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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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酌脸颊发红。他没忍住,继续提醒,说:“你不觉得,这个空气的味道……有点……有点……”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说,“让人想……”
  “想什么?”许知一没有听清楚方言酌在说什么,干脆凑过去问。
  方言酌盯着他的脸,沉默着,慢慢将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他想亲他。
  许知一看着方言酌的表情,下意识地就站起来,站在方言酌面前,抬腿,故技重施,把方言酌并拢的双腿挤开,说:“你想不想的,我突然不想问了,怎么办,方言酌,我现在特别想亲你怎么办?”
  方言酌盯着许知一的膝盖,喉结上下动了动。说实在的,寻常Alpha被这样顶开,他们会觉得Omega冒犯,Omega在挑衅,但对方言酌来说,那种挑衅只是一瞬间。他忽然想知道,如果自己任由许知一凑过来,许知一能做到什么程度。
  下巴微抬,方言酌看着许知一,没说话。
  许知一看着他的动作,就弯腰,试探地啄了一口方言酌的唇角,轻轻舔了一下:“好甜。”
  手指微颤,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了,但方言酌只是看着许知一,说:“我们什么关系”
  兰花味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慢慢飘了出来,和空气中的某些气体纠缠着。
  许知一垂了眼帘:“未婚夫夫的关系。”
  方言酌看着许知一,依旧没有动:“那你只敢这样吗?”
  只敢这样吗?
  只敢……
  许知一注视着方言酌,忽然有些急地呼吸一口气,捧着方言酌的脸就想吻——
  但是没吻到。
  只亲到了手背。
  方言酌看着他,眼底闪着笑。他提醒许知一:“阿姨还在呢。时间不早了,你们等会儿要回家。”
  许知一没吭声。他满脑子都是那被打断的吻,浑身都在叫嚣着过去亲方言酌。
  抬手扒拉开方言酌的手,许知一碰着方言酌的脸,直接靠近,吻住了他。
  第26章
  吻只是触碰着唇瓣,轻轻地,跟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分,但也是在那一瞬间,许知一觉得大脑炸起了烟花。
  系统在他脑海中悲伤地说:【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把自己掰弯的人。】
  许知一:……
  【或者说,你本来就不是直男,你欺骗了可怜的系统。】
  许知一:我没有!
  末了,许知一又踌躇,理不直气也壮:我又没有谈过恋爱。
  系统:【……】
  许知一:或许,我是个双
  系统:【……你滚。】
  许知一:……
  半天不见许知一动,方言酌就看着许知一弯腰,紧紧盯着自己的唇瓣,那双手,还捧着自己的脸。
  方言酌抬手,扣住了许知一的手腕,哑声说:“怎么了?”
  从与系统的谈话中回过神,许知一看向方言酌,忽然抽回手,后退一点,认真说:“还是不亲了。”
  方言酌:“”
  许知一诚恳说:“刚刚发现了我的性向,我怕我忍不住。”
  方言酌:“什么性向”
  “我可能是个双。”许知一解释。
  方言酌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双”
  许知一回复他,大概就是男的女的都喜欢。结果回复完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貌似有六种性别。他这么说,不会让方言酌误会自己是海王吗?
  果然,一抬头,就见一脸震惊的方言酌。许知一犹豫一会儿,又解释:“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就是Alpha、beta还有Omega……”
  方言酌语气淡淡:“你都喜欢?”
  “也不对,”许知一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添了一句,“但是我现在只对你有感觉。”
  方言酌深呼吸一口气,还没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岑枝说要走了,她来叫许知一,许知一连忙应一声,回头看向方言酌,利落地挥了挥手:“走了。”
  方言酌抿唇,小幅度地抬手,轻轻挥了两下,立马缩回去:“嗯。慢走。”
  方玲要送他们,岑枝没答应,几人说说笑笑的,各自告别后,许知一就回到了宾馆,洗澡,趴在床上,看着他妈嘀嘀咕咕的,安排着行程。
  许知一好奇,就凑过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妈,”许知一惊讶,“这个多地方能去得了吗?”
  “能啊,怎么不能,”岑枝笑眯眯的,“你和小酌一起,帮我跟你阿姨拎东西。”
  许知一:“……哦。”
  就这样,许知一开启了自己忙碌的国庆假期。第二天晚上躺在旅馆,许知一连动都不想动,他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头看向他妈——还在美滋滋地看着照片,一点看不出累的模样。
  许知一:“……”
  “对了,一一,”岑枝言简意赅,“明天做个体检,好好查一查。”
  闻言,许知一立刻坐了起来,警觉地问:“什么体检”
  “就是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还有后脖颈损坏的腺体,”岑枝语重心长,“妈妈还是怕有什么意外。”
  “我不去,”许知一拒绝,他有些心虚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含糊说,“妈,我好得很。”
  当初一醒来,许知一就让系统把后脖颈处的腺体移到舌根处,没有让任何医生过来触碰他的腺体,故而,腺体瞒得很好。但谁知道岑枝会突然要带自己检查腺体。
  “一一,”岑枝放下手机,也不p图了,只看向许知一,忧心忡忡,“查一下吧,妈妈还是怕。”
  语气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许知一张了张嘴,再次拒绝的话骤然卡在喉咙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许知一伸手,搓了搓自己脸,低声说,“可是我不想去。”
  “妈妈知道,但腺体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岑枝没松口。
  许知一沉默。也就是沉默的片刻,头顶传来触感,仰头,就见岑枝揉着他的头发,担忧说:“一一,听话。”
  这是听话的问题吗?
  许知一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告诉岑枝。但他不是直接说,而是委婉地、用带点无辜的声音说:“妈,我感觉……我是个怪物。”
  岑枝面色微变:“谁这么说你的看老娘不揍死他!”
  许知一哭笑不得。他挠了挠后脖颈,转身,当着岑枝的面,露出那贴着贴花纸的后脖颈,抬手,把贴花纸撕下来了。
  “后脖颈没有腺体。”许知一没敢去看他妈的表情,他打算把腺体在舌根的事情说出来,但下一秒,就听他妈“啊”了一声,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说:“那腺体跑哪去了”
  许知一回头,张嘴,含糊说:“应该在舌根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以为自己坦白了,岑枝就不会叫自己去体检了,结果当晚,医生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替许知一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许知一连拒绝都没法拒绝。
  岑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医生,怎么样啊。我儿子有没有事啊?”
  医生收拾着东西,闻言,头也不抬:“没事。他健康得很。”
  岑枝:“那这腺体……”
  “这有什么的心理作用而已。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有腺体藏在大腿根的。”
  岑枝和许知一同时松口气。
  “就是以后要记得发q期,你这就不能用注射的抑制剂了,要用口服的,而且他信息素有些奇怪,是无味的,跟空气一样,要让他学会控制信息素。”
  医生絮絮叨叨交代了很多,岑枝就边听边记,许知一就竖着耳朵听。后来送走了医生,岑枝就回头看向许知一,难得严肃:“以后不准跟小酌单独待在一起。”
  许知一一头雾水:“啊”
  “啊什么啊?”岑枝说,“AO有别,再说了,两种信息素不能纠缠在一起,何况你信息素还是无味的。”
  许知一就替方言酌辩解:“方言酌很守分寸的,今天我亲他,他还不让我亲。”
  岑枝:“……”
  任由许知一怎么解释,岑枝都没让许知一和方言酌单独待在一起了。对此,许知一颇为苦恼。半夜玩个手机,还得偷偷摸摸地发消息。
  好久没有和方言酌单独说话了,许知一没忍住,找到微信里那备注“窦临川”的一栏,点进去,故意发消息,逗他。
  许知一:睡了吗?
  对面几乎是秒回:没有。
  许知一歪头措辞,然后发消息:我觉得方言酌应该没那么喜欢我。
  对面:
  许知一就说给他听:我亲他,他拿手挡住我了。
  对面没有立即回。
  许知一又发:怎么追他呢?
  对面:你站在那就行。
  许知一:可是你又不是方言酌。唉,我也好想享受一下被人追的滋味。
  手机上显示“对方还在输入中”。许知一就耐心等着,等半天,就见对面发一个表情包——一个背对着自己,在墙角里画圈圈的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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