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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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贵妃又想起赵书宁在慈光寺失手之事,心生迁怒,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当时她半边脸都麻了。
  她自是不敢为自己辩解,却在心中把陆知苒恨上了。
  楚云清一听到金矿,眼睛都亮了。
  “发现了金矿?这可是大功啊,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无人回答她这个愚蠢的问题。
  赵书宁满脸凝重地看着楚翊安,“翊安,我们得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不能让局势继续发展下去。”
  楚翊安缓缓点头。
  他们与六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须想法子自救。
  他与赵书宁之间就算已经生了嫌隙,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大事上,与赵书宁商议才能得到行之有效的计策。
  “去外书房。”
  二人向姜氏告退,便相携离去。
  楚云清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娘,他们怎么不理我?哥哥是不是要升官了?”
  姜氏也被她蠢得没眼看了。
  “你……你还是好好待在府里,做做女工吧,其他事不要操心了!”
  就不要来添乱了。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楚云清十分不满,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晚,不知有多少人失眠。
  陆知苒也迟迟未睡。
  她在书房忙碌许久,终于把所有东西归类整理妥当。
  “让林骁给瑾王殿下送去。”
  这份东西,才是她送给方成川真正的大礼。
  方成川倒了,萧晏辞也可趁势把自己的人扶上去。
  光在民间积攒威望是不够的,在朝堂上,更要有自己的人。
  今夜大理寺灯火通明,大理寺卿宋山辉亲自坐镇,严审那几名活口。
  但对方嘴巴很硬,不仅不愿开口,还数次想咬舌自尽,审问的进程十分艰难。
  因为用刑过重,有个证人咽了气,这场刑讯被迫中断。
  就这么接连审了三日,依旧毫无进展,在朝堂上,秦中举故意出言询问,言语大有奚落嘲讽之意,宋山辉憋屈得无言以对。
  当晚,宋山辉又用了一场大刑,依旧没能撬开他们的嘴,他心头不禁笼上一层焦躁。
  若他办砸了此案,秦中举定会趁机参自己一本,在皇上那里也没法交代。
  傅子诚主动请缨负责此案,宋山辉正愁没有担责之人,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宋山辉撂下话,“两天之内,必须要给我审出个结果来,不然唯你是问。”
  傅子诚连连称是。
  谁料,他接管此案的头一晚,大理寺就出了乱子。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随着这一声急呼,整个大理寺都沸腾起来,所有狱卒都匆忙赶去救火,那间关着要犯的牢房反倒无人顾得上。
  就在这时,有一道鬼祟的人影飞快朝那间牢房靠近,手法娴熟地打开门锁。
  他从袖中露出一抹短刀,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就在举起刀要给那几人抹脖子的时候,原本已经瘫软在地,出气多进气少的几人,倏而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再细看,他们也压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俨然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黑衣人面色大变,眼底闪过一抹决绝,正待咬破毒囊自我了断,下一瞬,下巴就被人卸下,腿弯被人狠踹,双手也被反剪,整个人像王八一样,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萧晏辞缓步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眸底透着森然的冷意。
  今夜,方成川的眼皮一直不停地跳。
  派出去的人彻夜未归,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翌日,他顶着发黑的眼圈去上朝,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早朝上,秦中举再次找茬,追问起了山匪一案的进度。
  “宋大人若是力有不逮,就趁早把人交给我们刑部,免得耽误了案情。”
  宋山辉脸色难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傅子诚出列,朗声开口,“关于此案,微臣有本要奏。”
  方成川心头一跳。
  德丰帝看了他一眼,“说。”
  傅子诚声音高亢,“回皇上,昨夜大理寺突发走水,有人趁乱潜入狱中,意图对此案重要人证杀人灭口。幸而宋大人明察秋毫,早早吩咐本官做好防范,来了个瓮中捉鳖,顺利将其擒获。经过一夜严刑拷打,终于顺利撬开了对方的嘴,审出了其幕后主使,此乃案宗,还请皇上过目。”
  傅子诚将手中的奏折呈递上去。
  宋山辉懵了,他完全不知此事。
  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傅子诚在给他做脸,他立马正了正色,摆出一副早就了然于胸的傲然模样。
  德丰帝很快看完了,脸上顿时笼上一层寒霜。
  大手在龙椅上重重一拍,目光锐利地在堂下众人面上扫过。
  “没想到,朕的手底下,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此事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朕还能网开一面,若不然,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
  堂下一片静谧。
  无人开口,无人抬头,更无人站出来。
  大家不禁在心中猜测,今日倒霉的会是谁。
  而有些人,已是汗流浃背。
  第132章 即刻问斩
  大殿内气氛紧绷到极致,就在德丰帝耐心即将耗尽时,方成川终于颤颤巍巍地出列,叩首。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明知家兄豢养死士,却不加阻拦,而今家兄锒铛入狱,秋后便要问斩,微臣亦没有好生安置那些死士,只随意将人打发。微臣也没想到,他们有手有脚,好好的营生不做,偏要剑走偏锋,做那烧杀劫掠的勾当。微臣失察,实在罪该万死!”
  说完,他便重重磕头,“咚咚咚”的巨响在大殿内回荡,不多时,他额头上就磕得血肉模糊。
  德丰帝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这么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
  方成川满脸愧悔,“微臣此前的确对此事毫不知情,实在该死!”
  “昨夜潜入大理寺之人也与你无关?”
  方成川一口咬定,“与微臣没有半点相干,微臣若知他们要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会出手阻拦。”
  德丰帝冷笑,“既如此,你又如何确定大理寺关的那些人,就是方成器养的那批死士?”
  方成川颤声,“微臣不能确定,但微臣隐瞒了家兄豢养死士之事乃是事实,微臣心中一直惴惴难安,现在不敢再心存侥幸。若那些人当真是家兄豢养的死士,微臣万死难辞其咎。若不是,微臣也甘愿领受责罚!”
  这番话言辞恳切,却把责任都推到方成器的头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叫人抓不到半点错处。
  唯一的错,就是失察之责。
  傅子诚暗暗皱眉,“方大人,昨夜那名黑衣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成川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本官愿意与他当面对质,如有必要,也愿意和家兄当面对质!皇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双方来回争辩就几个回合,方成川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这时,一人出列,“皇上,微臣有本要奏,也是与方大人有关。”
  此人名为盛荣欢,与方成川同为太常寺的官员,二人素日并无过多往来,他此时跳出来,令方成川心中莫名忐忑。
  盛荣欢朗声开口,“微臣要检举方成川方大人利用职务之便,在负责祭品采买之时谎报账目,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从中谋利!此等行径,不仅触犯了朝廷的律法,更是对诸位先皇列公的大不敬,请皇上严惩!”
  此言一出,方成川面色大变。
  “你,你血口喷人!”
  盛荣欢并不理会方成川,而是直接拿出一份册子,“此乃微臣整理的证据,每一年的账目和条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请皇上过目。”
  方成川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整个人彻底乱了阵脚。
  前头死士之事,他或许还有几分狡辩的余地,但眼前这桩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根本不知要如何辩解。
  祭祀乃关涉国运的大事,此桩罪名一旦落实,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对方手里还有一份所谓的账册!
  他可禁不起查啊!
  太常寺的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变了脸色。
  真要算起来,他们没几人是真正干净的。
  德丰帝面色黑沉,接过那账册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周身气压也越发低沉。
  抡起手边砚台便朝方成川砸去,“真是岂有此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方成川不敢躲,肩膀被砸得发麻,身子越发瑟瑟发抖。
  “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盛荣欢高声道:“皇上,微臣敢以项上人头保证,那本账册上所写的内容字字属实,只需要把那几年采买的账目一一比对,就能知道微臣没有半个字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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