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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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补完了刚刚未尽的话:
  “我于两年前就已经彻底掌控这弑杀的异能,但我为什么要将这场血洗延至两年后呢?难道就真的是因为在成年那天判出更有仪式感吗?”
  “并非。”
  “而是我在等,等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对我造成伤害的不定因素彻底被排除。而这个人,则是神木叔叔你。”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
  风祭居云并没有杀神木太郎的意思,因为他能够清除地看到,自己每说一字,神木太郎的生命力就消散一分。
  只是他并未睁开眼,不是不忍查看,而是不想这支风中残烛触发异能,给他再注入新的生命力。
  他说过,他们应该分道扬镳,他如今就是在践行自己的诺言。
  而先前的承诺也并非虚假。
  如果银针没有刺入自己体内,即便神木太郎提出的要求是治愈神木正道,风祭居云眼也不会眨一下地调动生复。
  只是如今在这场背叛已经切实落实地情况下,那过去的收养恩情,就两两相抵吧。
  即便自己在得知存于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是什么那一刻,就已经知晓,自己所在意的童年目的不纯。
  可看在每每想起依旧能够给自己带来丝丝甜味的份上,自己就勉为其难地让些利,作个亏本生意吧。
  风祭居云垂着白灰异色瞳,看着被这个事实打击到愈发佝偻的老人,眸光鉴定、语调沉静没有半点波折:
  “当我第一次在月宴亮相给那群权贵赐福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察觉到有不对劲吧?”
  愤慨却怯懦地他成为了真正的神子,用睥睨的目光扫过这群人,或许其他人只会以为这是演技。
  但那份自信,绝对骗不过神木太郎。
  而他,也从未想过去骗。
  甚至再与他见面的时候,刻意地表达疏离与不屑,为的就是加深他
  “只是你不清楚,我的底牌究竟为何,所以你势必会做周全准备。”
  “当成年礼举办的两个月前,岛田崇之转告我、由我的异能而提炼的那瓶毒药被你拍下那一刻。”
  “我就预料到,大义灭亲的戏码将在不日再度重演,只是这一次,作为主角的我可不会重演毒蝎女跟神木正道的悲剧。”
  叮咚。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墙壁上的时钟正好传来了报时:“当前时间是,10:30……”
  风祭居云撇了一眼,发现距离自己下去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该走了。
  风祭居云也的确没有停留,在念头浮现出的那一刻,他就朝着前方迈出一步,路过老人苍老身躯后,说了一句:
  “永别了,曾经的故人。”
  神木太郎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击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前方那个身影,张嘴想要说很多话。
  斥责、质问、愤怒、诘问……
  可他却亲耳听到,自己所说出的句子含混无比——目光瞥见了一旁的镜子,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如今是什么样子。
  嘴歪眼斜,手掌狰狞如鸡爪,嘴边还挂着一圈令人嫌弃的白沫。
  如果有医生在这里,只一眼就能鉴定出病症:他中风了。
  这太正常了。
  这本来就是老年病,更别提他之前还经历过大喜大悲,不得才是不正常。
  这种病对老人来说是灭顶之灾,病发之后很难有痊愈的可能,如果有人能够好心照料还能勉强算是安享晚年。
  可如今的神木太郎还有人来照料他吗?
  妻子离心、亲子半死,而唯一的希望……神木太郎奋力抬头,就见随着一身睡衣的少年跨出大门,那扇原本被猎犬的人踹开的大门竟神奇地被复原。
  只为、遮挡他的目光。
  封闭的空间中,风祭居云的余音淼淼散尽……
  “故人……”
  咚。
  伴随着一声骨骼磕在地板砖上的声音,餐厅内陷入了永恒的死寂。
  总统套房内,风祭居云踢掉了拖鞋,盘腿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
  窗帘被拉开,却因为朝南的走向阳光没有直射,但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所以依旧将房间照得无比亮堂。
  只是,除不尽风祭居云好看的双眉之间的阴翳。
  白天的东京只有车水马龙、钢筋水泥,谈不上景色,也因此吸引不了风祭居云的目光也算正常。
  于是手机就被他当做了打发时间的器具,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翻转把玩着。
  起初,转动的频率还算悠然自得,但当头顶的时钟转动过约定的时间点、而屋外却依旧不见人后,手机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能够看得到残影。
  这说明了主人暴躁的心境。
  但随着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吼,风祭居云想起了自己痛失的早餐,眼里的不爽打到了巅峰。
  耐心彻底告罄,手机被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砸的发出一声脆响。
  “禅院混蛋,不赔罪还让我干活就算了,竟然还迟到,你果然还是去死算了……”
  风祭居云从沙发上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一边解开睡衣,一边走向放着衣服的衣柜。
  他准备换身衣服然后去找家评分高的餐厅吃饭,要是那家餐厅浪得虚名,他就把它砸了为民铲除奸商。
  风祭居云想着已经来到了衣柜旁,找到了出门穿的衣服,于是将敞开的上衣给丢掉,正要去脱睡裤。
  可就在他手指搭在了裤带上的时候,忽然,他敏锐地回头望向窗户的方向。
  下一秒,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即将落在阳台上。
  要知道这间房间可是在整整五十楼,并用这种方式降落,只有一种可能。
  杀手?
  好啊,他本来就不爽,如今竟然有人找上门来,这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啊。
  于是风祭居云想也不想,闭眼直接抬手——
  「诛灭」
  这次不是笼罩地瞬杀,而是类似于一道无形的刀光,直接砍向阳台人影所在!
  所过之处,阳台跟天花板上直接裂开了一刀直径一米宽的裂痕,犹如被剪开的纸片。
  不过眨眼就已经来到了阳台口,就在将要将那不长眼的杀手笼罩的时候。
  不长眼的杀手本人吐出了熟悉的声音:“又谁惹你不爽了?”
  嗡。
  无形刀光停在了禅院甚尔面门不到一步的距离。
  风祭居云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禅院甚尔一手背在身后,差点被诛灭笼罩,他的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挂着不着调的笑容。
  留有贯穿疤痕的嘴角高高翘起,显得纨绔无比。
  一看到他这副模样,风祭居云气不打一处来:“禅院甚尔,偷我宝石、甩我脸子、还鸽我,你欠我的账,我今天好好来跟你算一算。”
  风祭居云挥手,无形中异能将要再度发作,感受到他怒火的禅院甚尔却难得没有犯贱,举起一只手作投降状。
  “风祭大人,我错了。”
  这个称谓自己明明已经听惯了,按理说是不会有半点地手软,可谁叫禅院甚尔这人之前是个混蛋呢?
  他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着不记男人的名字!
  回头是岸的恶人总归是比纯良的好人更吸引人,这是人的劣根性。
  “就只是嘴皮子动动就没了?”
  风祭居云哼唧一声,虽然语调依旧不爽,但,眉眼已然松开了些许。
  “当然不是,为了证明我认错的决心,呐,只是之前我从你那儿拿走的石头,现在物归原主。”
  话音落下,他藏在身后的手掌亮相,上面拎着一个箱子,里面正是他之前摸走的那颗厄运黑钻。
  风祭居云不禁狐疑了神色,他不觉得禅院甚尔这个混蛋有这么地好心。
  可对方却捧着这个箱子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放下。
  这次风祭居云是真的惊讶了:“你这是在……讨好我?”
  被盯的禅院甚尔无比厚脸皮,因此丝毫不觉得丢脸,坦然点头:“早知道风祭大人治愈能力那么厉害,我怎么舍得欺……”
  一记眼刀投来,禅院甚尔利落地改口:“对风祭大人不敬呢?”
  风祭居云感受到,禅院甚尔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换衣服换到了一半,现在是赤着上身的状态。
  少年蹙眉,正准备穿衣。
  谁知道禅院甚尔先一步拿起了那一套浴衣,递到自己身后,轻哄道:“风祭大人,抬手。”
  虽然知道对方这并非发自本心,但看着这只恶狼竭力伪装成家犬,冲着自己摇尾巴,风祭居云的心情还是好上了不少。
  “嗯。”
  只是他在换浴衣之前,先抓住了裤带,将睡裤脱了下去。
  因为面对的是禅院甚尔,他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禅院甚尔喉中一动,下意识地沿着那劲瘦的腰腹目光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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