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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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当天吗?我想戴妈妈送的那些!”提及珠宝,梁幼薇杏眼焕发光彩:“昨天晚上妈妈不是送了我一整套珠宝吗?我要戴那个!”
  宋饮冰出手阔绰,也许是暗含弥补邵樾的心思在,送给梁幼薇的新婚礼物堪称价值连城、有市无价。
  月光冠冕,麦穗王冠,达格玛项链,克里斯蒂钻石项链,南海珍珠耳环,祖母绿流苏耳环……说是一套,其实细分起来,拆成两三套都够了。
  从头到脚,王冠、耳环、项链、手链、戒指……无一缺少,成双成对。
  更让梁幼薇高兴的是,宋饮冰送她东西时特地说了一句:“妈妈知道,我们薇薇不喜欢戴别人碰过的东西,所以呢,这些珠宝都是我挨个找料子、特意请专家一比一复刻出来的,绝绝对对的新。你会是它们唯一的主人。”
  “婚礼的主题是飞鸟归海,颜色是粉白色调夹杂蓝色。你可以戴些钻石配饰,就算夸张也很漂亮,不如选一字肩?可以在腰部多些刺绣设计,可以遮掩身形。”
  邵樾在脑海里大概构建出一副场景,对比几番后,给出建议。
  梁幼薇不明白,歪歪头:“我为什么要遮掩身形?”
  邵樾好笑地点点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略过:“自己猜。”
  算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孕妇也算好事,好歹能够说明,她的身体状态与从前基本保持一致,没有异样。
  梁幼薇皱鼻子:“猜不出来。”她拉拉邵樾的袖口,“而且邵樾,你身上怎么没有香味了?”
  “香味?”邵樾停顿片刻。
  梁幼薇食指挠侧脸,有些苦恼的描述:“就是那种前面辣辣的、中间醉醉的、后面很清新的香水味呀。”
  看起来不太聪明,想……
  邵樾喉头一动,不合时宜的欲望也被咽下。他垂眸,耐心解释:“那些香水里有麝香、乙醇,不能随便喷身上让你闻。”
  自从知道梁幼薇有孕,邵樾就断了老三样,烟酒香。平日的应酬也都能推则推,全身心投入两人的婚事安排。
  “原来如此......”梁幼薇若有所思。
  她闲坐了会儿,腰不怎么酸了,便拍拍身边人的大腿:“起来扶我吧,我想换套抹胸裙。”
  第一次被异性摸大腿,邵樾下意识把它往内里并了并,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
  他的反应有些大,冷不丁的,梁幼薇意识到——身边人貌似不能随便摸。她动作一顿。
  同性之间,亲密接触自然是手到擒来,而秦臻、哥哥和自己的关系非比寻常,别说摸大腿,磨大腿都算是素餐。
  可邵樾和他们都不一样。
  不止摸大腿是天方夜谭,连摸手都是少有。现在自己按习惯拍人腿,却似乎把他吓到了。
  大抵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人心疼,梁幼薇总是感到委屈。就像现在,她想:邵樾怎么能“排斥”自己的轻浮呢?明明过去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现在居然对自己装清纯装生涩?
  好过分。
  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垂下眼睑,用力抿着唇,发泄火气似的,想把手半甩着收回去。
  可邵樾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把那只手,实实在在的,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梁幼薇讶然,听到对方缓慢的声音:“薇薇,我会努力适应的。”她抬起眼睛,看向那人,听他继续道:“以后,你可以随便摸我。所以,不要再轻易地摸别人了,好吗?”
  邵樾恳请她:“最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去摸别的男人。”
  ……
  进了更衣室,梁幼薇按住那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闭上了眼睛。
  “梁小姐?您很热吗,需不需把温度调低一些?”
  看着顾客的潮红面色,Mia试探性地出声。
  梁幼薇连忙睁开眼睛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换一条裙子吧?只要是抹胸款就好。”
  她心情大好,自来熟地挽住SA的胳膊,“姐,你们店里的婚纱都好漂亮,你可不可以挑一件最适合我的呀?价格不是问题!”
  “当然可以梁小姐,您真是太客气了。您和邵先生和好了?”
  “对呀,嘿嘿。”
  ……
  邵樾打算等梁幼薇挑好婚纱、自己再去搭与之配套的西服,梁幼薇换衣服时,他就坐在外面安心等待。
  “先生您好,请留步,我们家今天已经被人包场了,外面放了立牌的……”
  负责看门的工作人员眉心跳动,看来者自顾自地走进来,赶忙去阻拦,忍不住腹诽。这位真是白长了一张清冷俊秀的脸,怎么眼神还不好呢?
  “我是新娘家属。”秦臻被拦得烦了,冷冷看向她,“可以签剖腹产许可书的那种家属。”
  这一眼太没感情,工作人员愣住。
  当然,秦臻长手长脚,个子又高,工作人员不愣也拦不住。
  包厢门被推开,皮鞋触地声传来,邵樾抬眸,不紧不慢地放下婚纱集:“秦总,真是稀客啊。您怎么来了?”
  秦臻轻笑一声,他看向包厢内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示意她们自觉离开。等到四下没了外人,他才不急不忙,宣战般开口:“薇薇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作为父亲,关心子女生母,想来是再通情达理不过的事。”
  “噢,原来如此。”邵樾面不改色,起身应战,“不过,我似乎记得——秦总对于第三者这种存在,是深恶痛绝的吧?”
  两个男人身高相当,彼此平视,两股无形的力量在对冲抗衡。
  “怎么,别人做三,自甘下贱,而你做三,倾城之恋?秦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真以为自己是她的唯一么?”
  邵樾一字一顿,嘴角上扬,眼底难得阴冷下来。
  “你的孩子?”秦臻冷笑,毫不退让,“邵樾,梁幼薇允许你伺候她吗?恐怕你一靠近,她就僵硬得不得了吧。她讨厌你到这种地步,怎么可能和你生儿育女?”
  “厌恶?原来你眼里的厌恶一个人,居然是看到她就害羞,说什么都要抱么?”
  “唯一?我不是唯一,谁能做唯一?梁幼薇搂着我索吻时,你还在失意买醉吧?”
  两人利用信息差,各自撒出乱七八糟、却正中对方心窝的谎话。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把彼此的身心都戳个对穿。
  直到连发声都变得困难,两人强忍捂心脏缓口气的冲动,不约而同的冷静下来。
  不能再说了。
  不然真没法娶老婆了,会直接被情敌气死。
  秦臻下颌线紧绷,他面无表情,把手中的公文包一把甩进奶白色的法式小沙发。
  “怎么,你要打一架。”
  邵樾没东西扔,索性解开了衬衫最上头的贝母扣。
  “自己看。”
  “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吧。”
  “那是和梁幼薇有关的东西。”
  “……你拿包,我打开。”
  秦臻恨得牙痒痒,他抓起公文包丢进对方怀里。邵樾打开牛皮包,抽出一本文件夹。
  文件夹首页是目录,将梁幼薇的饮食习惯、衣饰偏好一一记录,甚至有一个章节是专门写“孕妇注意事项”的。
  邵樾觉得好笑,匆匆扫一眼便合上,不屑道:“我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心里不知道住过多少女人,也不怕记混?脏货。
  秦臻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恢复了端庄自持,他慢条斯理:“但有些事还是要提前说明的,不是么。梁幼薇不能吃、不能碰的东西,二少也最好别沾。既然娶了她,就要事事以她为先。她吃不了生鲜,你也不能吃;她夜里不舒服,你也不能睡;她不可以跷二郎腿,你更不能乱动……”
  邵樾安安静静地听着,末了,不觉勾唇,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秦臻,你很嫉妒我吧。”
  “这些事,当然是我分内该做的。其实你也很想做,可你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么?说句通俗的——上赶着倒贴,还没有门路。”
  “……邵樾,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胸口被猛捶一拳,秦臻攥紧了掌心,骨节处的青筋暴起又消散。他冷冷剜他:“如果你胜任不了梁幼薇丈夫的身份,有的是人来取代。”
  待不下去了。
  言尽于此,秦臻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他把公文包从邵樾手里狠狠夺回来,转身离开。
  巧合的是,秦臻刚走一分钟,梁幼薇就出来了。
  她好奇:“邵樾,刚刚有人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他坦然:“当然没有。不过手机响了好几声,来看看?”
  梁幼薇觉得有道理,乖乖走过去拿手机。邵樾则是蹲下身子,自觉地为她整理裙摆。
  手机里的消息,一条来自宋饮冰,一条来自赵令妤。
  梁幼薇先点开了赵令妤的消息:【最近有空吗?想和你说件事,顺便送你一份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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