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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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法律面前,被害人应该是公民而不是谁的妻子家人,她们享有所有公民的合法权益。故意伤害罪更应该回归本质,而不是被套上一层腐烂的外衣,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整篇演讲稿,都是微生反复推敲,并且一次次的用心理学话术反复修改。她不知道自己的理念是否正确,但她真的希望家务事和家暴这些词不会再成为捅向弱者的利器。
  ……
  毕业了,微生与大学校友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便与老太太呆在家里一块收拾带上京城的行李。
  不想这边还在收拾行李,他们这处三进院的原房主就通过柏市政|府联系了居委会,意欲收回祖宅。
  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还想着给小跨院换个门锁的微生和老太太倒是将行李收拾得更彻底了。
  家里有不少东西都是老太太用惯的,且还舍不得丢的老物件。于是微生找了个说词,便趁老太太不注意将它们都先收进空间。
  就是一句话,凡是能带走的都打包带走,凡是不能带走的就用空间带走,绝不叫老太太为这种事上火。
  因一月份还是冬天,不方便移植果木到院子里,微生便将院子里那株果树移植在一个超大花盆里。准备回头到了京城,先养在东厢房,等天暖和了再移植到院子里。
  赶在一天夜里用安神香让老太太睡熟,微生连夜去了一趟京城,将所有行李都提前送过去。然后再回柏市,带着老太太轻手利脚的坐火车去京城。
  到京城时,距离考试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了。微生先领着老太太熟悉了下环境,便将精力都用在了备考上。
  对了,东厢房那边的青菜是从小跨院那边的小菜园子里整个移植过去的,小鱼池子里也放了些鱼和虾。
  果树虽然没有结果,但她们之前弄的那些水果罐头却都带了过来。
  下蛋鸡也带到京城了,鸡窝就安置在锅炉房与东厢房中间的墙角下。来了京城不过三五天,母鸡就又开始下蛋了。
  家里吃喝不愁,手里又有余钱,老太太又知道供销社在什么地方,虽然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但老太太却半点不打怵。
  在微生备考的这几天,变着法的给微生做各种吃食,用心程度不比后世的那些考生家长少半分。
  看到这样的老太太,微生总会想如果钟云溪是老太太的亲孙女,从小与老太太一起生活,人生际遇不同了,也定然不会那般惨淡收场。
  而老太太偶尔也会想对她这样好的微生,便是亲孙女也不过如此了。于是每每想到微生口述的那些磨难时,老太太就会在心里大骂一回钟尚海和姜秋梅这对狼心狗肺的父母。
  钟尚海肯定不会再因着小女儿的遭遇伤心难过了,但姜秋梅却没办法忘记当年病房里的那一幕。
  原本就到了更年期的姜秋梅又因为这件事时常会哭上一场,再之后人性的自私和虚伪又让她想到了当年郑晓敏是怎么劝她的了。
  那一刻,姜秋梅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竟是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郑晓敏身上。
  郑晓敏又不是没长嘴,自是不肯领这么大一口锅。于是母女二人经常因为这件事拌嘴,原本建立在偏心基础上的母女亲情,也出现了裂痕……
  第195章
  姜秋梅老伤心了。
  她觉得就是因为自己太偏心郑晓敏才会那么忽视小女儿,最终害了小女儿一生。
  可郑晓敏却不愿背这个锅。
  是,当年她是说了那句话。可你一个当亲妈的愿意听,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凭什么出事了就怨我?
  是我让你偏心的吗?是我逼着你听我的吗?
  都不是。
  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现在出事了,也别怪任何人。
  姜秋梅没吵赢郑晓敏,心里难受极了。然后钟鸣媳妇眼珠子转了转便故意跟钟鸣‘小声’说起了郑海涛。
  ‘……三天两头就要吵一回,吵了好几年也没个结果。咱们都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呀,还得海涛评个理。
  说起来我还是刚结婚那年见过他呢,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在部队混得咋样。你说晓敏会不会给海涛写信说云溪的事?唉,这种事信上能说得清楚吗?’
  部队上的人多,郑海涛除了刚入伍那年休过探亲假外,已经很多年都没回桦市了。
  姜秋梅也想大儿子,但与生死未卜不知去向的小女儿一比,大儿子至少有地可寻。
  这会儿偷听到钟鸣媳妇提起儿子,姜秋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部队探亲,可转念间又想到她不能离开桦市,她得给儿子占地方。
  于是自认不能离开的姜秋梅就往部队去了封信。
  以前她也时常与儿子通信,但却只字未提过小女儿的遭遇。这一次经钟鸣媳妇的‘提醒’,不光一五一十的将小女儿的遭遇都说了,还将郑晓敏之前说的话和现在说的那些也都写在了信纸上。
  等信寄出去了,姜秋梅想的都是自己有没有将这件事说清楚,而不是这封家信在层层检查阅看后,自家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
  而钟鸣媳妇一直等到姜秋梅将信寄出去了,才又跟钟鸣‘悄悄说’部队可能会查阅官兵们的往来信件,真有什么事还得是当面说清楚好。
  一听到这话,姜秋梅就吓了一跳。
  她,她怎么将这件事忘了?
  怕小女儿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再影响了儿子的前程,姜秋梅便想着要不要再去封信解释一下,但又怕越描越黑,姜秋梅到底还是决定亲去部队,如果真需要有什么解释,她可以当面跟部队的领导说明清况。
  这么想的姜秋梅便买了车票,收拾了一包给儿子带的东西就去找郑海涛了。
  姜秋梅走的第二天,郑晓敏又回了钟家小院。见下班时间她妈没在家,还问了一回钟鸣俩口子。然后钟鸣媳妇就一脸意外的看向郑晓敏,“妈去找海涛了,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天大吵了一架,郑晓敏回家后先是各种气愤,后又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说。这几天又因婆家的事跟自家男人拌了几句话,想着好几天没看她妈了,今天下班后便过来了。
  郑晓敏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好端端的,妈咋想的呀?”
  “那天你走后,妈就经常哭,许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钟鸣俩口子正在吃晚饭,这会儿钟鸣媳妇说完还非常客气自然的问郑晓敏,“吃了吗?没吃就一块吃点呀。”
  郑晓敏扫了一眼饭桌,先是心忖了一句‘伙食还不错’,后又腹诽了一句‘我妈不在家你们就吃这么好’,完事便匆匆离开了。
  郑晓敏以为姜秋梅是去部队跟郑海涛说钟云溪的事,一边觉得姜秋梅在犯糊涂,一边又担心她哥会对她有意见。
  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虽然感觉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可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如意。
  男人待自己不如从前,公婆也总像是在防着她一般。娘家妈更是一见面就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还总指责她自私。
  那十年下乡的女知青不知道有多少,也没谁都像钟云溪似的。要她说,那乡下泥腿子不找别人偏找钟云溪,未必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将概率问题与被害者有罪论放在一块…再好的日子也会被她的这种心态毁了的。
  其实长年累月的被姜秋梅各种指责,郑晓敏也有被那些话PUA到,哪怕她嘴硬的说与自己无关,可心里却未必真这么想。
  回家后,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翌日一早便决定去追不省心的亲妈。
  若是亲妈已经跟亲哥说了当年的事,她还可以当面跟她哥解释一回。
  ……
  且不说那封信送到部队后,会对郑海涛带来什么影响,也不说姜秋梅与郑晓敏的先后到来,会给郑海涛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只说钟鸣媳妇等姜秋梅离开后,便接了娘家妈过来小住。
  钟家这处小院,除了厨房和客餐厅就只有三间卧室。以前钟尚海与姜秋梅住一间,男孩子住一间放了两张上下铺的卧室,女孩子也住一间同样放上下铺的屋子。
  钟鸣结婚时,便将男孩那间上下铺卧室改成了一间*有双人床的新房。
  这么多年,姜秋梅仍旧住最大的那间卧室,然后空着那间钟云溪住过的屋子谁都不让住。
  明面上是留着给钟云溪回家住,实际上却是借着钟云溪的名头留给郑海涛的。
  从去年开始,姜秋梅就经常在给郑海涛的信里提探亲和相亲的事。她与郑晓敏不因钟云溪吵架的时候,也会说一些郑海涛的婚姻安排。
  比如说,让郑海涛的妻子住进那间一直空着的房间里。
  凭啥呀?
  若是那间屋子住的真是钟云溪,冲着她也姓钟,跟他们同一个爸的份上,他们自然不计较,但凭什么总共三间房姜秋梅和郑海涛母子就要占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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