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82节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姜云婵嗤笑一声,恍然大悟:“这就是世子装被炸伤的原因?”
  “施一份恩,要叫旁人记着百倍的好。”谢砚倒不吝赐教,从身后揽住了姜云婵的腰,“皎皎以后治家也是一样的道理。”
  姜云婵没想过给他治家,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谢砚眸色暗淡了片刻,关上了窗,“好了,不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你的伤好些了么?”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知她敷衍,索性把她抱坐在窗台上,褪去她的鞋袜,发现脚腕已经起血痂了。
  “那里呢?好了么?”谢砚往她腿根看了眼。
  姜云婵慌忙并拢双膝,眼神飘忽,“好了!都好了!”
  谢砚半句也不信她,将她的衣裙推到了腰间,分开她的双膝。
  姜云婵拼尽全力并着,连连摇头,“好了,真的好了!”
  谢砚瞧她缩着脖子、手足无措的窘态,不禁失笑,“皎皎什么样子我能不知?当真能轻易纳得下……”
  “你别说浑话!”
  “是正经话。”谢砚面色肃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伤藏着不治,会落下病根的,伤了根基怎么办?”
  若真落下什么病,姜云婵以后更难逃脱了。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发生了。
  再要强下去,伤的也只有自己,姜云婵泄了口气,也卸了力。
  谢砚蹲下身来,长指挑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口上。
  她皮儿生嫩,经不起一点磋磨,到现在还红肿着,有些地方破了皮。
  天气尚且炎热,伤口大有化脓的迹象。
  谢砚眸光软下来,俯身贴近,轻吹了下她的伤口,“若旁的地方还有伤,也要说,总归得想办法送药进去。”
  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姜云婵的肌肤上。
  姜云婵身子莫名一阵痉挛,瑟然开口,“没有旁的伤了~”
  她的语调不稳,带着泣音。
  谢砚动作微顿,抬起头来,正见她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眼中沁着泪花。
  谢砚又轻轻吹了口气。
  姜云婵连忙要从窗台上跳下来,“真的没有伤了!过两日就能好,我没骗你。”
  “在这儿?”谢砚不许她动,长指微蜷拨了拨。
  姜云婵呼吸骤停,想要说些什么,可喘得厉害,浑身肌肉发紧。
  谢砚了然,吐息离她更近了些。
  灼热软绵的气息渗进肌肤,时急时徐。
  姜云婵只觉不能自控,身体随船儿摇曳,浪潮翻涌。
  画舫外,百姓们还在齐声呼喊,“谢大人高风亮节!谢大人公正廉明!”
  如斯庄严。
  屋子里,那张如玉清冷的脸却饶有兴致观赏着她,指间行止不端。
  身后的声音,眼前画面,和血液中一簇簇的热流侵袭姜云婵。
  姜云婵莫名眼前一黑,浑身战栗不已,忘了自己
  ……
  方才才醒过来,这会儿又损了精气,姜云婵再度疲累地歪歪倒倒。
  谢砚赶紧起身,环住了她。
  等余韵过去,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皎皎喜欢?”
  极具磁性的声音打得姜云婵又一阵寒颤,把头埋进了他胸口,簌簌落泪。
  谢砚许久未见过她情绪起伏的模样了,只要她不像块木头一样无悲无喜,便很好。
  他紧拥住她,下巴厮磨着她的发丝,“回京后,我们重新办大婚吧?”
  船舱里,无人回应。
  “那你,好生再想想……”
  ……
  船又行了两日,一行人抵达京城。
  谢砚一回来,便将楼兰舞姬失踪的事禀明了太子。
  顾淮舟与姜云婵退婚,和娃娃亲的叶家姑娘成婚的消息也传遍了京城。
  姜云婵重新做回了定阳侯府的表姑娘。
  京中波云诡谲,并没有在意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何去何从。
  此后,姜云婵总不言不语不回应,谢砚怕再生事,便将她锁在慈心庵的禅房里,不准离开半步。
  与她朝夕相对的,只有满屋子的经书,还有挂在墙上的谢砚的画作。
  姜云婵羞于看那些画像,索性不点亮灯,屋子里总昏昏暗暗的。
  她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透过镂空雕花往外看。
  犹如阴暗处的老鼠,窥着触不到的光。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
  转眼已至隆冬,院中满地银白。
  呼啸的北风中夹杂着雪粒子,敲打着窗扇,簌簌作响。
  在静谧的禅房里,每声敲击都格外清晰。
  门吱呀呀打开。
  夏竹端着炭盆进屋,正见姜云婵倚窗而坐,“窗边冷,奴婢扶姑娘……”
  禅房来回就这么大,夏竹也不知姑娘还能去哪,涩声道:“奴婢扶姑娘去榻上窝着,好歹暖和些。”
  姜云婵所有心气都在这间屋子里磨没了。
  她像块木头,听不到旁人说话,头枕着窗框,木讷望着回廊,“我瞧那雀儿今日少吃了一勺米粒,莫不是挨不过今冬了?”
  房檐下,金丝笼里的雀儿原被谢砚养得极好,羽毛光泽,翅膀健硕。
  偏就是静不下来,时时扑腾着翅膀往笼子上撞。
  姜云婵瞧它折腾了三个月,直到立冬那日,金丝笼连同雀儿一起坠落在地上,雀儿伤了翅膀,至此乖顺了,也不怎么动了。
  整日闭目蹲在笼子里,一日赛一日的萎靡。
  显然,命不久矣。
  “死了倒也自在。”姜云婵恹恹地自言自语。
  夏竹望了眼奄奄一息的雀儿,又看了看瘦了好几圈的姑娘,心中何尝不担忧?
  取了手炉,放在姑娘冰冷的手心,“姑娘何不对世子软和些、热络些,自己才好少受点苦啊。”
  这已经是姜云婵在禅房里待的第三个月了。
  世子不许姑娘出门,也不许外人靠近禅房,只安排了夏竹进出照顾。
  这三个月,世子倒也变着法哄过姑娘许多次,可姑娘总是冷冷的,不搭理。
  日子久了,世子也无话了。
  两人在房里常是相顾无言,除了那档子事,听不到一丝动静。
  许是世子也觉得死水一潭无趣,这个月夜里折腾得尤其狠,哪次不得叫上两三次水?
  姑娘到底身子弱,夏竹怕她受不住,“姑娘还是先想法子出去才是啊。”
  “我能有什么法子?”
  谢砚把她关在这不见人的地方,日日向她索欢,说到底不就是想让她怀他的骨肉吗?
  也许有了孩子,他才会待她宽松些。
  可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就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叫姜云婵如何对得起泉下的爹娘?
  “避子药带来了吗?”
  “姑娘……”夏竹握了握衣袖里的小白瓷瓶,“这药性寒,姑娘日日服用,只怕伤了根本,将来想要孩子都不能了啊!”
  “无妨。”
  她已经这样了,哪还能期望将来相夫教子,天伦之乐?
  姜云婵接过小瓷瓶,一饮而尽。
  夏竹张了张嘴,可易地而处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境地,该作何抉择。
  她帮不了姑娘,只能想些法子叫她宽心。
  夏竹从袖袋里取了几张绣样,递到姑娘眼前,“姑娘看看这花样可好?”
  姜云婵懒懒的,没什么心思绣花,可余光瞟过手中的花样,不由柳眉一蹙。
  五张绣样全是各式猫儿的形态。
  白猫嗅花、白猫扑蝶、白猫打盹……活灵活现的。
  姜云婵依稀记得娘亲最爱猫儿,也喜欢刺绣,所以爹爹特意画了许多猫儿的双面绣样给娘亲解闷儿。
  这些绣样和绣品曾在江南风靡一时。
  只是后来爹娘过世,绣样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连姜云婵都不曾留着爹的遗迹。
  “你从哪儿得的?”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