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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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黛冷笑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你要我如何能够原谅?况且这府里又不是我做主,来求我做什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算我在阿玛面前说,这个情也未必就能讨得下来。你还是走吧!”
  佟毓秀见醒黛完全不为所动,心中也急了,狗急跳墙,更何况是人?为了能留下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就决定将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醒黛:“公主的金口就是半张圣旨,您若肯在阿玛面前说一句,顶得旁人说上一天,万没有个不准的道理。况且,留着毓秀也有道理,您若肯出面保我,我还可以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
  醒黛看了看她,很是不屑:“我又不稀罕什么秘密,告诉我又有何用?”
  佟毓秀神秘一笑:“有用没用我说了公主方能知道,这可是关于大爷的秘密。”
  “哦?”醒黛顿时来了兴致,恒泰一直不肯碰她,总归是有些原因的,“关于大爷的秘密?说来听听!”
  佟毓秀压低声音道:“是关于大爷对一个女人……”
  “佟毓秀,你不恳请老爷和福晋谅解,来这儿搅扰公主做什么?”千钧一发之际,恒泰朗声打断了佟毓秀的话,“我正要去找你呢。你自己闯下好大的祸,闹得凶,嘴巴硬,按理说怎么罚你也不冤枉,但你毕竟怀了富察家的孩子,说起来也是府里的明二奶奶,总不能真的把你赶出府去。走吧!我带着你去阿玛那儿求情,说起来都是自家人,明轩和眉姨娘的情,我一起给你们求下来就是。”
  “大爷……也在啊。”佟毓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恒泰就要带着佟毓秀离开,醒黛赶紧拦了下来。刚刚佟毓秀的话说到一半,并且似乎很重要的样子。
  “等会儿,你刚刚话还没完,说清楚,什么女人?”
  恒泰此时尤为紧张,他眼神如刀似的望着佟毓秀,软中带硬话里有话:“佟毓秀,既然公主问你,你好好琢磨,好好回话。对醒黛公主不可隐瞒,也不可胡言乱语。这回阿玛的火气可不小,求情若是晚了,谁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就怕万一求情求成了火上浇油,那你可就真的危险了,快和公主说吧!”
  佟毓秀听出了恒泰话语中的威胁,她是个聪明人,眼珠子一转,连忙道:“我是想告诉公主,大爷平日里军务繁忙,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伺候,大爷对着一个女人,哪怕是再喜欢,其实多少都有点不解风情,所以毓秀是想和公主讨论讨论夫妻相处之道的。大爷,既然要去求情,咱们这就去见阿玛去吧!”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醒黛心中狐疑,她盯着佟毓秀和恒泰,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佟毓秀身上:“毓秀,你说实话!这是你刚才要跟我说的秘密?”
  佟毓秀赔笑道:“毓秀哪里敢有半句谎言啊!”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再怎么闹腾,说到底也全是一家人,何必呢?”恒泰适时插话道。
  醒黛点了点头:“既然额驸也这样说,我这也就先原谅你。你们快去向阿玛求情!希望他还能开恩,留你在府里。”
  佟毓秀自然是千恩万谢,和恒泰一前一后地离开公主楼。
  李嬷嬷此时走了过来,她是满心的疑惑:“公主,恕老奴直言,您不觉得这两人的对答还是有点奇怪吗?疙疙瘩瘩,像是话里有话藏着什么,再加上今天我所见,额驸和那个叫连城的姑娘,似乎关系有点不一般。”
  醒黛听李嬷嬷这么说,就有些不太高兴:“之前我们遇险,连城还舍命救我呢,她怎么可能会和额驸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转念一想,觉得李嬷嬷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至少那佟毓秀的确是话里有话的。
  她站在原地,看着恒泰和佟毓秀离开的方向出神,这将军府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
  恒泰和佟毓秀直接去找了富察将军,有恒泰开口求情,加上佟毓秀肚子里还有富察家的骨肉,这几个月下来,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这样子赶她走,也于心不忍。
  富察将军也不是多绝情的性子,佟毓秀又说了几句求饶的话,这一茬儿便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富察将军却是吩咐佟毓秀和明轩这两天哪儿都不许去,得在家里闭门思过。
  不用被赶走,佟毓秀自然是满口答应。
  富察将军看看天色实在很晚,便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恒泰在院中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抬脚往公主楼去,他不能让公主起疑心,不能害得连城受苦。
  醒黛看着去而复返的恒泰自然是极为高兴的,这一晚,恒泰脱了衣袍跟醒黛睡在了一张床上,虽然他并未碰她,但是醒黛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这么多天了,恒泰跟她同床共枕还是第一次。
  有个好的开始,总归是好的不是吗?
  连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躺倒半夜忽然觉得很是闷热,便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房门走入了院中。
  夜风有些凉,不过这个时节的风吹在脸上已经不会让人觉得冷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游荡,这一走,竟然走到了花园中,而此时,她忽然听到假山后面有人在喃喃说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走近,就见假山背后,有人蹲在地上烧着纸钱,等到走得近了,连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富察将军!
  富察将军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院中烧纸钱是做什么?连城是满心的疑惑不解。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这么近距离地看,可以看到富察将军眼神都是痴痴的,他喃喃道:“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杏雨啊,杏雨,你这一去,就是十几年……旁人没了,还有座坟可以祭奠,而你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只得在你消失的这天,烧些纸钱……都说若有深情,魂魄都能入梦,可是杏雨啊!杏雨,你为何连梦也不托一个?”
  连城心中一惊,杏雨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她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就想起来曾经江逸尘同她说过一个故事,那故事中的女子不就是杏雨吗?对了,富察将军——他不就是江逸尘口中那个杀妻害子的负心汉吗?
  想到这里,连城心中就涌上一股无名火,她从假山后走了出去,决定吓吓这个无情无义的富察将军。
  富察将军觉察到有人走近,连忙捏了捏眼角,站了起来,警惕地问:“什么人?做什么的?”
  连城赶忙叩头:“奴婢叫连城,是福晋屋里的丫鬟。刚刚出去办事,路过花园,惊扰了老爷。”
  富察将军挥挥手:“去吧!刚才看到的事,不要和旁人提起。”
  “是!老爷。”连城口中答应,脚步却不曾移动。
  “嗯?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还不快走!”富察将军见连城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语气里就有了一丝不悦。
  连城冷笑一声,装作无辜道:“啊!老爷,刚才有位姐姐走过,神色好不悲戚,我让她一让。”
  富察将军愣了愣,他扭头看了看,这院中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哪里有第三个人:“姐姐?只有你站在这里,那有什么女子走过?”
  连城讶然道:“老爷没看到吗?你瞧,她往那边去了。看上去布衣钗裙儿,有点久历风霜的样子。”
  富察心中大惊,抓住连城就问:“她在哪儿?在哪儿?”
  连城面上好似真在寻人的样子,很是困惑道:“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这位姐姐看着面生,是不是外人来了府里了?许是连城看走了眼。”
  富察将军被说中了心事,四处茫然去找。连城心中暗笑:嘿,做了亏心事了吧!怕了吧?你个负心汉,看还不吓死你!
  早知道今日无力偿还,何必当初负债累累。这个负心汉,活该!江逸尘本该是个好人,可他性子如此极端,一心复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这个人害了他的干娘。
  富察将军四处寻遍了,仍旧不见人影,语气已经有些失落,他继续问连城:“你所见到的女子,是不是中等身材,瓜子脸?”
  连城点点头道:“没错啊!好像还抱着个琵琶。”
  富察将军脸色大变:“是她!是她!为什么你能看见她,我却不能?杏雨啊,杏雨!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说什么你也是不肯见我的!可我要你知道,我这许多年可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我的心上始终有你。”
  “老爷,谁是杏雨啊?”连城故意问道。
  富察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能够看到她,也算是个有缘人,这事在我心里压了二十多年,今天和你说说,也是不妨——”
  富察将军说的故事,倒是和江逸尘说的没有什么区别。他当初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娶了如今的福晋,但是唯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江逸尘说,当初凿穿了船底是富察将军派人干的,但是富察将军这里确实毫不知情。
  “奴婢有一句话,可能不太好听,老爷会不会是因为担心杏雨会耽误您的前程?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把她……哎呀,奴婢失言了!”连城装作好奇,这么问了一声,也是为了试探富察将军。毕竟让江逸尘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是富察将军,他以为是富察将军害死了他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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