阮这样不知羞耻地挺着孕肚,真见到叶迁,想好怎么才能不叫他起疑吗?”
  没……没想好。
  他悄悄松开手,躲开了叶迁的动作。
  不……不能继续了。
  “我手疼。”他迷茫地眨眼,语气里是惯用的可怜兮兮。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味扯着我,就知道求欢。”
  怎么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就下流得厉害?
  裴阮不动声色躲进了被子里。
  很快,屋里亮起油灯。
  叶迁熟门熟路找出药箱,替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抛下你,是叶崇山突然发难,根本顾及不上。”
  男人低头背光,神色晦暗不明,“况且小叔留在侯府,我引开追兵,他自会照看你。”
  裴阮听得心中一紧,不由起身扒拉起他的衣裳,“他们都说你受了重伤,在哪里呀?让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说着,他鼻头又开始泛酸,情玉熏红的眼眶又湿润起来,眼泪打着转转。
  叶勉嘶了一声,制住他胡乱点火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又俯身去吻他的泪。
  “不严重,养好了才来见阮阮的。”
  “叶勉怎么那么坏,要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哭哭唧唧地骂人,又因为词汇的匮乏,听上去更像是撒娇。
  这回护听得叶勉心中既熨帖又不是滋味。
  “是呀,都怪小叔。他还以鼠疫未平你嫌疑重大为由,一直阻着不让我见你。”
  裴阮听完,瞪大了眼睛,“我?嫌疑?”
  叶迁盯着他的眼,“是啊,小叔那人疑心病很重,你又是这一连串事件的最终受益人,不怪他多想。”
  这把裴阮是真哭了。
  他边哭边捶叶迁,“不怪他,怪我嘛?”
  “他们争天下,为什么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呜呜呜当皇帝还要被他们轮着啪,这个皇帝谁爱谁去当……呜呜呜……臭黄瓜配烂菊花……嗝……”
  “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
  “闵……闵越教的……”
  叶迁哭笑不得,心底疑虑却也在这无理取闹般的哭诉中渐渐打消。
  他又去亲裴阮的嘴。
  第一次孕热已经耽搁太久,所以亲着亲着,他哑了嗓子,“阮阮,夫君也很想你。”
  一句话,就叫裴阮彻底软了下来。
  烛光里,他脸颊红到滴血,眸子里水波荡漾,满是欢喜和羞涩。细腻的肌肤甜香可口,如同天香楼新鲜出炉的兔子糕。
  荼蘼的红,顺着脖颈往胸口蔓延。
  叶迁盯着海棠的艳色,低低道,“乖,夫君想要你。”
  裴阮唔了一声,巨大的羞耻感叫他全身滚烫,但还是一个咸鱼翻身,朝大床深处爬去,“不……不行。”
  他还有个问题没有答案。
  叶勉将他抓回来,手掌抵住他溃不成军的地方。
  “阮阮明明也很想要,为什么不行?”
  推拒间,衣裳散落。
  裴阮捂住肚子,一急开始口不择言。
  “呜呜呜,你是涩情狂吗?怎么一来就想做那种事?”
  叶勉眉心跳了跳,“涩情狂?”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关心我!不问我怎么从侯府逃出来,也不问小叔怎么欺负我,只想着春宫图上那些事,跟叶崇山有什么区别!”
  “……”叶勉怒极反笑,“不关心你?”
  不关心你,会变着身份的来安抚你?
  因为怜惜愧疚而短暂沉寂的恶劣因子再次蠢蠢欲动。
  他冷笑一声,不过轻轻一动,极品哥儿浓郁的腺香就随着腺液一同倾泻而出。
  “下次阮阮抱怨之前,记得把这里的水收一收。”
  极致的刺激叫裴阮咬紧了被角,好半晌他才活过来似的,蹬着脚骂他,“都是你乱摸乱摸才会这样的!”
  “那我摸的阮阮舒不舒服?”
  裴阮哑了。
  很轻易就被带偏,忘记追究喜欢不喜欢这回事。
  叶迁低笑一声,指尖勾开他汗湿的衣领。他就着叠罗汉的姿势,咬住裴阮发烫的耳尖,“夜还很长,阮阮这般精神,今夜当不会再当逃兵了吧?”
  “……”这是还记挂着大婚夜他先睡为敬的事。
  裴阮哼哼唧唧,努力配合,本想攒点功德就收,谁知这人体能强悍,拉练起来没完没了,直到天边亮起鱼肚白光,裴阮才被放过,浑浑噩噩瘫成一片。
  不得不说,积压的欲望纾解后,身体顿时轻松起来,腹部堆积许久的酸坠不适也随着异样的情玉一道消弭。
  他像裹进一团松软云朵里,浑身轻飘飘的,困意很快袭来。
  叶勉哄睡似的轻轻拍了拍他胸口,“困了就好好睡吧。”
  裴阮迷迷糊糊,还不忘抓紧他的手,“坏夫君,你……你不许再走了。”
  不走可不行。总不能让你一直死心眼地记挂着别的男人。
  “叶迁”也不行。
  他蹭了蹭裴阮鼻尖,“叶崇山伏诛,我就立马回来接你,好不好?”
  “这段时间,乖乖呆在小叔身边,听他的话,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裴阮想答不好,可他实在太困了,黑甜的梦乡很快吞噬了他的神智,唯剩小动物似的绵长又可爱的小呼噜,像在做最后的挽留。
  第二天,裴阮睡到午后才醒。
  身体被碾过一般,精神却意外的好。
  手上的伤口也被细细处理过,连绷带打的结都比旁人打的漂亮。
  他花痴完,突然一个激灵,爬起来就大喊“夫君”,应声推门进来的,却是叶勉那张似笑非笑、十分讨打的脸。
  第38章 差点暴露
  “夫君……叶迁呢?”
  裴阮不死心地起身,跑到门口向外四处张望,大眼睛里带上一丝得而复失的惊恐。
  「呜呜呜他不会发现我骗他了吧?!」
  「没有,按你现在的体型,他只以为你胡吃海喝长胖了。」
  裴阮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叶勉目光落在他光裸的脚掌上。
  这处偏殿是他公办时留宿宫中的住所,火龙地暖不缺,但深秋时节,太监们还不曾引火,青石板寒凉,最是伤身。
  他冷脸放下汤药,在裴阮的惊呼中,一把捞过人公主抱起来。
  “冒冒失失。怎么,昨夜只顾着温存,难道忘记问清夫君去处?”
  骤然落进小叔怀抱,裴阮脸都吓白了,哪里还听得清他说的什么?!
  他扑腾得厉害,被丢上大床,兔子样窜进床里,皱着眉鼓着脸很生气,“你……你怎么这般不讲究?要是叫叶迁看见我们……我们这样……”
  “呵,他重伤初愈,又被你榨干,想是无力抓奸,侄媳多虑了。”
  一句话信息量爆炸,又是榨干,又是抓奸,裴阮一时不知先羞耻哪个词比较好。
  “谁和你有……有奸!你……你是长辈呀,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
  叶勉脸顿时黑了几个度。
  片刻后,他蓦然笑开。
  “阮阮要脸,昨夜也不知是谁,叫的跟母猫叫春似的,整个明华宫的宫人恐怕都很好奇,明明没到发情的季节,是哪只猫这般不知检点。”
  “……”论不要脸,裴阮实在拼不过他,只好一把拉起被子蒙住头。
  我躲还不行?!
  中药的苦香随着水雾气腾。
  叶勉欺负过人,望着漆黑的汤汁,又兀自叹了口气。
  是了,跟他置什么气呢?
  昨晚拷问过黄书朗,他才知道这只傻兔子经历过什么。
  被唯一的抚养人那样恶意磋磨着长大的孩子,没有长歪,不生恨心,始终保有一颗纯稚的本心,只是笨拙一些,却屡次遭他怀疑、试探,甚至至今仍被他蒙骗诱拐。
  他却还拿莫须有的醋意时时恫吓,与他为难。
  确实不是个人。
  “好了,逗你的。叶迁有军务在身,须得拿下叶崇山才能回来,你不必担心。昨夜他不是叮嘱过你,叫你务必听我的话?现在,乖乖把药喝了。”
  裴阮蒙着头,无声又往大床深处挪了挪。
  “不行,我要回家!”
  既然确定叶迁安全,他可不想再跟小叔瓜田李下。隐隐约约,他已经察觉到叶勉态度的怪异。
  不过,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敢同叶勉小小叫一回板了。
  叶勉眉头跳了跳,“回家?”
  他声音一沉,裴阮就怂,可还是很坚持地抗议。
  “对呀,回我跟叶迁的家。你这个坏人,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和他见面,还总叫他做那么危险的事,他明明受了重伤,你也不让他好好修养修养……”
  “好歹也留一留他,让我给他上点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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