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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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为什么自己的剑会在他手上啊?!
  ——
  时问遥手里的剑名叫霜寒,乃是太初仙帝所铸的九州第一神器,太初仙帝成神后,便将霜寒传给了自己的弟子扶风剑尊,自此,霜寒剑便传给了之后的每一位天道宗宗主。
  天道宗的现任宗主,正是他桑寻真。
  前任宗主趁现任宗主睡着了,封印了他的真气,把他关到小屋子里,还摸走了他的宗主信物。
  放在哪里,这都叫篡权。
  大胆狂徒竟敢犯上作乱!必然要关进地牢狠狠责罚!
  桑寻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准备从时问遥手上抢夺霜寒剑,但还未近他身边一尺之地,霜寒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耳边的碎发被剑风割断,颈上一阵刺骨冰凉。
  桑寻真咳嗽一声,诚恳道:“师尊,弟子知错了。”
  时问遥不为所动:“你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对不起师尊。”
  剑又近了半分:“我问的是,你如何破解的阵法。”
  桑寻真愣了愣。
  这么漏洞百出的阵法,还需要破解?
  他绞尽脑汁:“先找到阵眼,然后挪开。”
  “如何找到的阵眼?”
  “……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时问遥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还未开口,桑寻真就感到膝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跪在了地上。
  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小辈,你好大的胆子,你师尊问话,你竟敢满口搪塞之词。”
  时问遥轻声阻拦了那个人:“霜寒前辈,不要太过凶厉。”
  ……霜寒?
  桑寻真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冷厉男子,不是霜寒剑的剑灵霜寒又是谁。
  霜寒剑于天道宗历任宗主手上传承,剑灵霜寒也对每一位宗主承诺过“誓死效忠”。
  桑寻真也没指望它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怎么连“效忠”都没有呢。
  时问遥是上任宗主,又是他的师尊,两人之间,霜寒更偏向于时问遥一些,桑寻真半点意见都没有,但这种明晃晃的拉偏架,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啊?
  桑寻真继任宗主虽只有七年时间,但老早就被确认为下任宗主,所以霜寒剑其实已经交给他一百多年了。
  这一百多年来,一人一剑相处也算融洽,桑寻真万万没想到霜寒背叛的这么容易。
  这一百多年的剑意与滋养,终究是错付了!
  桑寻真沉浸在自己被佩剑背叛的痛苦中,一言不发。
  霜寒又开始拱火了:“宗主,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阵法修为,不是修习了魔道,就是被哪个前辈夺舍了……“
  桑寻真:“呵呵。”
  他被称为九州有史以来第一天才是他的错吗?!
  忍住,桑寻真。你是个晚辈,要包容长辈的一时胡闹。你担任宗主不过七年,这位老祖宗可是已经坐镇宗门十万年之久。
  ……他根本忍不住。
  桑寻真“蹭”一下站起来,抬脚就往霜寒身上踹。
  霜寒侧身躲过,又伸手指向桑寻真,手指几乎要怼到他的脸上:“宗主,你看他!”
  时问遥这才冷冷开口:“行了,都住手。”
  时问遥喝止了两人后,伸手往空中一拂,桑寻真出房门时的情形便出现在他眼前。看完之后,他静静看向桑寻真:“你能够将阵法研习至精深,为师很是欣慰。耽误的真气修炼,便暂且不罚了。修习旁的法术,也有助于你找到自己的大道。”
  顿了片刻,时问遥又道:“不过,功法是修行之本,也不可落下。为师再给你三个月,你需修行至第二层。那个时候再做不到,为师便真的要罚了。”
  说完,便带着霜寒离开了。
  ——
  桑寻真:“……?”
  “……阵法研习至精深?”
  目前九州大陆能被称一声“仙尊”的顶尖大修共一百一十三人,三年前,这一百多人聚在一起彼此切磋交流了一番。
  于修为高深和真气醇厚而言,时问遥第一,桑寻真第三;
  于实际战力而言,桑寻真第一,时问遥第二;
  于符箓一途,时问遥第一,桑寻真第七;
  于剑法一道,桑寻真第一,时问遥第十二;
  于炼药水平,时问遥第十五,桑寻真第二十三;
  但于阵法上嘛,桑寻真第八十九,时问遥第一百一十三。
  第一百一十三名夸第八十九名阵法高深,属实是菜鸡互啄了。
  不过桑寻真的八十九名,是他的阵法修为在全九州的仙尊中排八十九名。
  时问遥的一百一十三名,是因为九州只有一百一十三名仙尊。
  桑寻真算是厉害一点的菜鸡,故而他骄傲地抬了抬头。
  参悟了时问遥的第一句话,桑寻真便开始琢磨第二句。
  “……修行至第二层……”
  是指下一层……?
  那时问遥属实是太高看他了。
  ——
  等等。
  桑寻真的表情僵在脸上。
  时问遥口中的“惊喜”,莫非指的不是和他一起愉快地酱酱酿酿,而是给他一场突击特训?!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桑寻真抬头仰望天空,泪水夺眶而出。
  时问遥,你好狠的心!
  第3章 师祖
  泪眼朦胧中,桑寻真看见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翩然而至。
  那男子样貌英俊,望之不过青年模样,正是时问遥的师尊,桑寻真的师祖,衡阳仙尊。
  公认的九州阵法第一。
  ……徒子徒孙净给他丢人了。
  当然,隔应衡阳仙尊的事不止这一件。
  衡阳仙尊闭关了三十多年,三年前出关参加仙尊之间的聚会时,方才得知时问遥和桑寻真结为道侣之事。
  当时衡阳仙尊笑容如常,甚至还温和的祝福了两人。
  但当聚会结束后,衡阳仙尊二话不说就将两人关进了镇灵狱,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再去闭关了。
  镇灵狱罡风肆虐,是九州的绝地之一,用以关押犯了大错,却罪不至死之人。
  ……当然,以二人修为,镇灵狱并不能为难他们分毫,但这至少表明了衡阳仙尊强烈的反对态度。
  一时之间,桑寻真有躲着师祖的冲动。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想更诚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退后了好几步。
  衡阳仙尊却也不恼,凑到他跟前,笑意盈盈道:“小家伙,你不认得我,我是你师祖。”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师祖?!
  师祖这不是拐弯抹角地骂他大不敬吗?桑寻真慌张极了,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弟子见过师祖!弟子知错,求师祖责罚!”
  衡阳仙尊上前一步将他扶起,笑意不减:“不知者不罪,不必这么客气。”
  ……师祖又在阴阳他。
  虽说师祖的确爱阴阳怪气,可倒也不至于每一句都要嘲讽他一番吧。
  衡阳仙尊又开口道:“你师尊同我说,你是个修习阵法的好苗子,但他阵法水平不高,怕耽误了你修行,所以找我来教你。这几年,你就先跟着我修炼,我也可指点你一二。开头三个月专修天道心经,心经突破第二层,在你师尊那儿过关之后,便专心学上几年的阵法。”
  很好,时问遥跟师祖一起阴阳他。
  对付不了师祖,他还对付不了时问遥吗。
  桑寻真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甜甜的答应了一声。
  ——
  天道宗,青木山。
  这里是宗内一方小世界,乃是衡阳仙尊的道场,桑寻真答应后便被衡阳仙尊一个瞬移阵法挪到了这里。
  衡阳仙尊怕桑寻真紧张,和善的说了一句:“不必紧张,就当这儿是自己家。”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紧绷了一路的徒孙忽然松了一口气,接着抬腿就往他珍贵的博古架那里走,并且熟练地翻找出了时问遥都不敢擅动的好茶。
  桑寻真一边烧水一边念叨:“师祖你刚刚吓死我了。弟子还以为要被狠狠责罚一番呢。”
  桑寻真有些心酸。
  他本来没这么害怕师祖的。
  可是师祖当年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桑寻真早将师祖视作至亲,若是得不到师祖的祝福,他会很难过的。
  桑寻真将手从壶上挪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师祖不怪我了,对吧?”
  “……”衡阳仙尊觉得自己这个徒孙未免太敏感了,“就这么一点小事,不至于。”
  桑寻真终于开心起来,他上前一步,抱住衡阳仙尊,将头埋进师祖肩头:“太好了,谢谢师祖。”
  衡阳仙尊无语地回抱了他一下。
  ——
  得到师祖的原谅后,桑寻真立刻得寸进尺起来,他向衡阳仙尊摊开始双手:“那师祖有没有贺礼给我呀?”
  “啊?”衡阳仙尊有些呆滞,“什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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