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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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本还该高一些。或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亦或者是基因的问题,总而言之他比同龄人相对而言要矮上一些。
  少年穿梭在人群中,他似乎在刻意避开那些人声鼎沸的牌桌,他脚下的步伐随之有些急促。几乎每一张赌桌前,他都会短暂驻足,用眼角余光快速扫视周围。少年仿佛在寻找什么,又仿佛在躲避什么。
  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加入牌局,肆意挥洒着金钱,享受着筹码从指间流逝后再次回到掌心的快感。但是此刻,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着,像是即将要冲破这层薄薄的皮肤。
  田纳西发现,最近好像有人在调查自己。
  那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是绝对不会感受错的。毕竟像他们这种常年混迹在黑暗的人,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总是格外强烈,不然他也不能几次死里逃生一直活到现在了。
  这种右眼皮狂跳的情况,上一次出现还是三年前。凭借这种对危机的强烈感应,他提前做足了准备,之后便在伏特加眼皮子底下假死逃脱了出来。
  而今天,这样的预兆再次出现了。
  他大胆猜测,是组织的人。
  当初为什么会被组织‘处理’的原因他有想过,无非就是自己私下出售军.火的行为被他们发现了。
  田纳西是一个天才,起码在八个蛋制作方面是这样的。由他经手的八个蛋往往更为复杂也更难拆除,在降低成本的同时它的威力也更大了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在14岁的时候被组织招揽进来。
  不用再过上颠沛流离,跟野狗抢食的日子,田纳西很满意,可他并不满足。贪婪,是人之常情。而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他,看惯了世态炎凉,安全感这种东西是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的。
  人心是最容易动摇的东西。
  今天组织会因为他的天赋招揽他,明天组织就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除掉他。想要永远享受着如今幸福的一切,除了权力便只有...触手可及的金钱,更是永恒的金钱。
  人会撒谎,但是金钱不会。
  一美金就是一美金。无论它的外表怎么包装,它的价值就是一美金。
  言归正传。
  田纳西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影子。明明对方穿得相当低调,可田纳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高档货。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叫Kiton吧。
  赌场当然也有很多富家公子会来,这并不是他会产生疑心的原因。真正的可疑之处在于...对方那双含笑的碧绿色眼睛。
  说出来也不怕被笑话,田纳西对于碧绿色的眼睛有天然的ptsd。比如,组织的topkiller——琴酒。
  当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他心底的警报直接拉响。而就在跟对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对方注意到自己了,他也看清了对方的口型:
  ‘别来无恙啊,田纳西’。
  f.u.c.k,是贝尔摩德!
  他早该想到的,在美国的行动组当属她了。
  田纳西低啐了一声,下一秒他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迅速下蹲混入人群。他的动作灵活得好似一条泥鳅,不多时就摸到了赌场的后门口。
  正门肯定是不能走的,鬼知道贝尔摩德有没有后手。组织真要疯起来,无差别扫射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里,可是自由美利坚啊。
  好在贝尔摩德似乎只是听到风声来调查一下,赌场周围并没有她的人手。也正是因为如此,田纳西很快便顺利地逃回了自己的住所。
  看来拉斯维加斯是待不下去了了。
  别说贝尔摩德了,美国可是朗姆的主战场,这两人都十分难缠。千面魔女,神不知鬼不觉就可能摸到自己身边。就算今天被他侥幸逃掉了,田纳西可不认为这种运气每一次都会有。
  而朗姆,心思重且多疑,是个很糟糕的臭老头子。如果是琴酒说不定还会给自己一个痛快,但朗姆这家伙一定会榨干他身上所有的价值,就像当初的库拉索一样。
  田纳西烦躁地拉下兜帽,抓了抓自己那头杂乱无章的棕色短发。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有些阻挡视线,立刻就被他胡乱撩了上去。
  昏暗潮湿的公寓内,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和说不上来是什么化学物质的气息。
  田纳西蹲下身子,他随意地拨动了一下散落在桌上的各式零件,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开始闪烁着疯狂与狡黠的光芒。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26章
  昏暗的巷道,雨丝顺着房檐滑落,没入紧紧贴着墙壁,身体不断颤抖男人的衣领之内。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森冷的气息一下子遍布全身。
  "不要杀我!琴酒,不要杀我...唔!"
  因为过分害怕男人的牙齿不断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就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似乎是觉得男人过于聒噪,琴酒抬手将伯.莱.塔塞.入男人的口腔中。喉管被.堵.住产生强烈的呕吐感,可男人一点抵抗的力道都提不起来。他内心的恐惧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不知何时下身已经湿润了一大片,一股恶臭味儿扑鼻而来。
  "嘶---胆子小就算了,居然还...真是恶心啊。"
  闻到古怪气味的伏特加顿时一阵恶寒。
  微凉的夜风顺着巷口钻了进来,吹拂着琴酒那长及腰身的银发,可那顶纯黑色的礼帽却还是纹丝不动——不愧是即便坐过山车依旧稳如泰山的神奇礼帽。
  琴酒自然也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意,下一秒他也顺从心意扣动了扳机。
  ‘砰’---
  木仓声惊起周围的一群飞鸟。
  男人的身躯无力地顺着墙壁滑落在地,雨丝混杂着鲜红的液体没入地面。鼻尖是一股厚重的硝烟味儿,很快又被浓郁的铁锈味儿给覆盖住了。
  琴酒淡淡地收回了伯.莱.塔,随手扔给了伏特加。
  手忙脚乱接住大哥爱木仓的伏特加突然想起木仓上似乎沾满了刚才那个废物男人的口水,他拿木仓的动作有片刻的僵硬。
  MD,突然有点反胃怎么说。
  看着早已几步离开巷道的大哥,伏特加苦哈哈地取出手帕包着大哥的爱木仓,小跑着往保时捷的方向跑去。
  那声‘等等我啊,大哥’,他终究是没敢喊出口。
  保时捷的后座,高大的银发男人交叠着双腿。琴酒低头的动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对于大哥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伏特加也很难说个明白,他索性就没有开口。
  车内顿时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伏特加那粗重的呼吸声。
  琴酒掀开眼皮瞥了伏特加一眼,本就紧张的不行开车开得心不在焉的伏特加就这么跟大哥在中央后视镜里对上了眼。
  伏特加:“......”
  "啧。"
  是来自大哥的不耐烦。
  伏特加张了张嘴,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见大哥取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接通了电话,"你最好有事,贝尔摩德。"
  啊,原来刚才的不耐烦不是对自己的啊。
  伏特加在心里呼出了一口长气。
  "阿拉,别这么凶嘛gin,你可要对得起你那张意大利风情的俊脸,多拿出点绅士风度来才好呢。"
  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似乎是在洗漱,琴酒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动静,"无聊。"
  说着他便想挂断电话。
  成功预判到琴酒下一步的贝尔摩德也停止了开玩笑,直接进入正题,"还记得吗,田纳西,他还活着呢。"
  田纳西
  琴酒思索了片刻,脑中还是没能找出对上号的人脸。
  反倒是正在开车的伏特加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田纳西是那个小鬼"伏特加在努力消化贝尔摩德的话,"他没死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着八个蛋爆.炸的..."
  哪怕琴酒没有印象,但从伏特加零星的几句话中也足够他拼出真相,"呵!"
  "哈哈哈,看来gin你一定懂我的意思了呢。"
  贝尔摩德的声音有些缱绻,还带着酒液润过后的沙哑。
  无非就是伏特加灭口出了差错。既然是代号成员,又是伏特加动的手,只有背叛这一个可能了。毕竟真正的官方卧底,一向都是由他来动手。
  想到这琴酒的眸色又冷了几分。
  他的任务可从来没有差错,他也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伏特加出现差错,这是对他的侮辱。所以,田纳西绝对不能活着。
  "你打电话过来,想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一声冷哼从琴酒鼻尖溢了出来。
  闻言,贝尔摩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果然啊,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
  "朗姆似乎对田纳西也有些意思呢。"
  贝尔摩德单手撑着下巴,她抬手间带起一阵水花。随着她撑着下巴的动作,被带起的水珠顺着白皙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滑,最后再次回到浴缸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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