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为这个举动，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男人身上的压迫感也越发昭彰。
“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刚才只是个误会吧？”
温乐然心里一紧。
虽然但是。清汤大老爷，真就是个误会。
见他不吭声，施渐宁又凑近一分：“费尽心思混进工作人员里，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温乐然艰难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好让自己稳住心神。“我没撒谎，真的是误会。”
施渐宁目光微沉，温乐然的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去。
好半晌，他才听到施渐宁再次开口：“你说，你是看到有人形迹可疑，才跟过来的？”
温乐然连忙点头：“对，我在晚宴大厅外发现了那女生，感觉不对……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那为什么你刚才进来，第一反应是帮她？”
因为我傻。
温乐然默然。
“你甚至没问一句就动手，为什么？”施渐宁的声音很轻，却越发难以揣度。
无形的压力逼得人透不过气，温乐然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见施渐宁脸色微变，抬手就朝他挥了过来。
温乐然一惊，也来不及想施渐宁为什么突然动手，本能往后一躲，后背却猛地就撞上了什么。
闷痛传来，始终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裂，温乐然自暴自弃地侧身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就蹲了下去。
施渐宁的手僵在半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预想的巴掌迟迟没落下，温乐然终于慢慢放下手，偷偷瞟了施渐宁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他拎开，又以同样的动作将一旁被撞歪的木椅拎起，重重地推到会议桌下。
温乐然：……
施渐宁幽幽开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温乐然捂住了脸。
他终于意识到，刚才施渐宁根本不是要动手。人家可能就是看他往后退，马上要撞椅子上，好心想拉他一把来着。
一天，两次。
大BOSS真的会噶了他吧！
雪上加霜的，施渐宁又幽幽地问了句：“说起来，之前你最后喊了句什么来着？”
他喊，别杀我。
温乐然：……
救救我。
施渐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却幽深得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那时候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没、没以为。”
QAQ
施渐宁往会议桌上靠了靠，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乐然一眼：“嗯？”
温乐然都养出条件反射了。
“我错了！”
施渐宁嗤的笑了声，语气里多了分莫测：“那时候，你觉得我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温乐然脊背一寒，心里却是微动。
他不由得抬眼看向施渐宁，男人意带询问地朝他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细小的猜测一点点成型。
温乐然突然意识到，施渐宁也许早就相信这是场乌龙。
特意让其他人离开，留下他，又是恐吓又是质问的……说不定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试探。
为什么？
难道，那女生其实不是私生粉？难道，施渐宁当时是真的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思绪疯狂扩散，温乐然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
心跳速度到达顶峰的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
“我没想那么多。”温乐然咽了咽口水，“当时太乱，我听她喊救命，就冲上来了，都是本能。”
施渐宁静静地看着他。
温乐然心虚地舔了舔唇，继续睁眼说瞎话：“我昨晚看了个恐怖片，特别恐怖，现在还没缓过来，所以急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乱喊了什么……”
眼看着施渐宁眉尖越挑越高，温乐然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就当没听见我喊了什么，好吗。
我也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放过我QAQ
大概是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太明显，施渐宁终于“呵”地笑了声。
温乐然怔住。
抬眼看去，男人已经垂眸敛了神色，只是微屈着挡在唇边的指节，加上身上细微的颤动，终究还是露了馅。
温乐然眨了眨眼，慢慢回味过来，又猛地瞪大双眼。
草。
你笑什么！
在灼人的目光注视下，施渐宁终于稳住，眼底却还含着浅淡的笑意，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怎么想到要来当工作人员？”
温乐然觉得拳头都硬了，可听到这漫不经心的问话，心头又莫名一紧。
“……兼职。”
“五百万，还不够？”
听出话里浅淡的嘲讽之意，温乐然微垂了眼。
还真不够。
何况，他现在实在不太敢要那笔钱了。
但温乐然也不打算跟施渐宁解释那么多，默了片刻，闷闷地道：“朋友介绍，帮忙救急。”
施渐宁点点头，却依旧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也不知信没信。
刚放松的神经又不由自主地绷紧，明明什么都没做，温乐然还是在这注视中逐渐生出了一丝心虚。
“那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施渐宁微微撩起眼帘。
温乐然的心都跟着提了提。
直到他毛都快炸了，施渐宁才终于扬了扬下巴，给予放行。
“施先生再见！”
温乐然暗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退到门口，才飞快地丢下一句，转身蹿了出去。
看着似曾相识的背影，施渐宁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会议桌。
这人，是不是怕他怕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
还挺有趣。
·
温乐然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在大BOSS心里挂了个有趣的号。
夹着尾巴回到宴会大厅，无惊无险地熬到晚宴结束，温乐然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然而刚回到家，就有知情又关系不错的同事发来消息提醒。
他上热搜了。
#温乐然施渐宁私生粉#
话题里，置顶就是一组照片，正是施渐宁把温乐然摁在桌子上，拽下口罩的一幕。
讨论一开始全是问号。
【温乐然？这谁？】
【私生又作妖？真是离大谱。施总都退圈三年了！你们能不能醒醒！】
【温乐然是私生的名字吗？有谁认识？拉出来遛遛。】
【该说不说，照片里的小哥哥长得真好看，与其当私生，不如考虑下自己出道？】
……
直到热度不断攀升，终于有人冒头。
【你们都不认识温乐然吗？也对，毕竟只是个糊咖。】
【果然网络没有记忆。你们都忘了吗？三年前，选秀假唱！】
【我想起来了！是假唱小王子啊。】
【什么瓜？】
【这人好像最初是个平面模特吧，一组硬照火了，被选秀节目找了去，当初人气可高了，前几轮投票都是断层第一，脑残粉各种吹他唱跳全能肯定会C位出道，结果没两天舞台事故，被发现舞台上都是假唱，秒塌。后来好像还有别的黑料，我没关注了。】
【来来，请看VCR。[长图解说]】
看着长图上的黑料总结，温乐然都得有点陌生。
当初假唱风波后，这些所谓的黑料也曾被大肆宣传。只是没多久他就在选秀里被淘汰了，谈好的合作代言迅速掉干净，之后三年更是连正经通告都没几个，粉丝都留不住，更不可能有黑粉继续费心思传播他的黑料。
没想到如今因为这热搜，竟然又被翻了出来。
但看过黑料科普，吃瓜路人反而更疑惑了。
【所以，这位是打算蹭施总的热度，想翻红？】
【蹭什么热度，看爆料，这位是直接转行当私生了吧？】
【小道消息，听说当时施总临时决定去参加某大会的结束晚宴，不知怎么被私生盯上，一直跟到休息室。这位跟私生是一伙的，直接混成了工作人员，结果打配合的时候被施总摁住了。】
【卧槽，这也太恶心了！】
温乐然看到这，终于皱起了眉头。
黑料也好，被当成私生也好，对他来说其实都不是大事。
麻烦的，是这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爆料是晚宴结束后才发的，但事关施渐宁，又涉及私生粉这种人人喊打的话题，热度涨得飞快，这么一会就已经挂到了热搜尾巴上。
也不知道施渐宁那边发现了没有。
温乐然看着不断刷新的讨论，挣扎片刻，给关跃发了个消息。
要快乐鸭：关助理，热搜……能撤掉吗？
迟疑了下，他又补了一句。
要快乐鸭：抱歉，我可能给施先生添麻烦了。
温乐然很清楚，即便自己不在意，那些密密麻麻的黑料任谁看了都不会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会给施渐宁带来意外困扰。
“你不会以为，我会相信刚才只是个误会吧？”
温乐然心里一紧。
虽然但是。清汤大老爷，真就是个误会。
见他不吭声，施渐宁又凑近一分：“费尽心思混进工作人员里，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温乐然艰难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好让自己稳住心神。“我没撒谎，真的是误会。”
施渐宁目光微沉，温乐然的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去。
好半晌，他才听到施渐宁再次开口：“你说，你是看到有人形迹可疑，才跟过来的？”
温乐然连忙点头：“对，我在晚宴大厅外发现了那女生，感觉不对……不信你可以调监控！”
“那为什么你刚才进来，第一反应是帮她？”
因为我傻。
温乐然默然。
“你甚至没问一句就动手，为什么？”施渐宁的声音很轻，却越发难以揣度。
无形的压力逼得人透不过气，温乐然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见施渐宁脸色微变，抬手就朝他挥了过来。
温乐然一惊，也来不及想施渐宁为什么突然动手，本能往后一躲，后背却猛地就撞上了什么。
闷痛传来，始终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断裂，温乐然自暴自弃地侧身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就蹲了下去。
施渐宁的手僵在半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预想的巴掌迟迟没落下，温乐然终于慢慢放下手，偷偷瞟了施渐宁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他拎开，又以同样的动作将一旁被撞歪的木椅拎起，重重地推到会议桌下。
温乐然：……
施渐宁幽幽开口：“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温乐然捂住了脸。
他终于意识到，刚才施渐宁根本不是要动手。人家可能就是看他往后退，马上要撞椅子上，好心想拉他一把来着。
一天，两次。
大BOSS真的会噶了他吧！
雪上加霜的，施渐宁又幽幽地问了句：“说起来，之前你最后喊了句什么来着？”
他喊，别杀我。
温乐然：……
救救我。
施渐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却幽深得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那时候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没、没以为。”
QAQ
施渐宁往会议桌上靠了靠，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乐然一眼：“嗯？”
温乐然都养出条件反射了。
“我错了！”
施渐宁嗤的笑了声，语气里多了分莫测：“那时候，你觉得我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温乐然脊背一寒，心里却是微动。
他不由得抬眼看向施渐宁，男人意带询问地朝他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细小的猜测一点点成型。
温乐然突然意识到，施渐宁也许早就相信这是场乌龙。
特意让其他人离开，留下他，又是恐吓又是质问的……说不定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试探。
为什么？
难道，那女生其实不是私生粉？难道，施渐宁当时是真的要对那女生做什么？
思绪疯狂扩散，温乐然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
心跳速度到达顶峰的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
“我没想那么多。”温乐然咽了咽口水，“当时太乱，我听她喊救命，就冲上来了，都是本能。”
施渐宁静静地看着他。
温乐然心虚地舔了舔唇，继续睁眼说瞎话：“我昨晚看了个恐怖片，特别恐怖，现在还没缓过来，所以急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乱喊了什么……”
眼看着施渐宁眉尖越挑越高，温乐然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就当没听见我喊了什么，好吗。
我也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放过我QAQ
大概是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太明显，施渐宁终于“呵”地笑了声。
温乐然怔住。
抬眼看去，男人已经垂眸敛了神色，只是微屈着挡在唇边的指节，加上身上细微的颤动，终究还是露了馅。
温乐然眨了眨眼，慢慢回味过来，又猛地瞪大双眼。
草。
你笑什么！
在灼人的目光注视下，施渐宁终于稳住，眼底却还含着浅淡的笑意，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怎么想到要来当工作人员？”
温乐然觉得拳头都硬了，可听到这漫不经心的问话，心头又莫名一紧。
“……兼职。”
“五百万，还不够？”
听出话里浅淡的嘲讽之意，温乐然微垂了眼。
还真不够。
何况，他现在实在不太敢要那笔钱了。
但温乐然也不打算跟施渐宁解释那么多，默了片刻，闷闷地道：“朋友介绍，帮忙救急。”
施渐宁点点头，却依旧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也不知信没信。
刚放松的神经又不由自主地绷紧，明明什么都没做，温乐然还是在这注视中逐渐生出了一丝心虚。
“那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施渐宁微微撩起眼帘。
温乐然的心都跟着提了提。
直到他毛都快炸了，施渐宁才终于扬了扬下巴，给予放行。
“施先生再见！”
温乐然暗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退到门口，才飞快地丢下一句，转身蹿了出去。
看着似曾相识的背影，施渐宁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会议桌。
这人，是不是怕他怕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
还挺有趣。
·
温乐然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在大BOSS心里挂了个有趣的号。
夹着尾巴回到宴会大厅，无惊无险地熬到晚宴结束，温乐然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然而刚回到家，就有知情又关系不错的同事发来消息提醒。
他上热搜了。
#温乐然施渐宁私生粉#
话题里，置顶就是一组照片，正是施渐宁把温乐然摁在桌子上，拽下口罩的一幕。
讨论一开始全是问号。
【温乐然？这谁？】
【私生又作妖？真是离大谱。施总都退圈三年了！你们能不能醒醒！】
【温乐然是私生的名字吗？有谁认识？拉出来遛遛。】
【该说不说，照片里的小哥哥长得真好看，与其当私生，不如考虑下自己出道？】
……
直到热度不断攀升，终于有人冒头。
【你们都不认识温乐然吗？也对，毕竟只是个糊咖。】
【果然网络没有记忆。你们都忘了吗？三年前，选秀假唱！】
【我想起来了！是假唱小王子啊。】
【什么瓜？】
【这人好像最初是个平面模特吧，一组硬照火了，被选秀节目找了去，当初人气可高了，前几轮投票都是断层第一，脑残粉各种吹他唱跳全能肯定会C位出道，结果没两天舞台事故，被发现舞台上都是假唱，秒塌。后来好像还有别的黑料，我没关注了。】
【来来，请看VCR。[长图解说]】
看着长图上的黑料总结，温乐然都得有点陌生。
当初假唱风波后，这些所谓的黑料也曾被大肆宣传。只是没多久他就在选秀里被淘汰了，谈好的合作代言迅速掉干净，之后三年更是连正经通告都没几个，粉丝都留不住，更不可能有黑粉继续费心思传播他的黑料。
没想到如今因为这热搜，竟然又被翻了出来。
但看过黑料科普，吃瓜路人反而更疑惑了。
【所以，这位是打算蹭施总的热度，想翻红？】
【蹭什么热度，看爆料，这位是直接转行当私生了吧？】
【小道消息，听说当时施总临时决定去参加某大会的结束晚宴，不知怎么被私生盯上，一直跟到休息室。这位跟私生是一伙的，直接混成了工作人员，结果打配合的时候被施总摁住了。】
【卧槽，这也太恶心了！】
温乐然看到这，终于皱起了眉头。
黑料也好，被当成私生也好，对他来说其实都不是大事。
麻烦的，是这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爆料是晚宴结束后才发的，但事关施渐宁，又涉及私生粉这种人人喊打的话题，热度涨得飞快，这么一会就已经挂到了热搜尾巴上。
也不知道施渐宁那边发现了没有。
温乐然看着不断刷新的讨论，挣扎片刻，给关跃发了个消息。
要快乐鸭：关助理，热搜……能撤掉吗？
迟疑了下，他又补了一句。
要快乐鸭：抱歉，我可能给施先生添麻烦了。
温乐然很清楚，即便自己不在意，那些密密麻麻的黑料任谁看了都不会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会给施渐宁带来意外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