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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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两个小时工合力提着一个装豆腐脑的不锈钢桶,很吃力,不是里倒就是歪斜,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搬到外面,累的呼哧带喘。
  邢燃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屑:“白长这么大块头,有空去健身房撸撸铁吧!”
  林涧雪放下餐具,邢燃正好看过来:“这就吃完了?”
  林涧雪很饱很撑,足足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量。
  四个小笼包、一碗小米粥、一个茶叶蛋、两块酱黄瓜、一碟豆腐丝。邢燃看看剩的,再看看林涧雪,忍了又忍,没忍住:“你这饭量,属猫的?”
  林涧雪看他一眼:“从养生学的角度来说,三餐不宜过饱,七分饱正好。”
  邢燃嘴角抽了抽,还七分饱?这么点东西都不够小爷垫底儿的!
  林涧雪:“多少钱?”
  邢燃走过去坐下,用手拿剩包子塞嘴里,边说:“不用了,你之前不是给过我一百块钱么,扣除这顿饭还剩85,足够你再来六次的。”
  邢燃强调道:“记得来啊,把账抵了,不然我找钱给你。”
  看邢燃作势要掏兜,嫌麻烦的林涧雪只好说道:“明天再来。”
  况且他做的早餐比想象中的好吃太多太多。
  今天只吃了小米粥和牛肉包子,店里还有绿豆粥南瓜粥和紫米粥,包子还有猪肉和素三鲜的,还有豆浆油条酱香饼和麻团,要想一一尝过,最近一周都得每天来“打卡”了。
  “行。”邢燃不由自主的勾起嘴唇。
  林涧雪微微愣了下。
  邢燃的面相并不粗狂,细看的话还很清秀,高颅顶,高额头,太阳穴饱满,颧骨适中,完美的瓜子脸,梳着寸头更显英朗利落。
  他虽然长得有些凶,但毫无疑问是帅的,英俊的很直观。尤其是那双眼睛,浓重深邃,眼皮薄,眼窝凹,肃穆时威严凶悍,可一旦盛上几分笑意,如同夜尽天明时从海岸线攀升的朝阳,逐次照亮整座城市,满是欣欣向荣的热情与奔放。
  林涧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盯着一个男人看了十秒。
  邢燃吃完最后两口剩包子,问:“上班去?”
  林涧雪:“回家。”
  邢燃猛地噎了一下,想起他天天晚出早归,想起虎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
  “还有事?”
  “没事。”
  邢燃有点噎挺,倒一碗豆浆咕咚咕咚喝了。
  在店里忙到下午两点,邢燃关门歇业,田小蜜说预约了做美甲,美美的走了。邢燃买了个西瓜回家,看向西边户502室的房门,思绪有些飘,想干什么,又不知道要干什么。
  回家洗个澡,倒头就睡。
  一觉到晚上七点,被虎子电话吵醒:“燃哥,今晚营业吗?”
  元气早餐只早上和中午营业,周末偶尔会供应晚餐,但不经常。别人家不是夫妻店就是父子店,邢燃没老婆也没爹,有限的精力只能填饱大家早上和中午的胃。
  邢燃说在家睡觉后,虎子兴冲冲的叫他:“出来玩啊,我遇上强子和刚子了,发定位给你。”
  说起来,他们都是发小。
  只不过强子和刚子在景阳区东城,而邢燃住在西城。至于虎子,家在西城,但上学在东城,和那俩人混熟后,十分中二的组成个“景阳三子”,学古惑仔横行霸道,吆五喝六,在东城耀武扬威还不算,又跑到西城跨区执法。
  然后被邢燃一拳一个,收拾的服服帖帖。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燃哥!
  酒吧卡座,众人交杯换盏,共同追忆逝去的傻逼的年少时光。
  邢燃烟瘾犯了,让他们喝着,自己出去抽根烟。
  刚子:“你就在这儿抽呗。”
  邢燃挖他一眼:“抽个鸟蛋,室内不许吸烟!”
  走到酒吧外面,邢燃站路灯底下点烟。
  酒吧一条街,从街头到巷尾都姹紫嫣红的,俊男靓女三两成群,勾肩搭背,有男女搂搂抱抱,更有同性旁若无人的激情热吻。
  邢燃无意间转头,当场一怔。
  林涧雪站在暗巷口,背靠着坚硬的石砖,身前有个男人,笑容猥琐,单手撑在墙上,将单薄的林涧雪死死困在其中。
  那男人好眼熟,是……是那个安装宽带的?!!
  男人一点一点凑近林涧雪的脸,不知说了什么,林涧雪要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按回到墙上。
  邢燃脑子轰的一下,大腿本能的横跨马路,抄起拳头挥了上去:“你他妈给老子松手!!”
  第7章
  “整个刑侦支队都低估了你的魅力。”江畔忧愁的唉声叹气。
  林涧雪亲自作为诱饵,在凶手频繁出入的酒吧一条街钓了半天,有用的嫌疑人迟迟不动手,无用的搭讪者前仆后继,接二连三,没完没了。
  据江畔的不完全统计,从林涧雪进酒吧到坐下,总共19秒,这期间就有三个人来撩骚。林涧雪坐下到酒保端来鸡尾酒,总共5分钟,这期间足足有20多个来撩骚,平均十秒钟一个。
  有的还他妈组团来!
  林涧雪让江队长别薅头发了,日渐稀疏的毛毛经不起这么霍霍:“那我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江畔犯了难。
  林涧雪扮演的人设是衣着骚气,放荡不羁,私生活混乱的夜店王子——狠狠踩在凶手的犯罪xp上。
  人设是三天不跟人嘿咻嘿咻就屁股痒的小妖精,却连续在酒吧被不少于三百人搭讪还无一例外全都拒绝,确实太显眼太不正常了。
  可若不拒绝……
  江畔道:“适当挑几个,半路再甩。”
  林涧雪忽然很想学邢燃“啧”一声。
  说道:“歪瓜裂枣,没一个看的进去。”
  江畔无奈:“大哥,咱又不是来真的。”
  林涧雪直视他:“我点头的那一刻就是对我人格的全面侮辱,你懂吗?”
  江畔:“……”懂,特懂。
  林涧雪要走,江畔忽然抓住他手腕:“对了。”
  江畔力气不小,林涧雪没有防备,又被按回墙上。
  江畔邪魅一笑:“我,江氏集团大少爷,品貌双全,看得下去不?”
  林涧雪眨眨眼,想笑:“凑合。”
  江畔一点一点靠近林涧雪的脸:“你说如果有人捷足先登,凶手会不会急?然后突然冲出来……”
  “你他妈给老子松手!!”
  烈拳卷着狰狞的风,撕裂空气咆哮而来——
  那一瞬间,从警七年身经百战抓过流氓逮过du枭无数次冲锋陷阵的经验救了江畔。
  他躲开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他英俊非凡潇洒倜傥的脸蛋!
  饶是如此,身形也有些踉跄,差一点点就要左脚踩右脚。
  林涧雪:“?”
  江畔:“??”
  邢燃宛如一头丛林雄狮,一双眼闪烁着捍卫领地的兽性,不,是护佑崽崽的……父性?
  “你没事吧?”邢燃狠狠看着林涧雪。
  林涧雪目瞪口呆,语言系统短暂失灵。
  江畔眨巴眨巴眼,好像想到什么,看着邢燃的眼神逐渐复杂,然后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认为是被自己吓退的燃哥,先冷哼一声在心里骂一句怂货,然后转头看向林涧雪,不由得一愣。
  此时此刻的林涧雪,和他至今为止见过的相差太远,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上身穿着水粉色衬衫,系着骚包的绣蝴蝶彩色丝巾,腰上是一条非主流骷髅头做装饰的皮带,下身是破洞牛仔裤,破成什么样呢?膝盖以上露肉,膝盖以下也露肉,活脱脱两片半挂不挂的布,明晃晃两条又长又直的白腿,白的直晃眼睛。
  邢燃皱眉,不忍直视的移开眼睛,多看一眼都是“臭不要脸的猥琐男”在犯罪。
  “你怎么穿……”邢燃想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可忽然想到这里是酒吧夜店一条街,穿这样咋了?不然穿啥,穿校服?
  邢燃感到气闷,前两天才跟虎子嚷嚷过穿衣自由,可真轮到林涧雪身上,邢燃发现自己有点难以接受。
  实在是反差太大,太不应该了!
  虽然连这邻居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给邢燃的印象就是很正派的,清冷,优雅,穿衣风格低调有内涵,色系虽丰富但都是偏淡雅的颜色,譬如薄荷,浅黄,淡丁香,不会捯饬的花里胡哨,就是那种出身富贵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你怎么在这里?”比起邢燃心里的惊涛骇浪,林涧雪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邢燃正要回答,忽然闻到林涧雪身上的香水味,简直能呛死人,前调是百合,中调是香橙,后调是玫瑰,又浓又欲,又甜又腻,从鼻腔直冲天灵盖!
  尼玛虎子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邢燃想骂艹。
  “你是不是——”邢燃难以启齿的住嘴,在狭窄的巷口来回渡步,“你难道真的——”
  林涧雪:“什么?”
  邢燃憋了半天,决定先拿外人开刀:“刚才那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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