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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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贵妃一愣,连忙用手撑起身子。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不过是在关心贵妃的身子,坏了身子不要紧只是别误了伺候陛下。”
  说完,皇后扬手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庄贵妃强行拉起来朝御书房外拖去。
  庄贵妃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会做这么绝。
  她不断踢动着双腿,边挣扎边尖叫道:“放开我!我是贵妃谁敢拦着我!皇上,皇上……”
  女人疯狂的尖叫声越来越远。
  御书房内,皇后脸上的笑脸逐渐收敛起来最后变成一一片阴暗又死寂的湖水。
  “来人,”皇后对一旁的老太监说,“本宫还熬了一大锅参汤,既然陛下爱喝就都呈上来吧。”
  老太监垂下头恭敬道:“老奴这就去办,皇后娘娘放心吧。”
  等到老太监出去,御书房中只剩下老皇帝和皇后两个人。
  老皇帝直愣愣地望着梁柱,嘴角流出口水好似一副痴傻的模样。
  皇后重新扬起笑容,拿起桌上的手帕替老皇帝擦了擦嘴。
  没有人看到皇后的眼中一瞬间闪过的凶光。
  第70章
  纪兰舟随太监走出文德殿,身后跟着马标和胡良二人。
  胡良昂首挺胸,带着打赢胜仗后的喜悦。
  马标则神情复杂,略显萎靡地跟在纪兰舟的身后。
  清晨的皇宫一片寂静,偶尔有宫人匆匆忙忙穿行其中却也脚步轻稍。
  宫中长廊中回荡着纪兰舟一行人的脚步声。
  领路的老太监提着灯行在旁,领着他们一路来到宫门前才停下脚步。
  太监弓着身子恭敬道:“王爷,诸位大人,再往前便能出宫了。”
  纪兰舟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进老太监的手中,低声道:“多谢公公领路。”
  “哎呦王爷这可使不得,”太监惊讶地握住玉佩,“老奴受不起此等重谢啊。”
  老太监嘴上说着受不起,但手却死死握着玉佩没有放开。
  纪兰舟见状笑了下,说:“日后或许还有麻烦公公的地方,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老太监了然于心,暧昧地低笑两声后不做声地行礼离开。
  都是跟在老皇帝身边的宫中老人,纪兰舟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需再清楚。
  目送老太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纪兰舟才缓缓收回视线。
  方才在文德殿上揭穿庄士贤的罪行后老皇帝勃然大怒,当即便下旨封庄府抄家搜查并且将庄士贤父子下大牢等候发落。
  相信消息很快便会从宫中传出,届时朝中大臣都会知道庄士贤倒台的消息。
  只要等着看谁会去为庄士贤求情便能知道在朝中谁和他是同党。
  “王爷,”胡良打断了纪兰舟的思绪,“下官要回大理寺,先行一步告退了。”
  大理寺破案有功,老皇帝特许胡良和谢琛带领禁军去庄府抄家。
  胡良巴不得赶紧把庄府翻个底朝天,回头也好向晋王报喜。
  纪兰舟点头道:“这几日辛苦胡大人,本王初来乍到多亏大人相助。”
  胡良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王爷言重了,多亏王爷足智多谋才能将庄士贤这老贼揪出来。”
  两个人在宫门口互相谦让一番,胡良才乘轿离开。
  宫门口只剩下纪兰舟和马标二人,马标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虽然马标为纪兰舟提前入宫送了消息,但是刑部无能的事还是惹得老皇帝震怒。
  老皇帝停了马标的职务还传旨让刑部尚书亲自入宫述职。
  庄士贤的事牵连甚广,其中多番包庇其罪责的刑部自然逃不开被卷入其中。
  马标被停职查办心情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长得老实巴交的方脸丧眉搭眼,站在那里真像一匹做了农活的老马。
  纪兰舟转过身,拍了拍马标的肩膀安慰道:“马大人不必担忧,陛下只是在气头上,等到他气消了本王定会为你讨回职务。”
  马标不久前对他表忠心又冒死入宫进言,纪兰舟愿意遵守承诺还马标一个人情。
  “多谢王爷美意,下官只是……”
  马标说着一顿,忍不住垂下头叹了口气。
  纪兰舟叹息道:“马大人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下官只是未曾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马标自嘲地笑着说,“难为了那些追随着的兄弟们。”
  朝堂中瞬息万变,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也能在朝夕之间轰然倒塌。
  马标站队无可厚非,只是站错了队伍。
  老皇帝一句话就让不少人几十年的官场打拼顷刻间毁于一旦。
  马标感慨道:“陛下只是将下官停职查办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下官不敢再奢求太多。”
  纪兰舟同情地看向马标。
  刑部侍郎的职务不过是帮着上司跑腿擦屁股,马标作为打工人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日子还长,”纪兰舟长叹了口气,“马大人不必如此悲观。”
  马标感激地望向纪兰舟,拱手道:“若非是王爷下官至今仍鬼迷心窍,下官的承诺不会变。”
  纪兰舟也拱手还礼。
  正说着,宫门口响起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
  纪兰舟抬眼看去便瞧见雍王府那辆熟悉的马车,在马车前有一个人依靠着车辙正看向他。
  “家里来人了,”纪兰舟笑了下说,“马大人怎么回去啊?我送你一道。”
  马标摇头说:“下官要改道刑部提前给兄弟们个交代,王爷不便同下官一路。”
  的确,庄士贤才刚倒台雍王便和刑部混在一起,说出去难免惹人猜疑。
  纪兰舟了然地点头说:“既如此本王也就不送了,马大人一路顺风。”
  说完,两人结伴走向宫门外。
  富贵捧着斗篷上前披在纪兰舟的肩膀上,小声埋怨道:“王爷您说您也真是的,这么大事儿不让小的和太子殿下说也就罢了,独自一人进宫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诶……”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越过他朝前走去。
  纪兰舟径直走到景楼面前,扬起一个笑脸。
  “事成了?”景楼抬起手帮纪兰舟系上斗篷的带子问到。
  “成了。”
  纪兰舟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胸前摆弄的修长手指,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挠似的。
  景楼并未注意纪兰舟灼灼的视线,低头仔细绑着斗篷上的带子低声问道:“皇帝真的会杀了庄士贤吗?”
  老皇帝最爱重庄士贤,加上庄贵妃和扈王在定然会替庄士贤求情。
  庄士贤的脑袋最终能否落地还是未知数。
  景楼的问题恰恰也是纪兰舟担忧的地方,他撇嘴说:“老皇帝靠不住,我替他加把火。”
  景楼轻笑道:“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景楼看穿,纪兰舟也不害臊调侃道:“本王名门正派,走的都是阳关大道。”
  “哼。”
  景楼嗤了一声,快速系好绳结后抻平斗篷上的褶皱。
  马标被晾在一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雍王居然和亲卫如此亲昵。
  这,这……
  不合规矩吧?!
  先前他就觉得雍王和亲卫非同寻常,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
  这一边马标满脸狐疑,另一边纪兰舟认真盯着面前的人。
  景楼为了案子整夜奔走,就算有十万分的精力也疲惫了。
  纪兰舟看着景楼眼下的乌青,心疼道:“这一晚上辛苦你了。”
  “不算什么,”景楼无所谓地说,“从前在漠北我行军几十里也不曾疲惫。”
  富贵上前搭腔道:“王爷,正君为了不误了时辰接您在城门外等了整宿呢。”
  纪兰舟听后忍不住抓住景楼的手,关切道:“饿了吧,咱们去张三姐那儿吃包子去。”
  闻言,马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位是……”
  纪兰舟这才注意到旁边目睹他和景楼“秀恩爱”的马标。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向马标隐瞒景楼的身份。
  他搂住景楼窄劲的腰,大方地介绍到:“这位便是本王的正君,先前为了方便行事有所隐瞒还请马大人理解。”
  马标回过神来,连忙单膝跪下行礼:“下官有眼无珠屡次冲撞正君,还望正君见谅。”
  景楼冷眼看向马标,道:“马大人先前说的话可别忘了。”
  雍王正君声音低沉从头顶传来,马标的后背忍不住起了一层冷汗。
  和雍王的绵里藏针笑里藏刀不同,正君不过一开口就充满令人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马标相信如果有朝一日他背叛了雍王,这位声名远播的驭北将军雍王正君绝对会履行承诺,任凭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会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下官明白。”
  马标恭敬地说说,心道果然传言不可皆信。
  雍王夫夫二人分明同声同气,感情和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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