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是太宗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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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需要,趁此出行,钓出暗地里的鱼。
  “太子要巡视山东?”
  消息一出,京城立马上演了一出炸了文学,这消息,太惊人了!
  这个时间段,去山东,还能是为了什么?
  太子殿下真敢啊!
  “陛下竟然应了?”
  为什么不应呢?这正是证实太子“内圣”的大好时机不是吗?危机危机,危险与机遇,向来是并存的。
  安王看着长子,压下了心里的羡慕,当初与官员和父皇周旋,到底有些忽视了长子,权儿固然资质不差,可大局眼光与果断上,终究差了几分,要是九弟是他儿子,哪儿还有父皇什么事儿!
  被安王念叨的姜衡已经一点没有负担地抛开了所有谋算,兴冲冲地在长福与容芝姑姑帮他收拾出行行礼的时候发表自己的看法,被两人给撵了出去,又跑去折腾小表弟赵阳,“扶光扶光,表哥来帮你收拾行礼,我们要出远门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出京,甚至是今生唯一一次出京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殿下不骑马吗?”
  在赵阳小朋友眼里,骑马那叫一个潇洒俊逸,要是他大一点,他肯定选择骑马。
  “不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趟可不安生。”
  小扶光疑惑地看了看姜衡,又看了看窗外,“殿下怕刺杀?那你掀开帘子露脸干嘛?”
  姜衡被耿直的童言童语一噎,实话就是,他对自己有数,娇生惯养太久,一路骑马,屁股受不了,还不如在太子规格的马车里享受,不折腾自己,也不折腾旁人。
  但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姜衡眼也不眨,高深莫测道:“你看外面有什么。”
  扶光也就扒在窗边往外看,已经出了皇城,纵然是皇城周边,也显得有些萧索,完全比不上京城里的繁荣,也比不上皇家园林的绿意清幽,“挺空的。”
  “是啊,这就是天下。”
  扶光有些懵懂地问道:“天下,应当不止这一处吧。”
  “所以我们现在看不完这天下,等以后扶光长大了,替我去看这天下,再回来告诉我,天下是怎样的,可好?”
  “好!”获得任务的扶光踌躇满志,响亮地与姜衡完成属于他们的契约。
  当初元泰帝想着自己平定了乱世,就动了心思想要泰山封禅,被劝阻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帝王出行,那真是从上到下的麻烦。
  而太子作为储君,又有未来圣天子之名,暗地里的反贼不知几许,危险不会比帝王出行低,这速度,就快不了。
  故而,太子仪仗还没到山东地界,消息却早就到了山东,山东各地,尤其是负责临时迁移预灾区百姓的官员,一个个更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上司来视察工作了,上司但凡出点问题,他们可担待不了,喜的是,换一个角度,这何尝不是难得的直达天听的机会?
  “殿下,孙家,孟家,丁家,有意来拜见您。”
  这次出行,东道主王克也在出行队伍之中,王克心里清楚,带他就是为了应付世家同行的。
  “孟家?是孟子后裔的孟家?”
  “是。”
  “唔……非人哉。”姜衡突然发散思维,想到了故乡的一段形容,孟子:非人哉;荀子:有兽焉。
  “殿下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都有孟家了,孔家呢?”
  王克可没有为其他世家遮掩的善心,“自然是等着殿下去求贤。”
  姜衡被硬控了半秒,才问道:“孤都承天之运了,他们等着孤去拜访?”当自己诸葛丞相呢?
  王克就当自己没听到承天之运这四个大逆不道的字,“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样更能显得他们是圣人之后吧。”
  姜衡思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道,“孔氏只有他们山东一系吗?”
  没了南宋,好像没有南孔了啊。
  王克闻言,眼波流转间,低声道:“前朝末年,五十来年的战乱,各个势力分裂割据,孔家有遗孤在外,或者被李代桃僵,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正常好奇问一下的姜衡:……
  “稳妥些。”
  “殿下尽管放心,臣绝不乱来。”
  “……善。”
  仁善的太子殿下在一路的腥风血雨中,抵达了即将忠诚于他的山东境内,官民喜迎这个时候还敢来山东坐镇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斥责当地官员形式主义,折腾百姓,官员表示殿下误会了,是您在危难之际还念着山东的臣民,大家只是单纯想来看看您。
  太子殿下表示,他此次前来山东,便是为了巡视黄河易泛区域,察验安置区域,不是给大家增添麻烦的,让百姓们正常生活就好。
  黄河泛滥固然可怖,可大梁如今得天预警,早有准备,孤亦在此,与尔等同度七月,勿惧也!
  又问百姓,官员有没有为难他们,临时迁居的补偿是怎么给他们说的,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回,等等等等。
  孟家,孙家,丁家几家的代表看着人群中被百姓拱卫着的太子,看着开场虽然有点装,但却一一回答百姓问题,没有一点不耐的太子,与天幕中对外杀伐果断,对内百姓为先的弘德帝,两相交叠,他们似乎,看到了外王内圣的具象化。
  “你们怎么看?”
  “声望落地生根,圣君之势,再不可挡。”
  “王家这次当真赢麻了。”
  “孔家有戏看了。”
  “嗯?孙兄此话何意?”
  “太子既然要收拢山东,孔家不听话,又盛名在侧,无德的圣人后裔,与天命圣君之姿的太子,两圣相遇,孔家结局还用想?”
  若是平常,朝廷也不会轻易动孔家,可等暴雨过后,太子民心达到最鼎盛的时候,那就难说了。
  姜衡接见了三家的代表,透露了几分自己的意思,三家当然能听懂,表示没问题,天灾过后,定然捐资捐物,让百姓尽快重回正常生活。
  得到肯定,姜衡也不多待,要巡视的区域,还多着呢,趁此机会,也将天津卫,威海卫,灵山卫,安东卫给过了一遍,各方面,均没有一点掩饰。
  七月初八,雨至,昼夜不歇,黄河河道,水位迅速增高,无不预示着,天幕透露的未来,再真切不过。
  自然也证明着,太子,便是大梁以后的圣天子。
  站在山上,姜衡竟也能看到奔腾的黄河水,母亲河,当真是凶残无比。
  “这就是我以后要治的黄河?”赵阳同样在山上,他眼神更好,比姜衡看得更为清晰,他不仅在看黄河肆虐,也在看黄河汹涌奔流的流势。
  皇宫,元泰帝望着山东方向,心绪难宁,孩子太有主见和能力了,既喜又忧啊。
  被担忧的姜衡确实挺愁的,暴雨季节,还要安抚民心,还真挺累人的。
  说起来,他两辈子,这段时间,还真是他最苦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身为太子,再苦也不好意思说,他要是喊苦,那天下就没有幸福的人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七月下旬,才算是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是,天晴了吗?”
  “哗啦的水声也小了。”
  “安全了!安全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场天灾终于过去了!”
  “咚咚咚——”
  敲锣声在此时响起,“排队——领粥领药水——”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第一回的时候百姓还会混乱,但太子特意让派遣了步兵配合监督衙役,也在一定程度上对慌乱中的平民起到威慑,这样几天下来,百姓自然会习惯,不会生乱,毕竟有吃有喝,何苦跟安生日子过不去?
  只是这一次,吃到一半,竟然发现太子也来了。
  “这暴雨都停了,殿下还没走吗?”
  百姓心里是有数的,他们知道现在这样的日子,虽然比起流离失所,已经好了很多,但对于太子这些官老爷而言,绝对是苦日子,谁会喜欢一直待在苦地方吗?
  话题就是这样,没有人提的时候还好,一有人提,那就会立马热闹起来。
  这唠嗑间,就被姜衡给听到了。
  姜衡也不拘身份,从几人背后冒出来,接嘴道:“天灾虽然过去了,但乡亲们还没有回家呢,我会在山东境内再待一个月,让诸位乡亲,能尽量早早归家,回归正常生活。”
  这可吓了人一跳,赶紧跪地行礼,连姜衡说了什么,都没太听清,生怕背后讨论太子被怪罪。
  姜衡当然不至于生气,还有些尴尬,顺势将挨着自己最近的老人给扶了起来。
  老人看着自己满是褶皱还有些脏污的手,再看姜衡养尊处优指甲内都干干净净的手,本能就想将手抽回来,姜衡放了老人家一只手,却双手握住了老人了另一只手,安抚道:“老人家莫怕,我今天是来宣布好消息的。”
  周边的百姓早就注意到了这儿的状况,纷纷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只见姜衡扬声道:“乡亲们,天灾已经过去,但朝廷不会就此扔下诸位不管,孤已经奏请陛下,这次黄泛区域,减税三年,免除徭役一年,具体政令,待朝廷下达,均会一一告知诸位。”
  百姓们瞬间关注到重点,减税减多少,他们还不清楚,反正天灾后的常规措施了,倒是后一项,“太子殿下,真的免除徭役一年吗?”
  是啊,只一年。
  “自然,若有官府来征调,你们就说,是太子亲口说的,免一年徭役。”
  “殿下大德!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啊!”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您大恩大德,您是大大的好人呐……”
  “这都是朝廷应该的,乡亲们放心,天灾都过去了,没什么是不能过去的,我知晓故土难离,所以这段时间,官府会和王家,孟家等积善之家一起,帮大家将被摧毁的村庄给建起来……”
  姜衡再一次融入群众之中,孟孙丁三家远远站在一边,有些不太明白今儿个太子叫他们来干什么。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官府的人慌慌张张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
  昆石挡在太子身前,不怒自威,呵斥道:“殿下面前,浑说些什么,雨过天晴乃大吉,岂由尔等乱说!”
  衙役却仍旧一脸慌乱,半跪在地抱拳道:“殿下,小人没有胡说,黄河——黄河水中浮现了一具血色泪痕的石头人像,背后还有字!”
  众人瞬间大惊,太子更是神色凛然,急促问道,“都有何人看见了?那上面写的什么?”
  孙平一把拉住想上前的两个世兄,脸上的骇然已经变为平静,对他们摇了摇头。
  他们冷静下来,方才发现,若不想闹大,太子就不该当面问。
  “当时我们正在清理河道,周围的人都看到,石像上面写着:‘德不配位天垂泪,偷天换日圣人悲,痛兮,哀兮,文脉遭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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