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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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咔哒一下,坏了,在半路停下。
  节目组下车看看,车顶不住山路,抛锚了。好半晌也没解决,只好扛着摄像机,同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三人说:
  “我们大概要走回去……”
  “啊?”楚文斌张大嘴,点点头,
  “车坏了。”节目组有些讷讷。
  “啊?”楚文斌继续张大嘴,点第二次头。
  节目组已经有预感了,这一里路,大概会回响着楚公子嘹亮嗓音。
  “[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是不是故意抓弄我们,肯定又是你们发癫要排节目效果。”
  可真不是他们故意作恶,而是老天不作美啊。天不让他们坐车,要让他们锻炼。
  最辛苦的还是尺绫,中午没吃饱,下午睡觉被抓起来,车马劳碌到一半,还得走。即使这样,他还是毫无怨言。
  一行人扛着行李摄像机灯光设备,好不容易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
  黄家小屋,点着昏黄灯光,远看如常。
  可三人走到,入门只见一片寂静,并没有香喷喷的鸡肉和白米饭等他们,只有一锅稀白粥。柴火燃尽,只剩凝结的凉意。
  爷爷奶奶不在厅里,楚文斌出门瞭望,只见俩老人的屋子亮着。
  “这怎么了。”陈桐觉得不正常。
  楚文斌一鼓作气闯进去,看到眼前场景,忽地一愣。
  另外两人走过来时,只听到楚文斌霎时大喊:“爷爷,你怎么了!?”
  第20章 出诊治病
  奶奶坐在床边,给老伴递着尿壶,爷爷卧在床上脸色泛白,对着尿壶呕吐。
  楚文斌当场看见被吓一大跳,顿时紧张无比。
  “他不舒服。”奶奶给老伴一点热水,爷爷沾一小口,眼前晕眩,摘下眼镜躺回床上。
  陈桐和尺绫站在门口看一眼,陈桐留下,尺绫径直回房间。
  楚文斌见状,问,“他去干嘛?”
  “他睡去了。”陈桐答。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尺绫可谓是精疲力尽,本来就不想吃饭,回小屋往床上一躺,闭眼迅速睡死过去。
  柴火仍凉,奶奶见孙子们放学回来,手忙脚乱热饭菜。陈桐阻拦:“算了算了奶奶,我们自己弄吧,你吃过粥了吧。”
  爷爷仍旧眼前晕眩,看灯泡好似看太阳,头晕眼花好不舒服。
  奶奶见情况越发严重,手一遍又一遍摩挲围裙,忧心忡忡。最终向大孙子请求:“你们去找医生来吧。”
  村里有村医,是村书记的大女儿,诊所就在村头往上走。
  陈桐和楚文斌按着路,走上村头敲门,不过十几秒门便应声而开,迎面的居然是个现代的大姐姐:“王医生,需要你上门看诊。”
  王晓扎起头发,刚吃完饭,带上诊箱。
  “什么不舒服。”
  “头疼,头晕,呕吐,脸色发青。”楚文斌答,他比在场所有人都着急。
  三人打着手电筒,匆匆出诊。
  天上飘起毛毛细雨,在夜色中光芒微闪,如毫毛飞落,聚少成多,地面鞋底开始湿泞。这一趟走来并不顺利,脚步匆匆,话少行多。
  村医终于到达,黄奶奶寸步不离。王晓早听说村里有拍节目的,她先前去城里进修学习,前两日刚回来,没想到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了。
  听说是三个人,怎么只见两个?
  黄奶奶心急如焚,王晓先用手抚慰她,又迅速放下药箱,甩干身上雨滴替病人看诊。
  “哪里不舒服?”
  她再问一遍。
  黄爷爷躺在床上,连身子都不想翻,睡得昏昏沉沉,梦话里又嚷嚷头疼。
  “他昨天就有点头晕,今早捡了会柴,中午回来就说头疼,又晕。”
  奶奶替黄爷爷说,她说得很细致。
  “他说不想吃饭,可能发烧咯,我就给他熬白米粥嘛,喝下去就呕,呕完一直干呕,说肩膀痛头痛颈脖痛,不舒服想睡觉。”
  “肌肉疼痛。”王晓翻译,记下来。
  摸了下病人手,有些冰凉,脸色也青白,没甚精神。如果是十几岁的小孩或是中年人,她可能会说吃点药睡一天就好,但面前的是年近七十的老人,她也不敢轻易乱开药。
  量完体温,有低烧。又揣摩一下症状,“问题应该不大,我开点止痛止晕药,最近感冒的人很多,可能是小流感,多喝一点热水吧。”
  “那吃什么?”黄奶奶担心问,“他一天没吃食了。”
  “等等,我弄点糖水。”王晓打开药箱,拿出葡萄糖。
  “我去冲吧。”楚文斌和陈桐守在一旁看着。
  王晓想,这两个小孩也不像传言说的那样野蛮,起码人品不错,是挺孝顺。
  “我自己吧,你们不一定知道分量。”
  她走到中间的瓦屋,进入小厅,见污渍满满的土地板,被熏黑的柴火灶。
  她其实见得很多,小时候也经常与这些作伴,只是想到那几个城里来的小孩能习惯吗?
  暖水壶里有温水,她刚想找个干净杯子倒一点,后面忽地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往左回头,却扑空,余光看见右边一个人影。
  转回头来,终于见到第三个人。
  他发丝凌乱,睡眼惺忪,穿着不属于这的打扮,却不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尊称一声王医生,没有关心一句卧病在床的农村爷爷,自顾自点起柴火。
  “你要干什么?”她大概是出于好奇,也许是恶意,问一句。
  水在锅中冒起热气,尺绫抓一把干面条,“饿了。”
  王晓听着,看他下面条,蹙眉。
  他动作实在太随意,水沸腾冒起阵阵白雾,云深雾绕,动作又慢慢悠悠,不由得让人觉得懒懒散散。人懒散,就会让其他人不满。
  另外两位变形少年,守在房间门口,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起码有心。长得不花里胡哨,算是老实。
  看他模样优越,骨子里没想到是个冷漠的利己货。爷爷卧病在床,奶奶忙前忙后,他却刚睡醒,一起来就只想着肚子饿,煮面条给自己吃。果然人不可貌相,漂亮的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素来爱憎分明,拉下面色。
  尺绫加点盐,捞起面条,用碗就直接开始吃。
  热气腾腾的面条,对比她手中给老人准备的葡萄糖,以及锅里生水的凉稀粥。
  王晓不高兴。
  “你来帮忙拿葡萄糖水。”
  尺绫刚吃两口烫面条,听到这话,放下筷子,起身前来,端起暖水壶和杯子。
  刚走出门槛,王晓嘴他一句:“你在家也这样吗?”
  他跟在王晓后面,进屋子。
  小小的房间里挤好多人,躺在床上的爷爷对着空气又开始恶心,闭上眼打算睡觉时眩晕,看上去很虚弱。黄奶奶不善言辞,心疼得要命。
  王晓劝黄奶奶吃点维生素片,去隔壁房先睡,不然传染上就糟糕了。
  “有三个年轻力壮的小孩在这看着,轮流值班四小时,没问题的。”
  将黄奶奶劝去休息后,楚文斌不放心,再一次追问:“医生,他真的没事吗?”
  “真的不用去好一点的医院吗?”陈桐也跟着问一句。
  “问题不算严重,多休息就好了。等会吃点粥或者面包垫垫肚子,然后就能吃药。八小时吃一次。”王晓最近见过很多这种症状,验血也是测出小流感,“一热一冷,又在村头和别人说话吃饭,就很容易染上。”
  她余光望到尺绫转身打算出门,语气一变,叫住:“你去哪?”
  尺绫停步,微侧头:“饿了,吃面。”
  “把粥加热端过来。”王晓冷漠命令,“你也得做事,来了就得改变。”
  尺绫愣愣,似乎想说话,最后还是算了,往小厅走去支起柴火。
  王晓隔着十多米盯他,见到他确实在煮东西,转身回来对另外两个孝顺少年问:
  “他一直都这样吗?”
  陈楚:??“对啊。”
  任劳任怨、勤俭节约、自力更生、简单好养。
  王晓皱眉,果然是个懒散自私、冷漠单薄、吊儿郎当的货,在小伙伴面前也一致恶评。
  十分钟后,尺绫没有煮粥,煮了碗清水挂面,手上还挂着一条热毛巾。
  王晓看他煮的新鲜挂面,觉得还算有救,比较细心。
  摄像机远程操控,转一个圈,特意对准尺绫进屋,又见他假模假样地提着毛巾,王晓眉头一紧,心里立马想通前后逻辑关系。
  煮面条代表细心,发烧敷毛巾代表孝顺。镜头前这样当然是三好孩子,大概是后知后觉,知道要装人设了。
  尺绫放下挂面,筷子洗的干干净净。又拎起手臂上的热毛巾,折成方块状。
  “你要干什么?”王晓又问,立马站起身,对自己心中的揣测正确大为得意,“不能敷额头物理降温的。”
  尺绫看一眼毛巾,再看一眼她脸色,径直把热毛巾交给医生,“头晕肌肉酸痛,不是感冒,是颈椎病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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