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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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全部爆发。
  “那次离开之前,您也是在这里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当时有很多没有听懂的话,现在也明白了。”
  周为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以前总是不想追求结果,总是悲观,觉得这段感情不需要追寻结果,但您说得没错。”
  “好的种子会结出坏果,就像妈妈之前的那段婚姻,一开始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很好很好的。”
  那时候莘兰和越文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还有个可爱又懂事的女儿。
  “好的种子结了坏果,所以我悲观。”
  “但您也告诉我,坏的种子也可能会结出好果。”
  “当初他们离婚,没有人看好妈妈的选择,觉得她这个年纪不会再找到更好的,也不会再有那么纯粹的真爱。”
  “可是…”
  “她还是遇到了周叔你。”
  是会在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把妻子揽入怀中的好男人。
  “所以我想,我也会的。我一度以为我和岑景一定是坏的种子,是不被看好的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可是现在,我也觉得这段感情会结出很好的果实。”
  兜兜转转,她终于听懂了周叔话里的意思。
  原来他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
  当初的字字句句都是暗示,只是她那时候没明白而已。
  越清舒嗓子酸酸涩涩。
  喝了一口周为递过来的热茶。
  “谢谢您…”真的。
  周为话不多,一直都不是一个唠叨的人,或者说,他也足够聪明、看得清局势。
  心中没那么多弯绕的事情和问题要问,他只问那些最关键的。
  “你真的想好了,这辈子就他了?”
  “很难说一辈子这种话。”越清舒说,“誓言是最虚无的东西,我到现在也这么认为。”
  但这不是悲观,是一种清醒。
  她其实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想要顺其自然。
  越清舒抬眸看着他:“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此时此刻的我们很相爱。”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相爱是一件多难得的事情,不奢求未来的每一天,能相爱一天就是一天的幸运。
  周为轻轻叹气,“我那天跟你说的话,后半段还记得?”
  “记得。”越清舒记性很好,“您跟我说,让我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便是错的,是会受伤的…我也…”
  重组家庭,没有血缘关系。
  好像总让人觉得不那么亲近。
  但这个时候,他们却看着对方的眼睛,异口同声道。
  “可以回来包扎伤口。”
  说出这句话以后,心间的一切都足够明朗,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自己选择的路一定是对的。
  特别是“爱”这种无法控制的变量。
  但有这么一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她已经拥有了可以受伤的勇气,也拥有了可以受伤的底气,她永远不会走到绝路。
  越清舒紧握着茶杯:“我想赌这一次。”
  周为扣下杯子,准备下注:“赌什么?”
  越清舒也把杯子扣过去,她看着周为,声音轻,却又肯定,其实这话说来挺矛盾的。
  她看清誓言的时效性,也会说一辈子很难说,但越清舒想起阿婆跟自己说的那段话。
  阿婆说,岑景这辈子就她了。
  所以,明知誓言最虚无,越清舒还是微微挑眉,定神道。
  “赌岑景会一辈子爱我。”
  第140章
  越清舒并没有收到任何刁难的内容。
  周为只是跟她确认, 真的想好了吗?岑景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恋爱归恋爱,但结婚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两人互相下了赌注。
  周为又把她的杯子翻起来, 给她倒了一杯新茶, 说:“你妈妈肯定接受不了。”
  越清舒很紧张。
  目光定住。
  “虽然觉得你们俩谈恋爱这件事没有那么意外, 隐约有点猜测, 你喜欢他的痕迹太明显, 我们有点感觉。”
  “但你一回来, 就说要跟他结婚。”
  “她肯定吓一跳。”
  越清舒点头表示, “我知道…但是…”
  但是她, 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要跟岑景结婚的, 做这个决定并不是恋爱脑上头, 也不是热恋期影响。
  “你应该不是会急着结婚的性格。”周为说,“怎么这次显得急匆匆的?”
  “我…”越清舒顿了顿, “我觉得他年纪有点大了…”
  周为听闻, 愣了下, 随后笑出声。
  也是, 岑景都快三十五了,再不结婚都直奔四十去了。
  这话题聊着,他们这边就笑出声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
  莘兰跟岑景关系其实也算是熟悉, 但总归是丈夫的朋友, 莘兰很多时候都不多说。
  她和越清舒一样, 都是很有边界感的人。
  莘兰通常很少跟岑景有单独的沟通和交流,除了必要的时候,其他时候他们俩都是隔着一点的社交距离。
  所以莘兰对他要娶自己女儿这件事。
  还是需要好好消化的。
  她把越清舒带大并不容易,母女关系好像总是有些敏感, 而越清舒小时候也更黏越文山。
  他们这边就没有什么茶礼了。
  气氛也更紧张。
  刚开始莘兰都不知道话要从哪儿开始说,还是岑景先开的口,他表示理解莘兰作为母亲的心情。
  对他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他都接受。
  莘兰的肩膀轻轻颤抖,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后,转身过来,说:“我作为母亲,能有什么要求?”
  岑景看着她。
  莘兰说,“我只是希望有个人对她好。”
  能有什么奢求呢,她能当着女儿的面赶走她的爱人吗?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莘兰其实也看得很清晰。
  越清舒虽然有点急,但也是很认真且坚定地说的那句话。
  她说要跟岑景结婚。
  越清舒从小就是个“执拗”的小孩儿,用执拗来形容她或许不是那么准确。
  但她是一个不会轻易做决定的人。
  越清舒看似随和,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会有很多自己想要坚持的事情。
  莘兰一直都知道,所以她对越清舒总是放手。
  越清舒很懂事,她知道。
  越清舒做的所有决定,想要做的事情,都是经过自己的思考和斟酌的。
  当初她说要去美国读书,要离开家一段时间,回来以后也还没一起呆多久,她说习惯了在外面的生活,要出去跟人合租。
  甚至,越清舒说要去喜莱工作,后来她辞职要去参加那个为期两年的出海研究项目。
  莘兰都觉得这是她对自己人生的选择。
  她放手让她去做。
  但结婚太重要了。
  岑景没有为自己多说话,只是忽然说:“我们决定谈恋爱之前,她回了一趟珠洲。”
  莘兰对这件事清楚。
  “她一直都更喜欢珠洲,也更喜欢…”她父亲。
  所以很久之前,她也跟越清舒说,你要是想回去见他,就去吧,她不会束缚她的。
  莘兰的话没有说完,卡在嗓子之中没说。
  她总觉得这种话说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必要在岑景面前提起。
  “那天她去见了她父亲。”岑景说。
  莘兰的眸光一颤,低念着:“那她应该会挺开心的。”
  “那次见面,她并没有那么开心。”岑景认真道,“甚至感到痛苦和难过。”
  岑景很少有感到庆幸的时候。
  他在投资风向上的嗅觉敏锐,也经常率先入场,羡煞旁人,说他应该庆幸。
  但他从不觉得那是需要格外庆祝的事情。
  从小都是优渥的条件和家庭,他这个人自小就比别人聪明也比别人敏锐。
  做什么事情都超前。
  青春期没有受到过太多挫折的人格,成年后也不需要那么多小确幸的情绪价值。
  他的情绪本身就是饱满的。
  所以后来在喜莱,好与不好,他都觉得那样,好就收着,不好就受着,总归能逆转。
  只有在越清舒的事情上,岑景第一次明白,庆幸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的敏锐。
  敏锐地感觉她那天去珠洲,是有很重要的并且可能会难过的事情,越清舒刚说要走的时候,岑景的确是没有那个要跟着去的计划的。
  但后来某个瞬间,他感觉他要去陪她。
  越清舒会需要他。
  事实证明,他那天的想法是对的。
  岑景说。
  “她是心思很敏感,也很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总是下意识地照顾别人的情绪。”
  “越清舒很坚强的人,也不喜欢把自己受过的委屈讲给太多人听,她总觉得很多情绪都可以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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