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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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闻棠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好骗的很。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阴沉着脸,想要以此表现出出一种威严感来压迫闻棠,可惜再怎么死装,也比不上他那心狠手辣的父亲恐怖。
  闻影后棠;“怎……怎么了?”
  哈瓦达吓唬闻棠,说匈奴最讨厌的就是汉人和知道太多的女人,闻棠这两样全占,如果右贤王看见她,就会把她绑在柴堆上烧死,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
  闻棠:哇,好可怕哦。
  他的话里全是漏洞,在这里的汉人全都得不到好结果,那为什么要将投降过来的中行说,乃至未来的李陵李广利都大赏封侯?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啊!
  他还说右贤王喜欢用箭矢射女人或用鞭子抽打女人,他帐中每日都会死几个女人。
  闻棠:?
  你老板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给他造谣吗?
  哈尔达又道:“人的命生来就已经注定了,原本你在王庭中只是一个低微卑贱的奴隶,又不像我一样力气很大,能弯弓纵马,如果没有遇到我,你这辈子都吃不饱穿不暖……”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总而言之就是一直在PUA闻棠,先是把她贬得一无是处,又说遇到他是闻棠的幸运,除了他这里,闻棠那里都去不了。
  闻棠才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她现在的身份是很低微,但她的命运才不低微呢,才不要就这样看轻自己。
  起于微时,而后得封侯之业,这在任何一本史书上都算美谈。
  闻棠:“啊对对对,您说的对。”
  闻棠懒得理他,低头思考自己未来的逃跑线路,双眉紧锁,面如死灰,哈尔达却误以为她是在害怕,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今日目的,脸上不自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又被他很快憋了下去。
  这一整晚,闻棠先是费劲心思和他周旋,等回到自己毡帐后又才尽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画在一块偷藏起来的羊皮上。直到第二日日上中天时才睡醒,她刚一清醒,就听到脑海中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卫青已经带领三万骑兵出朔方郡,朝右贤王庭打来,按照行军速度来看,大概四天后的丑时至寅时,也就是凌晨三到五点到达这里。
  时间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除此之外,闻棠还花费掉自己最后五积分和系统兑换了汉军距离右贤王庭最近的一个扎营地点,是草原与沙漠的边界处,巧合的是,闻棠记得这个地方,因为她在那里挨过一顿毒打,所以印象深刻。
  她不知道那个地方距离自己这里有多远,只知道迁徙营地时她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那时闻棠手里还有负重,而且群体迁徙又相对较慢……
  她现在还有三天筹划时间,要在这期间一边应付哈尔达,一边将收集好的资料整理出来,还要找好出逃计划和路线。
  闻棠长呼一口气,平复心情,才刚冷静下来,就被被人带到了哈尔达的毡帐,继续为他讲解有用之事。
  第一天、第二天皆平静无事,直到第三天,闻棠照旧去找哈尔达,她告诉毡帐附近的人自己和会哈尔达相处到很晚,中途如果没有传唤不要进帐,更不需要送食物过来。
  哈尔达自己心里有鬼,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帐中从不留人,刚开始周围的人还有些不适应,但被哈尔达发现了人影后就会挨上一顿打骂,再加上这两天也没出什么意外,逐渐也就习惯下来了,即使不主动提出,他们也懒得来触哈尔达霉头。
  汉朝那点八卦闻棠已经讲无可讲,再讲就要给刘彻造谣了,所以她今天告诉哈尔达的是牛马养殖知识,草原人最擅长的就是饲养牛马,刚听到这些的时候他还不屑一顾。
  但《齐民要术》成书于北魏,六百多年养殖技术的更新换代,足够哈瓦达震惊的了。
  说着说着,闻棠直接放了大招:“如今草原上战马损耗严重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如果一匹马的马蹄严重磨损,那么它将再也无法快速奔跑,驰骋草原。我在长安时曾经见到长安匠人造出一物,名为马蹄铁,可以对马蹄起到保护作用……”
  闻棠将一块细木柴放到地灶中烧焦,将马蹄铁的大致形状画在地毯上,这吸引了哈尔达的全部注意和目光,他看的很仔细,努力将这上面的一笔一划都记载脑中。
  古人曾有言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他此刻无比的愉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光明未来和右贤王给的厚重赏赐。
  这一刻,哈尔达眼中只有这块地毯,丝毫没注意危险已经悄悄来临。
  一把剪刀凭空出现在闻棠手中,她像一只谨慎巡视领地的母豹子,寻找机会在他最兴奋最快乐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就是现在,在他全神贯注看图的时候,闻棠用尽全力将手中剪刀刺到哈尔达的喉管中。
  她干了两年脏活累活,身体虽瘦,却有力气,抓住这个机会使劲儿用剪刀在他喉管中搅和。
  剧烈的疼痛使哈尔达从美梦中醒来,还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伸手想要夺取闻棠手中凶器,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闻棠居然敢杀他。
  “你……你这个贱……”勇士的儿子也怕割喉,鲜血肆意喷溅,染红一切。
  他一只手继续和闻棠争夺剪刀,另一只手想要拔出腰中匕首反杀,闻棠看出他的意图,猛地踢他□□,将他踢倒在地,随后坐在他的腹部,一只脚灵活地碾压着他的手腕。
  他想要大叫,闻棠迅速拿起旁边的一块干牛粪塞到他嘴里,这时哈尔达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闻棠手中居然凭空出现一把水果刀,就像神灵的奇迹那样神奇,
  哈尔达拼了命地挣扎,闻棠在生死关头也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太阳穴、颈动脉、眼睛、专挑脆弱的地方下手,她现在整个人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目标,就是杀掉哈尔达。
  不知过了多久,哈尔达的挣扎逐渐减弱,呼吸停止,应该是死了。
  闻棠还不放心,又补刀了好几下,菜刀和剪子已经被她砍钝了,满手都是血,滑腻腻的。
  越到紧急关头,她就越是冷静,冷静地烧掉地毯,冷静地洗掉身上的身上的血迹。
  闻棠也受了不轻的伤,哈尔达刚刚用不知道什么饰品在她身上划了几道血口子,好在不是致命伤,身上应该也有很多轻微骨折、击打伤之类的。
  她现在有点疼,却没时间流泪,于是自己安慰自己,这伤口是勇士的象征。
  随后找了几张干净的皮毛裹在伤口处压迫止血,穿上一件干净马袍,将哈瓦达的宝刀拿在手上,看向面前这具已经面目模糊的尸体。
  “我的命才不卑贱呢。”
  她说:“吾命堪比泰山,你杀不死泰山,泰山却能压死你。”
  第9章 出逃
  再次检查一遍,确保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闻棠才走出毡帐,她心里慌得一批,心脏砰砰直跳,但表面还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每晚除了在图书馆中查资料、绞尽脑汁编故事骗哈尔达,闻棠还还努力将原身记t忆中的迁徙路线和那日去右贤王帐中的路结合在一起,加上粮仓、祠室等她能打听到的所有重要信息,画了一张简易版的地图。
  可惜因为平时要打猎,匈奴人的箭矢兵器都放在自己帐中,并无武器库,否则汉军直接派出一队精兵端了他们的武器库,没有兵器,匈奴人就彻底完蛋了。
  不能直接从牧场边缘离开,那样会遇到很多人,鱼龙混杂,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所以闻棠准备从牧场后山绕路走离开。匈奴人会在深秋时节到山中狩猎,这样方便保存肉类和兽皮,冬日大部分动物都在冬眠,而且目前存储的木材也没消耗完,很少人会在冬天上山,闻棠和其他奴隶曾一起跟在那些贵人后面布置围猎场、取火和运送燃料等,对这片地形还算熟悉。
  因为哈尔达之前的命令,毡帐附近并没有人,走了大概一两百米,才看到几个汉人奴隶,都专心低头干着自己的活,不敢有别的动作。
  路上遇到了几个小匈奴贵族,他们知道闻棠是哈尔达的奴隶,而哈尔达是最近右贤王身边突然崛起的新贵,因此也不敢为难闻棠。
  有惊无险地进了山,山中冬雪未化,景色一片萧索,山风呜嚎,将地上的积雪吹到闻棠身上,寒意栗冽,砭人肌骨,冻得闻棠将身上马袍子裹得紧了又紧,袍角无意刮到树枝上,上面的碎雪粉末纷纷落下,好像饼干上的糖霜。
  尽管已经走得很小心翼翼了,可是脚步踩在地面枯枝落叶上还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林中格外明显,闻棠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既怕遇到匈奴人又怕遇到提前醒来出洞找食物的冬眠熊、冬眠野猪、冬眠老虎之类的野兽,成为人家的加餐。
  只需要在山的外围边缘绕出,不需要深入进山,所以闻棠只用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从山里出来了。
  她看了看天色,认为自己需要再次加快速度,闻棠心里盘算,一定要在汉军扎营休息时间内把地图送到卫青手中,否则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就完全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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