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第八年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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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只好将梳子与细棉布递到宋怀景的手中,自己离了去。
  贺星芷坐着有些累,又调整了个坐姿,丝毫未发现身后换了个人。
  “诶,红豆,明天早餐吃什么好呢?”
  一直未等到回复,贺星芷才转身,却发现为她梳头的是宋怀景。
  “嗯?!”她显然惊讶极了,“宋怀景你怎的回来也没个动静。”
  宋怀景摁着她的肩,继续为她梳头,“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挺舒服的。”
  贺星芷也没有追问,只靠在椅上被宋怀景梳头。
  “你可沐浴了?”
  她转身吸了吸鼻子,手搂在他的腰上,“闻到你身上香香的味道了。”
  “嗯,洗得干干净净才来找阿芷的。”他的指尖穿过贺星芷的长发,细细地感觉着她头发的触感。
  “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说吗?”
  贺星芷有些懵,但很快她闭上了眼,只觉得舒服极了。
  紧接着肩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宋怀景的双掌轻轻摁在她的肩上。
  “阿芷,今夜可允我宿在你这?”
  宋怀景弯下腰,将脸贴在她的颈侧,鼻尖先于嘴唇触碰到贺星芷此时极其敏感的颈侧肌肤上。
  第66章 羊四软
  窗扉半开, 晚风悄然钻入,将贺星芷额前的发丝拂起。
  宋怀景的唇隔着她的长发贴近她的脖颈。将将晾干的青丝贴到她敏感的肌肤上,先是感觉到头发的微凉, 紧接着才是宋怀景唇上的温热……
  有些痒,她下意识地耸起肩, “宋怀景, 你刚刚说什么?”
  宋怀景的双手渐抚在她的肩侧,温热的唇却稍稍退离了她敏感的颈窝,嗓音比方才清晰几分:“阿芷, 今夜我陪你可好?”
  他将话说得更直白了。
  贺星芷环视一圈自己的房间,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宋怀景当初将她请到他府中想来也是蓄谋已久。
  从一开始, 他便知晓她的身份。
  她微微侧着头,却看不清宋怀景的神色,“为什么要陪我?参政府不是很安全吗, 我自己一个人睡也可以呀。”
  宋怀景身子微僵, 未料到贺星芷竟想到这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替她将身后的长发从头到尾梳直。
  他轻叹了一声气绕到贺星芷的面前。
  贺星芷微微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怀景,她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味猜测他合该是沐浴过了。
  他那身紫色的官袍也换下了, 不过也不是穿着宽松的寝衣,而是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袍。
  “怎么了?”贺星芷看着他腰上挂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飞鱼玉佩,随着他走动轻轻摇晃着。
  紧接着那玉佩在她的视野中消失, 映入眼帘的是宋怀景那张俊脸。
  宋怀景扶着椅子的扶手蹲坐在她面前。
  贺星芷抬起的头也被迫低下来,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此时似是含着笑意,他的脸贴到她的掌心上,“阿芷不需要我陪着睡吗?”
  “哈,一起, 一起睡吗?”贺星芷摸了摸鼻尖,“这不会不合礼数吗,在这府里,那么多人看着。”
  “阿芷,规矩是死的,从前你都从未在意过这所谓的礼数,如今又有何必要在意?”
  宋怀景抬起头,牵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便是这府上的主人,何人敢嚼你舌根?”
  宋怀景府中有大半的家仆都不是普通的仆从,许多只是接着家仆身份伪装的暗卫,宋怀景对这些人有恩,他们最是守口如瓶之人,不可能因为他们二人还未成亲便住在一块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更何况这些人都知晓宋怀景与贺星芷从前的关系,他们只是还未举办昏礼,与夫妻又有何异。
  在回京之前,宋怀景送奏疏给李成璟顺带给府中管事写了信,如今贺星芷是这府上真正的主人,任何人都必须服从她的指令。
  不过他知晓以阿芷的性子,她除了想找饭吃,鲜少会寻仆从做事。
  “阿芷是不喜欢我吗,你变心变得这般快?在江南时,你还愿意让我陪你睡。”
  贺星芷明明知晓宋怀景此时是在逗她玩,但不知为何听了他这句话,心里好似被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却挠不到,让她难受得紧,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抓心挠肝?
  “那行吧,那就一起睡?”贺星芷吸了吸鼻子,屋内如今还摆着冰鉴,倒有几丝寒意。
  贺星芷想起之前与宋怀景睡在一块时,确实睡得更香,各种意义上的香,他就像个巨型的陪睡娃娃,她很难拒绝。
  宋怀景吻了吻她的掌心,俯身垂头,在贺星芷看不到的地方,触碰在她掌心上的唇笑得弯起。
  “好痒呀。”
  贺星芷指尖乱动,乱抓在宋怀景的脸上,宋怀景也不恼,反倒是更欢喜了,他站起身,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想起宋怀景回到京中,至今还未合眼歇息过,贺星芷便早早地将他拉回床上,想让他早些歇息。
  “怎么述职要那么久?”贺星芷躺在床上,望着那用了金丝点缀的纱帐。
  宋怀景方才听到了贺星芷与红豆说的话,他笑道:“毕竟涉及人命,且圣人又有其他要事,便说得久了些。”
  贺星芷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快点睡觉吧,今天都还没睡过觉吧。”
  宋怀景此时已然换下了寝衣,正侧着身看睡在床榻里头的贺星芷,捕捉她瞥到自己胸前的目光。
  他将手环在她的腰上,“阿芷,可以这般抱着你吗?”
  “你都抱了还问我?”贺星芷的手又有些不老实地越过他的寝衣贴在宋怀景的肌肤上。
  “睡吧。”贺星芷打了个哈欠,闭了眼。
  宋怀景敛起笑意,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庞,今日她竟只是这样轻飘飘地摸了摸他便要睡下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极强的挫败感。
  贺星芷自然是不知道宋怀景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她只想着宋怀景应该累极了,今晚就不想折腾他了。
  她闭着眼,正以为自己很快便进入梦乡,却发觉如何也睡不着。
  贺星芷开始翻来覆去,哪怕宋怀景一直抱着她,但也阻止不了她在他的怀中乱动。
  这段时日赶路回京城,作息被打乱得似乱麻,乱得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搁现代飞一天她都会累得受不住,何况是坐着颠簸的马车颠了十几日。
  今日白天回到城中吃饱喝足便倒头就睡了过去,现下却精神得很。
  她睡不着,有些烦躁地坐起身。
  “阿芷,怎么了,可是睡不着?”
  “有点,可能白天睡得太久了,现在反倒是有点精神了。”她又轻轻拍了拍宋怀景的肩,“哥,你先睡吧,我坐一会儿。”
  她靠在墙边,眨了眨眼看着屋内的摆设。
  在她尚未搬入之前,这间卧房便已布置得极为周全,一应物件无不齐备。个顶个的好,宋怀景此人,平日里瞧着低调谦和,可单看这四进的敞阔宅院还有房屋内的这些家具,便知他家底之丰厚,看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富有。
  而如今,这屋里因为她的常住,又添置了许多物件,比如窗边种的两个小盆栽,梳妆桌上摆着的几个木雕小摆件,衣箱中也装满了她的衣裳。
  整个屋子都多了许多生气。
  她环视一圈,觉得想要在东边的窗前再添置一张书案。
  贺星芷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宋怀景,以为他要睡着了,却发觉他还睁着眼看向自己。
  “你也睡不着吗?”她问。
  “嗯,有些。”
  贺星芷低下头,只见宋怀景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温热又有种莫名的安心。
  贺星芷渐渐地有些理解自己为何会与宋怀景在一起,他身上有一种其余人无法给予她的安心感,这种安心感贺星芷从前只有感觉被爸爸妈妈抱着时才会出现。一种可以忽略外界以及周遭一切的安心感。
  她觉得也许因为他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信任的人,这种基于内心最深处的信任哪怕在失去记忆之后仍然保留着。
  贺星芷嘀咕道:“你好喜欢牵着我的手?”
  “嗯,牵着阿芷的手,才不会让阿芷离开我。”宋怀景弯着眼角,笑着温声道。
  她抓起宋怀景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覆在他的掌心上,“哇,你的手好大哇。”
  贺星芷抓着他的手腕翻了个面,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摁在略微凸起的青筋上,“血管也好明显啊。”
  说罢,她便下意识地望向他肘窝,那处的肌肤更薄,淡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蜿蜒,若隐若现,她细长的指尖顺着这清晰的脉络,从手腕缓缓滑向上臂,将他寝衣的衣袖往上推。
  她歪了歪头,嘀咕道:“感觉抽血肯定很容易抽。”
  贺星芷不受控便说了出来,她抬头瞄了一眼宋怀景,他却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乖乖地任由她的摆弄。
  她侧着身趴下,双手撑着脸,“宋怀景,你长得真好看。”
  宋怀景被她这话说得却感觉耳根一热,“阿芷喜欢才是至为重要的。”
  在阿芷失踪后的那段时日,宋怀景实则已见不得人,形同鬼魅,见不得光,若非心底咬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怕是早已随她去了。
  如今失而复得,宋怀景庆幸着爹娘给了他一副阿芷喜欢的好相貌,又庆幸着沈太医给那汤药能将他这容貌身形锁住,未能在她离去的岁月里垮塌。
  贺星芷伸手抚在他的下颔处,她眯起眼挪了挪身子,只是还未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宋怀景宽大的手掌便抚在她的腿上,将她抱着压在自己身上。
  他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贺星芷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坐在他的身上。
  贺星芷眨眨眼,不知为何哼着嗓音笑了两声。
  她指尖点在宋怀景的鼻梁上,“你的鼻梁也好高诶。”
  贺星芷脑子里不受控地又往那事想去,都说鼻梁高的男人房事会厉害一些,也不知宋怀景这人如何。只可惜从前也还未尝到他的滋味,贺星芷也无从得知。
  她摸了摸自己的,是小巧的小翘鼻,而宋怀景的山根略高些,鼻梁直挺挺的,高挺却又不过于突兀,每每看见他的面庞时,他的鼻梁并不会喧宾夺主,更容易让人看见的还是他那双眼眸。
  贺星芷眨着眼睫,指尖从他的眉骨摸到鼻梁,又落在他的唇角上。
  宋怀景咽了咽唾沫,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贺星芷稍稍用力点了点,只感觉他的唇是软的,他亲吻她脖颈时总能感觉此处柔软的触感。
  宋怀景炙热的呼吸从喷洒在她的手上,烫得她指尖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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