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养过猫咪的人都知道,猫咪喵喵叫和叫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
但对于这声“妈~”,谈菀只是勾唇笑了笑,她冲着话筒说了句:“宝贝晚安,妈咪也要睡觉了。”
对着琅琅说自己要睡了,她在变相逐客。
母爱无解?打感情牌似乎行不通?
死缠烂打臭屁搞抽象的想要强行留下来那是梁铭的做派不是他,钱季驰掏出手机打开叫车APP,他想等下如果叫不到车,他就骑共享单车回家,左不过做回落汤鸡罢了。
他自找的与人无尤。
外间暴雨如注,雷声一阵接一阵,丝毫没有要鸣金收兵的架势,谈菀又朝着阳台望了下,吩咐钱季驰道:“季驰,你去阳台那里关一下窗子,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好。”临走前,还得给谈大小姐当一回钟点工,本来也是自找的,他认了。
钱季驰走向阳台,阳台上风很大,时不时还吹来些雨点打在他脸上。
外边夜来骤雨银河倒泻,偶尔起的闪电让天空亮一阵,暗一阵。
凄风苦雨里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冷。
不是身上冷,是心冷。
阳台的四扇窗都被他关上了,怕关的不够严实,他还落了锁。
他准备离开阳台,转身,却见谈菀正站在他身后。
倏地,谈菀跳上他的身,只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紧紧缠在他腰间。
谈菀伏在钱季驰的耳边对他讲:“钱季驰,我好像改变主意了。”
“你要不要试试今晚留下来?”
钱季驰没喝酒,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他们处在什么样的情势里,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是兔子,谈菀才是猎手,只是他仍存了些含蓄,仅吐出一个字来:“行。”
谈菀主动吻他,像是在给猎物撒上诱饵,吻完,她抛了个媚眼,说:“其实你不知道,阳台这里,好几次我和程峻邦有—”
“唔——!”
钱季驰毫不客气往她的下巴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一嘴姓程的?”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钱季驰的反应,谈菀居然有些得意,就像被人用痒痒挠戳了下。
猎物太容易进捕兽网一点也不好玩,要互相较量,他反扑过来挠挠你或者咬你一口,那才是真得趣。
凄风苦雨在一瞬间化作甜润甘霖,但女性天生在力量方面弱于男性,只三两下,她被钱季驰抱着往客厅走去。
钱季驰抱着把人放到了客厅的餐桌上,男人吻的很凶,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呼吸有过几次重叠。
三两下,钱季驰沾到雨水的衬衫被谈菀剥了去,颤颤巍巍间,谈菀脚上的红缎面拖鞋没勾稳,跌到了地板上。
她没擦任何甲油,可脚却依旧漂亮的不像话,稍微动动腿,肚脐上坠着的十字架脐环也一并跟着动。
此刻,不适合讲什么耶稣基督和神佛菩萨。
他只想和她缠成欢喜佛的样式。
他顺势握住住她的脚踝,盯着看了看,又贴在鼻尖闻了闻,说:“还好,今晚你戴了袜圈。”
谈菀想拿脚踹他,谁知棋差一着,他低头刚好吻过她的脚背。
钱季驰的唇有些干,吻上的去的触感,像蝴蝶落在脚面,连带着脚心都是丝丝点点的痒。
谈菀拿手撑稳桌面:“钱季驰,你不要得寸进尺!”
此刻,袜圈套在男人的指根,食指打了两个圈后,袜圈跌落到了餐椅上。
黑缎面金属圆环袜圈,与她身上的丁字裤是同一个系列。
餐灯正好照在袜圈金属环上,圆环向上反出柔光。
他有了主意。
他拾起袜圈,接着一边逮住谈菀的手腕,一边用牙扯断袜圈。
袜圈化作黑缎束带,在谈菀的手腕上缠了几圈,随即被打上死结。
谈菀挣脱不开,拿脚踢他:“喂,钱季驰,我给你脸了,松开我!”
钱季驰不以为然:“准你提姓程的气我,倒不准我助助兴?”
谈菀骂他:“小气鬼!”
钱季驰将人抱起,只往香闺走,他边走边问:“家里套子放在哪儿?”
谈菀找不到重心,为了不掉下去,只能圈紧钱季驰的脖子:“在衣帽间最左边柜子的抽屉里。”
午夜,云散雨歇,楼下玉桂树正往下坠着晶莹的雨露,小蜘蛛在两株幼枝间穿梭忙碌吐丝织网。
卧室里,谈菀趴在梳妆台上认真的画着设计图。
关于冬季系睡衣她有了主意,她细细描绘娓娓道来,准备用一件睡衣讲一个和冬天有关的故事,
故事的主题叫:重逢。
为了营造冬日环境的氛围感,她故意将空调打到16°。
冷感,让她边画图边搓手。
钱季驰进衣帽间找了件夜袍为她披上。
“别着凉了。”他说。
“嗯。”谈菀搓搓手,又拿起笔:“再等我五分钟,就快画完了。”
五分钟后,谈菀收了画笔,钱季驰给她端来杯热水。
她抱着马克杯暖手,钱季驰在换床单。
雾霾灰的床单最显迹,能看出明显的一大片,所以,床单必须得换。
谈菀看着钱季驰半裸着身子在那忙碌,床单换完,他又蹲下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扔进垃圾桶,她发出一句总结:“钱季驰,和以前比,你的服务意识有提高。”
她在说哪个服务意识?事前还是事后?
刚才两人陷在大床中央时,钱季驰居高临下,他把整个卧室都环视了一遍,眼瞅见懒人沙发上放着只趴趴枕,枕头上印着蜜too的logo。
好学生常常无师自通。
他拿来趴趴枕,将谈菀放在枕头上,谈菀被迫架高了腿……
他轻轻的吻她,很懂的和她讲:“我在小红书看过你们蜜too的直播,这叫体位辅助枕。”
一晚上,颠来倒去,你侬我侬,压的趴趴枕的海绵芯子都往下塌了好几寸。
谈菀在想,可以推出个趴趴枕2.0版本,把海绵芯子换成乳胶的试试。
钱季驰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不管是程峻邦还是其他人,他不能被比下去,他对谈菀说:“应该的,我得走技术流,毕竟你周围虎狼环伺。”
“我总不能一直和你打情怀牌,也不能老是利用琅琅。”
谈菀不说话,只是抱着马克杯喝水。
心里的小算盘拨到了顶珠上,得向前再进一位,钱季驰接着问:“阿菀,刚才我去拿套子,为何你的柜子里放着那么多……”
他欲言又止:“假的那个,水晶硅胶的……就那个。”
谈菀回忆了一下许久不碰的柜子里放了什么,想起来了,她搓搓手里的马克杯,问:“你是说,20厘米水晶螺旋纹硅胶假的……那个?”
“……牛牛。”
“嗯。”她毫不遮掩的承认让他觉得更酸:“在家里怎么还放那么多?连抽屉把手也是那玩意儿做的。”
刚才,钱季驰按照谈菀的吩咐去拿套子,但走到衣帽间,他发现她有一柜子的那个,且某个抽屉把手都是水晶硅胶那玩意儿做的。
早知道她有一柜子的……他应该更卖力些,什么换床单,直接床榻了才好。
谈菀有些好笑,她勾了勾钱季驰的脸,只感叹钱季驰应该去镇江开醋厂:“喂,钱季驰,我是卖这个的好不好。”
男人继续抱怨:“家里又不是仓库,你放这样多,多难看……”
他又问:“你用过没?”
家里放的这些东西,谈菀她当然全部都用过,不仅用过还写过测评报告,有一些还是她亲自画图设计的,蜜too卖这个,这是她的工作范围。
有几款还专门配了小镜子,吸盘吸在镜子上,再坐上去,能清楚的观摩,这是自己与自己最直观的身体对话。
不要羞怯,你的快乐可抵万金。
可眼前的人是醋缸,对付醋缸有对醋缸的办法。
谈菀眨眨眼睛,像一只纯洁小白兔,她说:“这些全是商家打样的残次品,我一直放在家没空扔掉,正巧上次抽屉把手坏了,就顺手拿502沾了只上去,做把手。”
“我觉得做把手挺好呀,废物利用嘛,每次开抽屉时握上去还duang duang的。”
“反正外人也看不见。”
他上手捂她的嘴:“不许再说了。”
今天他看见了。
那些水晶硅胶,五颜六色,或长或短,不同形状,在他脑里形成残影,挥之不去。
他是直男,直男见不得这个。
但他想算了吧,他比那些水晶硅胶的都好用,她用他用的开心就成,他遂接受了谈菀的解释,转而又问:“为何衣柜里还有程峻邦的衣服?”
“在衣帽间最里头的那个衣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