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继姐未婚夫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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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早知如此,还不如换府里一个庶女嫁过去,知道小意温柔不争不抢,如今说不得比她这个嫡出的更能笼络住国公爷和世子陆秉之。
  因着这些话,姑嫂俩算是撕破了脸面,夫人心中气急原打算昨个儿便回府,可梅老夫人听她们姑嫂吵了一场,心中气恼之下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当即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晕了过去,请了大夫进府诊脉,说是怒急攻心,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夫人衣不解带照顾了一整夜,今个儿老夫人好些了,这才回了国公府。
  临走时,薛氏这个嫂嫂连送都没过来送,甚至都没到老夫人屋里侍疾,只派了身边的嬷嬷过来,说是因着儿子被退亲的事情受了刺激,身子不爽利,侍疾的事情只能叫夫人这个姑奶奶多费心了。
  夫人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回来一路上都沉着脸,她怎能不知夫人心中如何难受呢。
  这会儿对于夫人问出的问题,她却不好回答。
  毕竟没有证据,这些只不过是薛氏一人的猜测罢了。
  可想想,这也着实有些凑巧了。
  齐嬷嬷犹豫一下,小声道:“不管是不是世子派人做的,一则咱们没有证据,二则事已至此,夫人又能做什么?退一步说哪怕真有证据,难道能怪罪世子,和世子讨个说法吗?”
  毕竟,也不是世子叫老太爷养小倌儿的,这桩丑事闹出来后,府里自然有人将那小倌儿的来历查的清清楚楚的,这一查才知道那小倌儿在老太爷身边已经好几年了。
  说到底,老太爷自己为老不尊不顾府里脸面,也怪不到世子身上。
  听齐嬷嬷这般说,岑氏却是恨声道:“若真是陆秉之派人将这桩丑事揭开的,那他也太心狠手辣了些!”
  “我到底是他的继母,陆家和岑家可是姻亲,纵然他不看在我这继母的面儿上,也要看在丹若这个妹妹的份儿上。丹若有了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外祖父,往后该如何议亲?若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丹若那丫头岂不冤枉?”
  “他这当兄长的,哪里有个兄长的样子!只知道对陆从安那个庶弟好,我的丹若他倒是半点儿都不顾忌!他难道不知,丹若才是嫡出,一个丫鬟所生的下贱庶子,他倒是放下身段看得比丹若这个嫡出的妹妹还重!”
  岑氏气得不轻,一想到岑府如今被京城里那些人笑话编排,还有嫂嫂薛氏对她的那些不满,她心里头就又是委屈又是愤怒。
  她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齐嬷嬷去了清德院。
  窦老夫人见着她回来,客气的问了几句梅老夫人的身子,听到梅老夫人已经醒过来,只要好生静养就好,便也没继续问下去,只对着岑氏道:“你这两日也累了,我这里有人伺候,你且回去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岑氏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刚一出来,就听着
  廊下两个小丫鬟说话,其中一个道:“今个儿老夫人听说了世子和少夫人圆房可是高兴了,命下头的人炖了当归乳鸽汤,叫孙嬷嬷亲自送去梧桐院了。”
  另一个听了这话,只道:“少夫人本就得老夫人喜欢,如今和世子圆房,老夫人只有更喜欢的,一盅当归乳鸽汤值当什么,往后有更好的呢。”
  岑氏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她带着齐嬷嬷出了清德院,带着几分急切和不敢置信道:“不是说陆秉之中毒后根本就不中用了,怎就和崔氏圆房了?”
  齐嬷嬷听她说得这般直接,不禁唬了一跳,连忙道:“夫人慎言!”
  她说着,往四处看了看,见着周边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宽慰道:“只是圆房而已,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岑氏脸色凝重,她哪里能不担心,如今她这个国公夫人在府里这等处境,想要将庶子陆从安记在自己名下不仅没被允许,还丢尽了脸面,因着这个,惹得老夫人不喜,将膳房的事情都交给了贺氏这个弟妹来管。
  娘家老父亲又闹出这么一桩丑事,叫她丢尽了脸面,她这会儿都有些没缓过劲儿来,如今陡然听见陆秉之和崔令胭圆房了,她只觉着心口堵得慌,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自打崔令胭嫁进门她就哪儿哪儿都不顺,本以为陆秉之中毒身子不中用,崔氏即便得宠,也不过是些脸面上的,崔氏难不成还能给老夫人生个重孙儿?
  可如今,陆秉之和崔令胭却是圆房了!
  见着自家夫人不说话,脸色依旧难看,齐嬷嬷在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奴婢先陪夫人回牡丹院歇歇吧,凡事都等休息好了再想法子。”
  “毕竟,世子中毒总有些影响的,哪怕是圆房了,少夫人也未必很快就能有了身孕,兴许想要个孩子也不容易呢。”
  岑氏点了点头,带着齐嬷嬷一路往牡丹院去了。
  屋子里
  窦老夫人听了丫鬟的回禀,脸色便沉了下来,挥了挥手叫丫鬟退下,才没好气道:“瞧瞧,胭丫头不过和秉之圆房,她这当婆母的就垮了脸,半点儿遮掩都没有,真不怪老大不喜欢这个继室。”
  “自打胭丫头进门,我看她是愈发不像话了!”
  孙嬷嬷知道老夫人心中对岑氏这个长媳不喜,却也开口宽慰道:“岑府毕竟闹出那么大的丑事,大夫人心中担忧没心思露出笑脸儿也是有的,老夫人便体谅些吧。”
  窦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不体谅又能怎么,谁叫当初选了她当老大的继室,如今难不成还能将她给一纸休书休了去?”
  “她再不好,也给老大生了个女儿,再说咱们卫国公府也是要脸面的!”
  孙嬷嬷看了老夫人一眼,眼底露出几分诧异来,连她都没想到老夫人如今竟对岑氏这个长媳如此不喜,甚至想过叫国公爷休妻的心思。
  毕竟,若没有动过这个心思,老夫人这会儿就不会随口说出来。
  窦老夫人见她诧异,道:“咱们私下里说说,我总不会真动了这个心思,不管怎么说咱们卫国公府也不是小门小户,府上的情形又和别家不一样,难不成休了岑氏,再娶一个进来?我年纪大了是懒得折腾了,且岑氏也没犯太大的错,除非踩了我的底线,要不然我这当长辈的总要容忍她几分。”
  “只盼着她和丹若别闹出什么事情才好,我也不求别的,她们母女安分些也就够了。”
  第90章 名声
  秋澜院
  贺氏也听到了孙嬷嬷亲自送了当归乳鸽汤到梧桐院的事情,一问之下,自然也知晓昨晚陆秉之和崔令胭圆房之事。
  贺氏挥了挥手叫回禀的丫鬟退了下去,见着面前摆着的点心,一时也没了胃口。
  陆丹嬿知道母亲一直想和长房别苗头,甚至动了叫大哥继承这国公府爵位的心思。陆秉之没中毒前,母亲不过是不想叫岑氏这个妯娌压了一头,想着她自己出身也不差,又给陆家生了个儿子,比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不得卫国公喜欢的岑氏,她其实更有底气,唯一差的不过是自己的丈夫不是卫国公,陆秉之又是淑宁长公主之子,这爵位她自然不敢想。
  可自打陆秉之中毒,外头流言蜚语那般多说是陆秉之身子不中用,往后新妇嫁进门多半是不好有孕的,母亲这心思便多了起来。
  崔令胭进门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完璧之身,虽说主人家的闺房之事当奴婢的不好私下里议论,可二人没圆房自然是瞒不住的。因着这个,母亲心中的那点儿心思更多了几分。
  谁能想到,昨个儿陆秉之和崔令胭竟是圆房了,可想而知,母亲如今心里头定是空落落的。
  陆丹嬿轻声劝道:“要女儿说,您不如歇了这份儿心思吧,世子毕竟是淑宁长公主所出,宫中又有太后和皇上看重,即便没有子嗣,这爵位也铁定是他的。”
  贺氏张了张嘴想要辩驳,陆丹嬿又道:“这京城里高门大族又不是没有这样情况的,哪里就直接将爵位给让出去的,哪怕过继一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子呢?再说,如今世子和崔氏圆房了,说不得这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个问题,您若是不歇了这心思,往后难受的可是您自个儿。”
  贺氏并非那等狠辣的性子,之前不过是看见有机会,心思便活泛了些。如今听女儿这般劝,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我存心算计,只是之前世子中毒,我也是替陆家的往后着想。再说,你哥哥若能继承这国公的爵位,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陆丹嬿轻声道:“之前府里那些流言蜚语,大伯母还因此告了母亲一状,母亲责罚了身边的丫鬟,祖母便也没再追究此事。不过祖母活了这般大的岁数,哪怕嘴上不说,心里头定也能察觉到母亲的那些想法的。兴许是因着母亲没太过明显,祖母才没将这事情给挑明了。”
  “如今崔氏得宠,两人又圆房了,母亲还是将这心思给藏起来吧。若是过上两三年崔氏的肚子还没什么动静,不等母亲这般着急,说不得祖母也想着给世子过继个子嗣了。”
  贺氏听着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讪讪道:“谁能没点儿自己的私心呢,我又不是想要害人,不过是想给自己亲儿子一个好前程罢了,你祖母难道还能因着我这点儿小心思便怪罪于我。再说,我只在心里想想,又没当真做什么。咱们二房和世子还有崔氏也相处不错,如今他们圆房了,我这当二婶的自然只有高兴的,盼着他们能早些得个孩子呢。”
  陆丹嬿见着母亲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明显是歇了这个心思,心里头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头有丫鬟进来回禀,走到贺氏跟前儿低语了几句。
  贺氏一愣,眼底露出几分诧异来,挥手叫丫鬟退下。
  陆丹嬿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母亲,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贺氏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昨个儿姜家人上岑府退婚了,说是岑府老太爷闹出这桩丑事,自家姑娘若是嫁进去脸面上也无光,会被人耻笑。姜家态度强势,半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岑家又自知理亏,只能各自撕毁了婚书,就此退了这一桩婚事。”
  陆丹嬿虽有些诧异,却也觉着在情理之中。若她是姜家姑娘,有这么一个公公往后也没什么脸面。
  若是已经成了岑家孙媳妇便罢了,可既没嫁进去,谁还愿意丢这个脸面呢?毕竟,这京城里未成婚的公子也并非只岑家少爷一人。
  选个门第差不多,名声还好的,自然是不难的,何苦进了岑家日后被人耻笑。
  更别说,如今上门退婚还不会伤了姑娘家名声,说不得还觉着姜家一门清贵,多得是人上门来提亲呢。
  “若是换了我,也定是要退亲的,不然嫁进门了有这么个公公,往后还不知要多丢脸,去哪家府上赴宴,人家都要背地里议论编排的,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不得还有人猜测祖父喜好养小倌儿,当孙儿的说不定也有这个喜好,这日子如何能过得?”
  贺氏点了点头,脸色却带了几分古怪,开口道:“退婚这事儿是不奇怪,可这会儿外头人都在传,这岑府老太爷和那小倌儿的事情是陆秉之这个国公府世子故意揭穿,好叫岑府出丑的!”
  “还说,是因着上回梅老夫人来府上的时候得罪了崔令胭这个少夫人,世子知道了心中气不过,这才想要毁了岑府的名声!”
  陆丹嬿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开口道:“这怎么可能?两家可是姻亲,大伯母再和世子疏远也是世子的继母,世子岂会这般狠辣,一下子就要坏了岑府的名声?”
  她是知道前些日子梅老夫人来府上为难过崔令胭这个少夫人,拿康寿侯府先夫人的事情刺激崔令胭,虽说是拿旁人的事情说嘴,可只要不是个傻的,就知道她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崔令胭听的。
  可梅老夫人活了这般大的岁数,又是长辈,崔令胭心中再难受,也不好和她计较。
  若是当场就计较起来,只叫人觉着小家子气。老夫人不过说康寿侯府先夫人的事情,崔令胭自己听了对号入座,老夫人只需一句少夫人多想了,就能叫崔令胭愈发难堪。
  所以,她虽知道此事,却也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即便是卫国公府的少夫人,也总不能半点儿委屈都不受吧?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秉之会这般给崔令胭这个妻子出气,甚至半点儿也不顾两家姻亲的关系。
  贺氏脸色也有些震惊:“我也觉着不大可能,可无风不起浪,姜家前脚上门退了亲,后脚京城里就传出这些流言蜚语。若我猜的不错,这消息是从岑府出来的,说不得,就是岑家人气不过,这才将这消息传出来。就是要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世子为着一点儿小事竟是不顾两家情分,将岑府折腾的颜面尽失,还害得岑家大少爷被姜家退了婚!”
  贺氏想起陆秉之,忍不住道:“世子平日里瞧着虽性子清冷,可也不像是那种狠辣手段的,这若是真的......”
  想起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贺氏后背一寒,有些后怕。
  陆秉之如今都能为着崔令胭这个新妇坏了岑府的名声,倘若她那些心思被陆秉之知道,或是做了什么,陆秉之不见得念着一同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些年的情分放过她这个婶婶。
  陆丹嬿也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您那些心思往后都收起来吧,依着世子这性子,哪怕日后崔氏没有身孕,过继一事也要他自己愿意。要不然,便是祖母都插不了手。”
  贺氏面色变了又变,虽依旧有几分不甘心,可终是点了点头。
  很快,关于陆秉之这个卫国公世子和岑府老太爷的事情就传了开来。
  随即传出来的,还有岑府长媳薛氏娘家母亲听说自家外孙儿被姜家退了婚,心中担忧去了岑府一趟,薛氏哭诉着说公公虽不着调,可陆世子也太过薄情狠辣了些,不过因着婆母说了几句话,无意间叫崔令胭这个当晚辈的受了委屈,他便如此不依不饶,害得岑府叫人笑话,儿子也被连累退了亲,往后怕是连女儿岑月娢的婚事也要受连累。
  老太太出了岑府,紧接着,就将这消息传了出去,很是对陆秉之有意见呢。
  崔令胭自然也听到了这消息,正好陆秉之从松雪堂回来,她看了眼径直坐在软塌上不紧不慢喝茶的人,忍不住道:“也不知薛氏怎么猜出来的,如今倒是连累了世子的名声。”
  崔令胭倒没说早知如此不如当没听见梅老夫人那些话,也省得今日闹出这些流言蜚语来。在她看来,陆秉之是为着护着她,给她出气,她自然不会说那些丧气抱怨的话。
  她只感慨道:“女人家的直觉还真是准,世子手底下的人办事肯定是得力的,薛氏能想到,兴许真是心中早就觉着梅老夫人那日上门时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妥了,如今岑老太爷和小倌儿的丑事被人正巧撞见,她少不得将这事儿和世子联系起来。”
  陆秉之抿了一口茶,毫不在意道:“丑事是岑老太爷做下的,也是同僚正好撞见,和我这个卫国公世子有什么干系。”
  陆秉之说得理直气壮,好似这里头真没他的算计。
  崔令胭见他不将这些当回事儿,想到他日后要入主东宫,贵为太子。这些个流言蜚语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甚至,他这当夫君的如此护着她这妻子,兴许那些明理的人反倒觉着他理该如此,要不然,难道要任由旁人欺负自己的妻子?那才没有半分气性呢。
  这般想着,崔令胭忍不住道:“世子如此护着我,说不得京城里那些高门大族的姑娘听到了,羡慕嫉妒我呢。”
  陆秉之听她这语气,嘴角勾了勾,道:“她们自然该羡慕,毕竟为夫为着你可是不惜得罪算计了岑家。这会儿,牡丹院那位怕是气得恨不得将我这个继子生吞了呢。”
  想起岑氏这个名义上的婆母,崔令胭有些发愁:“咱们这般得罪了她,她不知会做什么,世子不必顾忌她,我这个当儿媳的说不得要被她折腾磋磨了。”
  陆秉之问道:“怎么,可是怕了?”
  崔令胭摇了摇头:“不过是些流言蜚语又没什么证据,单凭薛氏的猜测只能证明梅老夫人做了欺负人的事情,薛氏心虚罢了。”
  “哪里能因着薛氏的猜测就将这事情安在世子身上,难不成,还是世子逼着岑老太爷将那小倌儿养在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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