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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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沈砚舟顿了顿,下定决心:“给我去查沈默中。”
  不管其他人刻意引导也好,还是背后的人就是他,都得查。
  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
  将事情一一交代完,沈砚舟关起门专心养伤。
  纪攸宁课也不去上了,成天跟在他后面,如同小五那只小尾巴,甚至比小五还要缠得紧,恨不得牙都他来刷。
  “宁宁。”沈砚舟叹口气,“我左手还能动。”
  纪攸宁这才打消给他亲自刷牙的念头,默默站旁边等着,洗脸的时候,眼疾手快拿过毛巾沾了水拧拧干,递过去。
  沈砚舟这回没接,只把脸往他面前凑了凑。
  温热的湿毛巾随后覆下来,像对待名贵瓷器一般给他擦。
  洗漱完,出去换药更甚。
  哪怕之前那样说了,纪攸宁依然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儿内疚着,可能要到他的手痊愈,又或者更久。
  沈砚舟盯着那张始终紧抿的唇,长吸口气,主动提及:“楚知遥被关进看守所了。”
  纪攸宁手一顿,用棉签蘸取药膏,轻轻点涂在他掌心那道伤口上。
  沈砚舟蜷了下小手指,继续道:“罪名是杀人未遂,他对自己的行为也供认不讳,说是你毁了他的前途,所以才恼羞成怒。”
  跟着话又一转,“可你不觉得一切太过顺利了么。”
  纪攸宁抬头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着他。”沈砚舟直接跟他挑明,“甚至你们再次遇上,都有可能是别人故意安排,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我。”
  纪攸宁不理解:“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楚知遥是赵家二少爷的情人,而我跟赵家二少爷,有仇。”沈砚舟伸出左手食指轻抵了下他的额头,“忘了?”
  经他提醒,纪攸宁倒是想起了宴会上故意绊倒他的那个男人,所以——“是赵家二少爷叫他干的?”
  肯定脱不了干系。
  沈砚舟毫无心理负担地点点头。
  “他太坏了!不怕遭报应么!”纪攸宁不会骂人,憋半天只憋出这两句。
  “放心,他现在是时候没到。等时候一到,这报应啊一茬接一茬就来了。”沈砚舟转而揉了他两把额发,又捏了捏他的脸,“根本不是宁宁的错,以后可不许瘪着嘴了。”
  “好。”
  纪攸宁继续瘪着嘴。
  沈砚舟摇头失笑,视线落向手心那道丑陋的伤口,眼眸微转,“宁宁怎么办啊,我的手不漂亮了。”
  “漂亮的。”纪攸宁连忙急声道:“等伤口结痂就好了。”
  “结痂就有疤了。”
  “我听说有祛疤膏。”
  “那也要好久才能消……”沈砚舟转而单手捧着他的脸问:“要是我的手不那么漂亮了,宁宁还喜欢么?”
  纪攸宁低头望向他手心里那道伤口,重重点头,“你别担心,不会不漂亮的,我每天都给你涂药。”
  沈砚舟笑着扬起嘴角,又凑近了些:“宁宁的意思,不管漂亮还是丑,只要是我的手都喜欢,对不对?”
  纪攸宁又要点头,点一半好像哪里不对劲。
  还没等想明白,脸就被人捧着抬起,一张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
  沈砚舟蹭着他鼻尖,近乎撒娇:“手有点疼了,宁宁给我止止疼吧。”
  听他喊疼,纪攸宁慌忙收紧给他上药的棉签,“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药。”
  沈砚舟:“不用药。”
  捧着脸的手缓缓往下挪,拇指不轻不重压到唇瓣上,“宁宁亲亲我,比药还管用。”
  第33章
  脸颊一瞬奇烫无比。
  纪攸宁从没听过这样的话。
  亲一亲比药还管用?这不是唬人嘛。
  “沈哥骗……”
  面前忽然闪过小的时候去鹤青哥家玩儿, 鹤青哥爸爸腿摔折了,在院里缠着婶婶要亲亲抱抱。
  也是这样,说亲一亲就好了。
  他盯着近在眼前的唇珠, 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声音愈发地小:“真的亲了,就不疼了?”
  沈砚舟笑盈盈地,“当然。”
  话落, 面前的人便慢慢倾身靠近。
  他顺势松开抵在唇间的手指。下一秒, 人捧起他受伤的掌心,低头在伤口旁轻啄了一下。
  沈砚舟:“……”
  纪攸宁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激动地问:“怎么样?”
  沈砚舟:好了,但没全好。
  他吸口气, 故意将嘴角咬出一个印子, 又凑过去, “嘴也疼。”
  纪攸宁完全没将前后几句话联系在一起, 耿直道:“你刚刚自己咬的。”
  屋内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沈砚舟依旧道:“嘴疼,要宁宁也亲一下~”
  纪攸宁登时又闹了个脸红。
  他脑子转得是慢了点,又不是不转,沈哥这分明是……分明哄他跟自己亲嘴。
  “宁宁~~~”
  沈砚舟拽下脸皮丢开。
  正要去蹭他鼻尖,一双手突然抱住脸, 那声拖长的调子还没来得及收个尾,就被柔软的唇一下堵住。
  呼吸交融,白净的鼻尖悄然浸出一层细密的汗, 投在眼睑下方的两扇鸦睫也在高频颤动。
  沈砚舟耸动着干渴的咽喉。
  刚翕动唇,人很快松开偏过身。
  “亲了,好…点了么。”纪攸宁转头盯着沙发上两只目光灼灼的布朗熊,藏在黑发下的耳朵都好似要被烫熟。
  沈砚舟抿了抿唇, 反客为主扣住他后脑勺,亲了上去。
  药,要一点一点慢慢深入涂抹,多次厚涂加大药效,好的才快。
  搭在他胸前的手指无意识蜷起。
  不比蜻蜓点水的那一下,纪攸宁突然像是掉进海里,肺里的空气极速挤压排空,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要睁不开了。
  唯一有感知的就是嘴巴。
  吮地麻麻的。
  “沈……沈哥……”
  呜呜咽咽,好不容易漏出的几个音很快又被吞了。
  期间,也不知谁的手机响了。
  纪攸宁无措地想要推开人,刚得了喘息,转眼又被人吃了进去。
  “手机。”他急急忙忙道:“手机响了。”
  “不管它。”
  沈砚舟掐住他的腰又拉近了些,继续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和那次醉酒完全不同,纪攸宁害羞地想躲,顾念他受伤的那只手又不敢轻易躲开,怕伤了他,最后只能任他肆意妄为。
  直到外面响起几声惨绝人寰的猫叫。
  小五饿了。
  过了饭点还没放粮,急得开始挠门。
  过了很久,纪攸宁才顶着熟透的脸从房里出来,到猫房给它铲了一勺又一勺,很快将猫碗堆成一座小山。
  房间里,被推倒在床上的沈砚舟回味着,喉间不时溢出愉悦地笑。
  笑够了才拿起身旁响个不停的手机。
  两句是沈昭野发来的。
  “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奇怪了,我不是算的嫂子么,血光之灾还能转移?”
  这么一提醒,沈砚舟想起他之前算的卦,竟然还挺准的。
  他想了想,报了个平安顺手转去二十万。
  备注:零花钱。
  【沈昭野】:(双手合十磕头)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拿的。
  【沈砚舟】:这么能算,以后多给你嫂子算算。
  【沈昭野】:没问题!包我身上吧。
  打发了沈昭野,其余就都是陈彧发来的。
  【陈彧】:三爷回国后和苏家人接触不多。只年初五那天,为了给苏老爷子过寿,去过一趟苏家。
  【陈彧】:似乎闹得不太愉快,之后都待在市里的一栋公寓里,偶尔会去疗养院探望那位。
  沈砚舟随即就问:“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陈彧】:还是老样子,认不得人。
  苏芸女士早在二十年前精神就出了问题,这么多年,要是有起色,主治医生必定第一时间告诉老爷子。
  她瞒不过去。
  沈砚舟低头盯着手里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又一一问了二房和老爷子那边。
  “二爷和老爷子,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昭岐少爷有点着急了,毕竟上次项目出事,多亏您出手才没血亏到底,您要是彻底好了……”
  陈彧担心对方会狗急跳墙。
  “这你就想错了。”
  好歹处了二十来年,沈砚舟还能不了解他?
  “沈昭岐也就有点小聪明,耍个不入流的小招,趁我不在揽揽权。”
  他,沈砚舟不足为惧。
  真正该注意的,是那些不叫唤的狗。
  比如现在多出的沈默中。
  “太干净了。”
  干净的抓不住一丝错处,反而有问题。
  他沉吟片刻,吩咐陈彧:“既然查不到,那就派人盯着。”
  只要是狐狸,不信他能藏多久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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