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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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想我多选几个?”
  “当然!砚儿身居高位,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伺候不合适吧!”邓辉神色饶有兴味。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谢砚必须收他的银子,收他送的女人,邓辉才会把姜云婵还给他。
  可谢砚收了赃银,那么就证据确凿跟马匪有联系了。
  收了他的女人,谢砚身边又会多几个邓辉的眼线。
  邓辉的每个举动都是绑在谢砚腕上的一根绳,他要与谢砚共沉浮!
  似是许久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了。
  谢砚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刺痛感,真让人作呕!
  他深深吐纳,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一分:“伯父的盛情难却,我怎能推辞?”
  “好!我就喜欢干脆的人!”邓辉指着面前的女人,“你瞧瞧哪个好?我今晚特备了鹿血酒,要她们今日便留了种,为国公爷延续血脉!”
  邓辉还要逼谢砚留种。
  留了他的种,自然将来胁迫他的筹码就又多一层。
  邓辉想必早就在盘算谢砚了,只差一步好棋,便可请谢砚入瓮。
  而叶清儿与马匪勾结,掳走姜云婵,就这么误打误撞把这颗棋子送到了邓辉手上。
  谢砚想要摆脱邓辉的摆布,就只能弃子。
  他能弃吗?
  谢砚的目光掠过姜云婵,神色复杂滞了须臾。
  而后稍稍偏移,盯住了姜云婵身边的姑娘,“她就不错!”
  留了种的女子就会被马匪控制在山寨。
  他自然不能选姜云婵。
  邓辉根本不在意他选谁,只要乖乖配合就行,于是附和道:“砚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姑娘叫芸儿,是嫁人那夜被劫上山的,生嫩得很,也听话得很,今晚保管让你意犹未尽!”
  “二当家一表人才,可是旁人想也想不到的福分,还不快来!”邓辉对芸儿甩了个眼刀子。
  一声怒喝。
  连堂下姜云婵也不由娇躯一颤。
  芸儿吓得险些摔倒,姜云婵扶了她一把,却见那姑娘眼神疯癫又惶恐,不停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巧地垂着头,坐在了谢砚身边。
  姑娘们都知道若是不听话,下场只会更惨。
  在权贵面前,他们只能低头服从。
  姜云婵不可思议望着上首的谢砚。
  他一袭青色襕衫端坐着,面色清冷如玉,依旧一副不染尘埃的高洁公子模样。
  可他并不拒芸儿倚靠在他身边,素手递来的鹿血酒。
  他就着芸儿的手,将酒一饮而尽,脸颊泛起潮红,“伯父的助兴酒当真是好东西!”
  “二当家喜欢,那大伙就陪着二当家多饮些!”
  大堂中,马匪们纷纷上前敬酒,奸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渐渐地,屋内气温越来越燥。
  马匪们欲念上头,冲进大堂里抓姑娘。
  姑娘们犹如羊入虎口,纷纷逃散。
  屋子里,□□声、求救声声声入耳。
  姜云婵惶恐地缩在墙角,看着端坐云台上的人无动于衷,甚至助纣为虐。
  她发现她认识的谢砚从来只是冰山一角……
  但因众匪都知道姜云婵是谢砚的人,无人为难她,她被马匪绑着手脚,先牵回了暗房里。
  她僵硬地一边挪动步伐,一边环望四周。
  夜幕已临,周围四座大山将山寨团团环绕,是一座逃不出去的囚笼,是一座比东京城更阴森的牢笼。
  所有进到此处的姑娘,插翅难逃,等待她们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磋磨。
  风声呼啸,也吹不散姜云婵脑海中的画面。
  她被人重新推进了暗房里,跌坐在地。
  这间暗房因为少了七个人,而显得格外空旷,冷森森的。
  姜云婵双手环臂坐着,也抓不住一丝暖意。
  “芸儿呢?”姜云婵对面的姑娘怯生生问道。
  这姑娘叫柳儿,正是早上因为逃跑,而被马匪羞辱的女子。
  她身上有伤才逃过一劫。
  姜云婵恍惚摇了摇头,“她们在大堂,她在陪谢砚饮酒。”
  “鹿血酒?”柳儿瞳孔骤缩,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
  她能预知芸儿会发生什么,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芸儿小时候被烧坏了脑袋,本就傻里傻气的,幸而后来遇到了疼她的郎君。半月前才欢欢喜喜地嫁人,却被掳上山了。
  昨日我偷偷逃跑,想着带上她,这小傻子还说:夫君不让她到处乱跑,她要乖乖在原地等夫君呢。
  我本还想着她傻人有傻福,没想到终究是逃不过一劫……”
  柳儿悲怆地叹着。
  姜云婵也无力地靠在窗前,痴痴望着大堂的方向。
  可惜没有奇迹,大堂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呼救声直到翌日清晨才停。
  一切归于平静,可却永远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晨光微熹时,门被开。
  姑娘们陆陆续续回来了,芸儿是最后被送回来的。
  她外衫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快要遮不住春光,手臂、腿上隐见淤青。
  柳儿忙上前扶住芸儿,帮她清理身上的□□,又帮她系好衣服,“芸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我很好啊!”芸儿抱膝坐着,眉眼弯弯,红肿的嘴巴嘟哝着,“我还见到夫君了呢!夫君还抱了我,亲了我,还对我……唔!”
  柳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苦涩地笑了笑,“好了,和夫君的事不可以对外人说哦!”
  “我知道了!夫君也让我不要乱说话!”芸儿澄澈的眼睛转了转。
  屋子里静默无声,没有人忍心告诉芸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在此时,门再度被打开。
  一道强光刺进来,颀长的身影逆光站着,遮住了姜云婵的视线。
  屋子里所有的姑娘都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姜云婵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抱膝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高大的声音还是朝她而来,冷郁的眼神笼罩住了姜云婵,滞了须臾。
  谢砚想过她跟着顾淮舟会受穷受饿,但从没想到顾淮舟会让她沦落到这般田地。
  她住在如同狗窝一样的地方,被铁链栓着脖子,伤痕累累,像只受了伤的兔子瑟瑟防备着周围。
  她便是小时候在侯府受尽冷眼,又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谢砚暗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她凌乱的发丝一点点捋到耳后,帮她拭去颊边脏污,“我有没有跟你讲过外面很危险?”
  姜云婵警觉地盯着他。
  只见他衣领上还沾染了芸儿的口脂,发髻衣衫也不齐整。
  他刚欺负完旁人,倒在这里好为人师起来了。
  不虚伪吗?
  “最危险的,不就你吗?”
  “还不服?”谢砚与她那双倔强的眼对视,不屑地笑了:“你是非要沦落到像她们一样,才肯罢休吗?苦吃的还不够,是吗?还是说你像跟这小傻子一样尝尝……”
  啪!
  姜云婵手比脑子快,一巴掌打在了谢砚脸上。
  空气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姑娘,加之随谢砚而来的马匪齐齐寻声望来,目光皆恐惧不已。
  而受了伤的芸儿还在望着谢砚的背影傻傻地笑,满眼的憧憬。
  “你别说了!”姜云婵不忍再看那姑娘,更不忍看谢砚那张伪善的脸。
  他为了让她吃点苦头,到底要毁了多少人?
  “你真的,很恶心!”
  姜云婵眼中的厌恶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谢砚摸了摸尚且火辣辣的脸颊,轻碾指腹。
  这就是他千里迢迢卑躬屈膝来救她的福报。
  她嫌他恶心。
  所以她才要逃,所以她才要下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于她不过是一只恨不能一脚踩死的蛆虫吗?
  “恶心?”谢砚虎口钳住了她的下巴,倾身贴在她耳边道:“既抓住你了,便是恶心,你也得都受着!这就是妹妹的命啊……”
  他的手犹如铁钳再一次禁锢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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