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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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伯……
  见他咬一口停住, 纪攸宁更忐忑了, “不好吃?”
  “不是。”沈砚舟再又咬了两口, 点着头道:“好吃的。”
  得到肯定,纪攸宁悄悄松口气,抿着上扬的嘴角开心坐下。
  之后,沈砚舟又接连吃了两块。
  想起两三天前,沈昭野特地跑过来说宁宁快把厨房炸了, 到如今手里成了型也能入口的虾饼……该是做了多少次才有的成果。
  心里一阵酸软,平时能说会道的一个人,这会儿竟有些词穷, “这几天,辛苦你了。”
  纪攸宁一下愣住,随后摇了摇头,“厨房里的叔叔婶娘也帮了很多忙。王叔教我和面, 陈婶教我调馅儿,下锅炸饼的时候,周婆婆叮嘱我要戴上手套,热油才不会溅到手上……”
  每个人都帮了他很多。
  “那也是因为宁宁愿意去学着做。”沈砚舟放下筷子,摸向旁边的威士忌,“会喝酒么?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纪攸宁成年不过两年,多数时间都在海上飘着,说句不怕笑的,至今还没尝过酒是什么味道。
  休渔期回家,大家也都当他还是孩子,吃席都坐在有小孩儿的一桌。
  他盯着酒瓶子里饮料似的液体,想来味道和饮料应该也大差不差。
  今天又是沈哥生日……
  有这个做前提,纪攸宁不再多想,点头就应“好啊”。
  拿过另一只威士忌酒杯,倒上满满一大杯。
  如此豪爽,直接看呆沈砚舟。
  低头对比自己杯中少得可怜的几口酒,简直小巫见大巫。
  宁宁是不是把这当啤酒了?
  在人喝之前,他忍不住提醒:“这有43%呢。”
  纪攸宁点点头,握住满满一杯威士忌跟他碰杯,而后喝饮料似的牛饮了一大口……
  “咳咳咳!!!”
  咽下去才感觉不对,这饮料…这酒,也太难喝了。
  沈砚舟赶忙放下杯子给他拍了拍,“威士忌不能猛喝。”
  “我看它……咳咳咳……跟饮料一样……咳!”
  纪攸宁咳了许久。
  再抬头,脸已经烧得跟猴子屁股有的一拼。
  酒劲儿很快涌上来,屋里的灯莫名有些晃眼。
  瞧他一口就倒,沈砚舟哪里不明白,“你不会喝酒?”
  纪攸宁难受地恨不得趴桌上,接收本就慢的反应这会儿更慢了,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我没喝、没喝过。”
  天菩萨。
  先前瞧他倒酒的那股架势,还以为他是喝酒的好手。
  沈砚舟连忙将还剩大半杯的威士忌推远些。
  光影朦胧,白得发光的手指在眼前晃来晃去,纪攸宁迟缓地眨两眼,从一堆亮闪的星光里一把握住。
  拉到近前,埋下脑袋近乎要亲上去。
  “真好看啊。”
  指骨匀称,白里透粉,比他的手要好看百倍。
  沈砚舟忽然不动了,“宁宁喜欢我的手?”
  “喜、喜欢。”
  纪攸宁低头扒拉着。
  只要是比他自己好看的手,都喜欢。
  “那宁宁想要么?”
  耳边声音忽远忽近,连带那只好看的手也跟着飘起来,上上下下,叫他怎么都捉不到。
  纪攸宁急了,连喊“要”。
  手又自动贴过来,捧住他滚烫的脸颊。
  纪攸宁趁机抓住,猫儿似的蹭了蹭。
  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这么喜欢,宁宁要不要亲亲它。”
  脑袋越来越重,纪攸宁一顿一顿,用尽力气摇,“不能亲,坏了怎么办。”
  漂亮的东西容易坏,该好好保护起来。
  “不会坏的。”
  “……不行。”
  纪攸宁认死理。
  就怕亲坏了,再也没有这么好看的手可以蹭。
  耳边总算安静。
  然而没一会儿,传来比之前更加蛊惑的声音,“那让它亲你好不好?”
  手亲他?
  怎么亲。
  纪攸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捏住一侧耳垂,痒地不禁歪了下头。
  “点头,我就当你同意咯。”
  游走在他脸上的手一路抚着眉眼向下,点了下他挺翘的鼻尖,修长的食指随即便落在两片唇瓣上。
  纪攸宁茫然垂下眼。
  食指缓慢划过水润柔亮的唇瓣,在其上反复研磨,直将两片绯唇揉得愈发艳红似熟透的山楂果子。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砚舟越发焦渴难耐,盯着眼前嫣红的唇缓缓靠近。
  两道呼吸彼此交缠在一起。
  正要摘下果子来解解渴,下方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道悠长的“咕~”。
  沈砚舟蓦地停住。
  低头望向他的肚子,无奈讪笑,“饿了?”
  纪攸宁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倒是肚子又响了一声,算是替他答了。
  强行压下心底翻起的那股浪头,沈砚舟随手夹了块虾饼喂到他嘴边,纪攸宁虽是醉了,本能还在,闻到香味儿自动张开嘴。
  咬一口嚼了嚼,白净的脸登时囧成了包子上的那道褶儿,“好咸。”
  喂错了!
  沈砚舟赶紧地去给他倒水。
  咕咚咕咚大喝几口,总算将那股咸味儿压下去,纪攸宁趴到桌上嘟囔:“不好吃,呸呸。”
  沈砚舟就着他喝剩的一点水,仰头一口咽下,继而凑到他耳边,“我倒是觉得这个很好。”
  “你瞎说。”纪攸宁很不服气,明明,“姥姥做的才好吃。”
  他要吃姥姥做的虾饼。
  虾饼呢?
  眯着眼往近前的桌子上扫,没找到饼子,连忙抓住身旁的人,“姥姥做的虾饼呢?是不是你给吃了?”
  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实在罕见,沈砚舟不禁想逗弄他几句,“是啊,我都给吃了。”
  “一块也没留?”
  “没有诶。”
  “我不信,你肯定是藏哪儿了。”
  “真的,不信你找找。”
  沈砚舟张开手。
  只是说笑,倒没想到他还真的撑着桌子摇晃站起,睁着双迷离涣散的眼睛,顷身望过来,似要往他嘴里来找。
  然而一步没走稳,踉跄扑进怀里,一手摁在了他微鼓的胸肌上。
  沈砚舟暗哼一声。
  原本平息下去的风浪卷土重来。
  怀里的人还因虾饼在那儿委屈,“你别全吃了,给我留一块啊。”
  “给给给。”张开的手极其自然地抱住人,拍着背安抚:“没有全吃,都在呢。”
  纪攸宁摇头晃脑扒住他的肩:“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已经冷了,得回锅热一热,咱们明天再吃。”
  沈砚舟顺势将他的手勾到自己脖子上,一手穿过两腿腿弯,另只手搂住后腰,稳稳地将人抱上楼。
  …………
  抱进浴室。
  沈砚舟随手扯了块浴巾垫在洗手台上,将人放上去,随后打开热水沾湿毛巾,给他擦脸。
  热气扑面。纪攸宁身子前倾,重重地将脸埋进去。
  喝醉后更可爱了。
  擦完脸,沈砚舟将毛巾重新浸入热水中,捞起来挤干以后去给他擦手。
  纪攸宁的手的确不漂亮,风一吹就开裂的口子,纵使药涂得再勤,也没那么容易愈合,掌心也因干活儿磨出好几道老茧。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双手,捡起他的盲杖,问他还好么,又为了给他过生日,学着去炸虾饼……
  沈砚舟低下头轻啄。
  觉得不够,又贪婪地从手指细细啄吻到掌心,呼吸越发深重,逐渐染上情欲的眼睛顷刻暴露在镜子里。
  他猛然顿住,继而勾下脖间那条暗红色的领带,覆在人眼睛上。
  纪攸宁眨了眨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到洗手台水声潺潺,有人在低声唤他“宁宁”。
  那声音魅惑得很,很像是山间的精怪,似要将他的心给勾走。
  纪攸宁轻喘了两声,被迫仰起头。
  一只手有力地扣住他后脑勺,另只手从衬衣下摆探进去,绕向后背一路攀附至颈骨,激起阵阵战栗。
  “宁宁抖什么。”
  “害怕了?”
  “乖,张开嘴。”
  ……
  二十分钟后。
  沈砚舟抱着人从卫生间出来,急匆匆去找沈昭野先前送的那些东西,刚拆开一小盒,一声猫叫兀地传来。
  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屋内,坐在床边晃了几下尾巴。
  沈砚舟:“哥哥今晚办正事,出去睡。”
  小五不为所动,盯着他。
  沈砚舟:“明天给你加两根猫条。”
  小五歪头,持续盯着他。
  沈砚舟:“三根。”
  小五终于动了。
  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腿。
  沈砚舟到猫房一看。
  ……该铲猫砂了。
  “你就不能忍忍?”他气得脸都歪了,一边铲,一边骂:“今天我生日,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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