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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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何时,她都是乐观的,贺斐之很是欣慰,扭头看向枝桠缝隙中的洞外,“有一种办法,说不定能自救。”
  “哪种?”
  只要能自救,阮茵茵觉得自己可以百分百地配合他。
  “脱了衣衫,相互取暖。”
  这倒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恍惚间,她记起昨夜困顿时,奚青窈在她耳边絮叨的话——肌肤相贴,可以蓄温。
  难堪确实难堪,可好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阮茵茵从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她咽下嗓子,再次看向身侧的男子,“你不介意,就来吧。”
  贺斐之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换作别的深闺女子,应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换作别的女子,他应该连提都不会提出。
  阮茵茵一直凝着他的双瞳,“干脆点,行不行?”
  四目相对,贺斐之蜷了蜷手指,吐出一个字的回音。
  “行。”
  当听得一个“行”字后,阮茵茵转过身背对洞口,暗暗咬牙,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活着,是不拘小节。
  应过之后,贺斐之蜷起衣袂下的手,竟不知该由他主动去解衣,还是等她自己宽衣解带。
  “茵茵?”
  “我自己来。”
  背对着的女子给出了答案,贺斐之靠在洞壁,曲起右手食指,挑开自己的外衫衽带,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
  长指再向下勾,健硕的胸肌隐隐藏匿,肌理分明的腹肌连同人鱼线延伸至中裤边沿,这副身躯,线条流畅优越,但光洁的皮肤上,有两处明显的旧疤,一条在心房偏右,一条在腹部偏左,前者是与敌军交锋所留,后者是去年遭遇刺杀时留下的。
  衣衫搭在肩头,他偏头看向窸窸窣窣解衣的女子,眸底深沉,潺湲水波似有翻卷的趋势。
  阮茵茵解开氅衣和斗篷,铺散在脚边,随后慢吞吞地褰开袄裙,一层、两层,片片如瓣,剥离芯蕊。
  中衣是半透的霞绡,她犹豫再三,没有褪下,就那么弓着背嗫嚅道:“可以了。”
  丝织的霞绡半遮了“雪色”,只能看见后腰和颈间的兜衣系带。
  洞穴阴冷,卸去御寒的衣衫,更能感受到彻骨寒凉,贺斐之没再耽搁,挪动身体靠了过去,用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单薄的背贴在硬邦邦的胸膛,阮茵茵打个寒颤,蜷起绣靴中的脚指,有些不知所措。
  贺斐之没有让她太过尴尬,双臂绷紧,将她整个抱起,放在了腿上,扯过外衫、斗篷和大氅,环住彼此。
  厚厚的裘衣囤下二人,阻隔着寒风和凉意,令两人的肌肤慢慢升温。
  可那层霞绡还是减了效果,贺斐之看向她的侧脸,轻声征询她的意思。
  有斗篷和大氅做遮挡,看不到彼此的身子,阮茵茵沉默许久,低颈“嗯”了声。
  她的脖颈很纤柔,下弯时,弧度优美,被几缕碎发遮挡。
  贺斐之抑住渐乱的呼吸,翻转右手,摸/索着她腰侧的系带。
  胡乱的摩/挲,触碰到痒肉,阮茵茵咬住下唇不愿发出声音,秀气的眉微拢时,那层霞绡剥离了肩头,如薄雾红霞,“飘”向半空,掠过眉眼,带着清雅香气。
  只着兜衣的纤背不再有遮挡,完完全全感受到后方之人紧实肌理下的强烈心跳,带动着她,怦怦狂跳。
  他也紧张吗?
  可他是贺斐之,向来淡然冷情的贺斐之,也会有紧张的时候?
  阮茵茵攥紧丝绸中裤,半羞半恼地问道:“还......还要继续吗?”
  肌肤相贴的极限是什么,不言而喻,可在听得“继续”一词时,贺斐之还是狼狈地别过脸,闭目摒弃掉不该有的杂念。
  温香软玉坐于怀,他做不到柳下惠的朗正高洁。
  “不用了。”
  再继续,怕是要失控。
  阮茵茵听得一声难耐的喑哑,她下意思扭过头,红扑扑的脸上带着懵懂。
  有夜色为掩,贺斐之那沁了秋水的郎艳没有落入女子的眼,可女子还是感受到奇妙的变化。
  “你做什么?”
  “没什么。”
  阮茵茵挪到边上,避开某一可怖的变化,“你裤子里有刀。”
  那种窘迫难以言说,玲珑浮凸的人儿仿若化为小狐狸,考验书生的自持力。
  贺斐之用力抱紧她,快要将她抱坐在腰上,“别动,别问。”
  阮茵茵不敢再动,即便是个小江湖,也未经历过风月,不懂男子诡异的变化也是正常。
  黑暗中,贺斐之仰头靠在洞壁,头一次体会到水与火来回考验的滋味。大氅外冰冷彻骨,大氅内熔岩滚滚。
  静心,凝气,摒弃杂念。
  习武的将领,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将即将跨过雷池的脚收了回来。
  狭眸染了红晕,他抓紧垂在地上的大氅一角,攥指、松开、再攥,一次次,降下了油然而生的欲。
  欲念降下,体温随之下降,通过肌肤,传递给女子的热量也有所减少,阮茵茵又开始打颤了。
  作者有话说:
  提前更啦
  明天请假一天,不更新
  第38章
  ◎小夫妻。◎
  另一边, 搜救的人们还在继续,有经验的山民告诫想要下山的季昶等人,“夜深不易搜救, 还是等到天将亮吧。”
  季昶听不得劝说,满脑子都是阮茵茵被甩下马匹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们留下,我带着几人再下去一趟。”
  一个穿着葛衣的老人叹道:“来回几次了,估计坠下去的人要么自救离开了山底, 要么......被野兽叼走了。”
  季昶握紧拳头, 深知贺斐之不会让第二种情况发生, 虽是朝堂中的对手,但有贺斐之插手的事情, 总能给他一种安全感。
  “不管怎么说, 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季昶戴上兜帽, 牵起搜救的猎犬, 走出临时搭建的帐篷。
  少帝、冯首辅和奚青窈等人已被送回皇城, 少帝更是在太后的责备中偷偷抹眼泪。
  此时,深宫之中,灯火通明,回来的大臣和宫侍都在等待消息。
  他们未必关心阮茵茵的安危, 他们在意的是贺斐之的生死,即便有人居心叵测,也想要立即打听到贺斐之的情况。
  譬如太后。
  “再向别苑加派人手,务必在明日午时前找到人。”
  一批批的侍卫赶赴城外别苑,声势浩大。
  三大营的将士如坐针毡,这一晚, 注定是个不眠夜。
  盛远急得来回踱步, 很想亲自前去搜寻, 可大都督有令,叫他坐镇衙署,不可有其他闪失。
  盛远心急如焚,但明上还要维持沉稳,“你们几个,再去探。”
  “诺!”
  帝王寝宫内,太后为少帝端上姜汤,还在一直埋怨着:“陛下这次太过妄为,怎可不顾天气,耽误车队归宫?”
  同样的话,少帝听了不下三遍,他烦躁又焦急,捂住耳朵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朕不要听了!”
  “陛下!”
  少帝钻进被子,一副不愿沟通的架势,任太后如何责怪也不接话。
  太后无奈,将姜汤交给御前宦官,带着人离开。
  少帝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自责又难过,他不该任性的。
  **
  山谷的风打着旋儿地呼啸而来,毫不留情地拍打着洞口的枝桠。
  意识混沌间,阮茵茵缩起肩胛,迷迷糊糊地喃道:“冷......”
  贺斐之紧了手臂,有力的手臂勒住女子的纤骨,让她身上那几量软肉轻微变形,可还是敌不过寒冷。
  夜越深,山谷的风越冽,洞穴越是不堪一击。
  “茵茵。”
  “嗯?”
  “我曾听上了岁数的山民说过,被困寒窖中,接吻可以使身体急速升温。”
  几乎是被惊吓到,阮茵茵扭头看向他,黑布隆冬什么也瞧不清,审视不出他的用意,可听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又不像是在说笑。
  也是,贺斐之怎会说笑,阮茵茵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时不知该不该不拘小节,“真的?”
  “不确定。”
  体温骤降,阮茵茵忽然浮现日照金山的盛景,她不想留遗憾,忍着涩然,点了点头,“试试......”
  贺斐之心口失了规律,可方式是他提出的,该由他来主动实践才是。
  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到她的下颔,微微向一侧扭转,那双深眸在黑夜中炯炯如炬,再没顾忌,低头堵了上去。
  “唔......”
  因着冲劲儿,阮茵茵微张檀口,磕了牙齿,她咛了一声,被男人以虎口托起脸,仰头承受着冰中带温的吻。
  两人的坐姿实在不舒服,阮茵茵偏过头,避开青竹的气息,在贺斐之以为她在排斥时,忽然转过身子,双膝跪在他腿上,主动靠了过来。
  如兰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贺斐之瞳孔微缩,慢慢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试探着舔舐她唇上的软肉。
  吻,是会使体温骤升,可升起的也不只有体温,还有陌生又强烈的幽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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