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慢条斯理地细细数来,把梁幼薇数到面色涨红又发白,“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他语气疑惑,也很无辜:“幼薇,被戴了绿帽子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啊。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这个受害者呢?”
梁幼薇哽住,无言以对,攥紧的手又默默松开,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胳膊又酸起来。
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我们分手吧。”
但秦臻好像根本没听到这句话。他向她走近,纯黑色的牛津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又沉又重的声音,像是催命符。
余光中,梁幼薇看到,那双皮鞋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
“梁幼薇,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正常相处应该是博弈状态。有进、就要有退,如果一方从不防守、只是进攻,棋局会结束得很快。”
秦臻这时候的手有些冰凉,碰上侧颊时,梁幼薇的鸡皮疙瘩爬上全身。
“你的黑子已经快把我吃完了,可我现在还不想下场。所以,”他轻声说,“现在该我进攻了。”
良久,梁幼薇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次已经提示过你了,不是么?”说到这儿,秦臻轻顿,“不过,在此之前,我该好好给你洗个澡。我的——前女友。你说,可以吗。”
“……好。”
……
紧闭的门扉被秦臻无情撬开,他以长指登堂,缓慢而坚定,没有事先扣门,更没有请问过能否进入,丝毫没有顾及主人的想法。
梁幼薇痛得几乎要落泪,但比痛感更厉害的是慌张。
过去和他闹了矛盾,他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惩罚自己,都会安抚她——用或轻盈或缠绵的吻。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冷漠得好像只把当做一个工具。
主人不愿、也无法彻底打开门,入侵者却恍然不觉,依旧在耐心地闯,哪怕已经那门已经发出难以承受的吱呀声。
“秦臻,你亲亲我,好不好?”
她终究是受不住了,主动攀上他远比自己宽阔的肩背,柔柔开口请求,泪眼盈盈。
“我好疼……”
秦臻的眼神依旧发冷,嘴角轻勾:“疼?”
突然,他无限靠近她耳畔,声音渺远得像是从天际线处传来。
“疼就对了。梁幼薇,今天不是让你爽的。”
泪水在这句话落下后汹涌而出,梁幼薇猛地哭出了声,身体亦在颤抖。
“秦臻,你混蛋……”
男人蓦地笑出声:“薇薇,我从不标榜自己是好人。”
说着,他叩门扉,语调温柔,动作却不轻,“开门。”
……
无力的一巴掌落在了秦臻侧颈。
其实秦臻没想躲,但梁幼薇实在没力气,扬到半空就猛然脱力下坠,最后聊胜于无地降落于脖颈,而非正脸。
此时秦臻重新穿上了二十四好男友的外衣,把她温柔的抱在怀里,细致认真地揉着她酸痛的手肘,轻声细语地哄:
“别乱动,不是手疼吗?”
梁幼薇还在哭,肩膀一耸一耸,“我好久之前就、就说疼了,你不信,还说我是装的!秦臻,你混蛋……”
秦臻突然沉默一瞬,“……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低下头吻她侧脸,动作变得小心珍重,与一小时前截然相反,“以后别摔东西了,直接打我就好。”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打你自己的手还疼!”梁幼薇的眼眶已然红肿,流泪几乎都要成了惯性,她控诉他,哽咽难忍。
秦臻无奈地给她擦眼泪:“过几天再哭好吗?现在继续哭,明天会很疼。”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还说故意让我疼,还说我都是活该……”想到那些冷漠的话,梁幼薇的心脏又开始强烈收缩,痛得呼吸困难。
见她脸色隐隐又有发紫的预兆,秦臻面色一变,手掌抚着她后背:“梁幼薇,不要憋着,呼吸——”
小腿还有抽筋余波,梁幼薇又痛又烦,偏偏身体深处蔓延的爽意同样不可忽视,她自厌似的埋进秦臻胸膛,狠狠咬了上去。
男人闷哼一声,但手上依旧在安抚她,不急不缓,看她缓过来呼吸后,又去按摩小腿肌肉。
“那都是假的。某些时候的话不能信,”他揉揉她耳朵,用自己的气息慢慢包裹她,嗓音也变得低哑:“再说,后面还是让你高兴了,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
抽抽噎噎过后,梁幼薇的气势再次回归,势必要把蛮不讲理进行到底,“你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对啊。我让你这个你反而那个,我让你那个你反而这个……”
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拍开秦臻的手,很响亮的一声,示意不用再揉。
秦臻没有丝毫被指责的心虚,他从善如流地将手上移,转而把她揉进怀里,轻轻地亲:“想要小狗听话……总是需要一些代价的。”
水声略重,碎发轻扎敏感颈肩,梁幼薇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便不再动,音色甜腻到矫揉做作:“可你都是我的男朋友了,就不能乖乖听我的吗?”
“前男友也算男朋友么。就当算吧,那也不是唯一。”秦臻莞尔,不轻不重地咬她,“而且,那么多人里,最听话的只有我,不是么。”
不然她为什么选自己做初恋?
他才不是傻子。
指尖陷进了男人的后背肌肉,梁幼薇口齿不甚清晰,神思也恍惚:“秦臻,你今天好奇怪啊,和平常不一样……”
平时的秦臻,可不会和自己敞开天窗说亮话。
“因为懒得装了。”身下人如她所愿地答,两人的体位又在瞬间发生变化,她又一次被他压在身下。
男人不容拒绝地扣住她的小腿,侧颈处的红色抓痕格外抢眼,也足够暧昧迷人。
梁幼薇看见他的手抚上自己侧脸,距离迫近,即将鼻尖对鼻尖。他亲昵地蹭她,柔软又坚硬的鼻梁戳碰侧颊,动作温情无比,说出口的话却震人心魄。
“薇薇,如果你愿意,今天完全可以告我犯罪,毕竟我在你的体内留下了足够多的证据。”
梁幼薇手一僵。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开口:“我不会……”
“可你不会这么做的。”同一时刻,秦臻嘴角漾出一个病态又满足的笑,“你舍不得放弃我,更舍不得放弃一条忠诚的狗。”
活了这么久,秦臻不至于看不出梁幼薇这几年对他的刻意“训练”。他很新奇,也很享受,更很珍惜这种机会。
梁幼薇身上存在着一股矛盾的、让他很好奇的气质。说她蠢笨吧,人家偏偏懂得在日常小事中入侵你的生活、调.教你的言行;可若是说她聪明,她竟如此一事无成、在所有该学的领悟一窍不通。
秦臻喜欢观察梁幼薇,他觉得她就像一只呆呆的、自以为是的小动物,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可就是很想抱着她,惯着她,顺便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出来。
这一边,梁幼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能意识到目的早已被目标察觉。如今听他这么说,她心里马上不服气起来,想要说“我明天就把你送局里”的气话。
可下一秒,嘴唇便被那人衔住,不带任何侵占性地、温存地吮吸,乖顺舒服得简直让她头皮发麻。
“梁幼薇,我知道你的贪心,也可以原谅你的不忠。但事情总该有个度。所以,和他们断了,好吗?”
秦臻撩起眼皮,鸦羽般的眼睫随之翻动,也搅乱了梁幼薇的心。
他轻轻唤她,原本清冷的声音像是浸泡过红酒的朝霞,变得浓烈,变得醉人。
“我的主人。”
他虔诚地垂首,额头与她相抵。
“只要你和他们切割,我们就还是男女朋友,未婚夫妻。过去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梁幼薇抿唇,装傻充愣般挽住他手臂,轻声唤他:“秦臻……”
那人垂眸:“已经想好了吗?”
“能不能,再来一次?这一次,都听我的,好不好?”梁幼薇觉得秦臻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自己也是,于是她抬起晶莹的眼,柔柔弱弱发问。
第一次的时候,大爽特爽的估计只有秦臻,但她也要。想要,就要说出来,秦臻会满足她的。
男人沉默片刻:“这就是你思考的结果?”
梁幼薇怀疑似的看他一眼:“你不愿意吗?”
都起来了。
“……什么姿势。”
最后,秦臻问。
【作者有话说】
考虑尺度限制、平台安全等因素,有些东西是不能写的叠甲:我也没在除jj以外的任何平台补充过这一段,我甚至连小段子这种文字都没在其他平台上写过,所有分属文学创作范畴内的作品,都在jj
所以,就在作话简单抽象地描述一下中间过程。本来是手,然后three指后进入正常流程,但因为没太多安抚的亲密动作、话语,所以薇薇破大防。她觉得没爱了,哭泣加上心情过于悲愤导致呼吸不畅,某些部分痉挛发麻,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把秦臻吓到了。于是秦臻马上忘记了惩罚这码事,开始专心哄人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