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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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婵这才明白过来,皱了皱鼻头:“你有没有一点儿常识?就算有了,起码三四个月才能听到动静呢!”
  谢砚却蹙眉,“我真的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你真是……”
  一个“笨”字噎在了嘴边。
  姜云婵越发觉得谢砚没有想象中那般聪明了,噗呲笑出了声,“那水声明明是你的……”
  话到一半,姜云婵窘迫地咬住了唇。
  “我的什么?”谢砚似笑非笑望着她。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
  还故意哄她说腌臜话!
  “不理你了!”姜云婵转头背对着他。
  这姑娘平日里总敛着性子,实在不经逗。
  谢砚这才收了玩闹的心思,从后拥住她,“不开玩笑了,问你些正经的。昨夜你在宫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
  谢砚在宫中有人脉眼线,想查什么易如反掌,姜云婵瞒着他,恐怕会越描越黑。
  索性直接了当道:“我在月幽亭遇到了顾淮舟,简单说了两句话,不知怎的我和他就中药。”
  谢砚眉心蹙起。
  姜云婵感觉到身后威压袭来,赶紧强调道:“真的只是偶遇!而且也没多说什么……”
  身后一片静默。
  姜云婵生怕他又为顾淮舟的事发疯,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砚翻身伏在她身上,深邃的眼与她对视。
  却忽而笑了:“所以,你昨晚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而是,来找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姜云婵的脸垮了下来。
  谢砚并无折辱她的意思。
  只是昨晚那种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她还可以毅然抛下顾淮舟,选择奔向他?
  是不是说明,起码潜意识里,她已经认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呢?
  谢砚心头升起一丝喜悦,难得嘴软道:“是我说错话了!皎皎喜欢哪种,一会儿晚上我好生补偿你。”
  “我不需要!”姜云婵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继续说浑话。
  他扯开了姜云婵的手,故意贴在她耳边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皎皎喜欢从后面。”
  “……”
  “两指节深的位置有颗小珍珠……”
  “你别说了!”姜云婵光听着便有些身体发热,一枕头朝他扔去。
  谢砚已经预判到了,歪头避开,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从前为何不说,何苦憋坏自己?”
  “谢砚!”姜云婵杏眼一瞪,想起身捶他。
  谢砚把她摁在了榻上,“好了,不逗你了,多休息会儿吧。”
  姜云婵身子太单薄了,那样的频次只怕不歇个三五日难以下地。
  谢砚身后也压着一堆的事,这就起身出门,把门轻轻带上了。
  走到院子的桃树下,扶苍猫着腰过来,“回大人,幽月亭的事已经查明了。”
  扶苍将一只白猫绣纹的香囊呈到谢砚眼前:“昨儿个夜里,国子监司业家的女儿吴玉柔曾去亭中与二奶奶说过话,瞧瞧偷走了二奶奶身上的香囊,将里面盛满了媚药。
  之后又将香囊转赠给顾淮舟,并假传口信,诱导顾淮舟去月幽亭与二奶奶私会。”
  “又是顾淮舟这个蠢货。”
  自己单纯得像个傻子就算了,还次次拖旁人下水!
  谢砚碾磨着香囊里的白色药粉。
  细腻的粉末如尘烟,洋洋洒洒,悬浮在空气里,很容易被吸食到。
  孤男寡女在亭子里闻了这么烈的药,很难不动情。
  幸而,姜云婵还算懂事。
  “把这些药粉全部灌进吴玉柔口中。”谢砚随手将香囊丢给了扶苍。
  极轻的香囊,扶苍却为之身形一歪,双手捧着惶恐道:“这么多媚药喝下去就是不药死,恐怕也会……死在床榻上。”
  “所以呢?”
  所以吴玉柔犯罪未遂,谢砚就该既往不咎吗?
  倘若姜云婵昨晚再多吸一些药物,倘若姜云婵昨晚不来找他,倘若他们进的不是沈太后的宫殿……
  一切的一切,失之分毫,姜云婵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
  吴玉柔动手的时候,可没顾忌过旁人的死活。
  “去办!”谢砚抬了下指尖,心意已定。
  扶苍不好多劝,只问:“若吴玉柔出了事,怎么查她背后指使之人?”
  毕竟一个小小的司业之女没理由,也没胆量动谢砚的人。
  这背后必定另有主使。
  “不必查了,是安和公主干的。”谢砚十分笃定。
  这样烈性的媚药只有匈奴那种身体彪悍的人才受得住。
  在中原无用武之地,也就不会流通,那么只能是安和从匈奴带回来的。
  她想嫁给谢砚,可又知道谢砚身边有个姜云婵,故而才设计让姜云婵和顾淮舟“旧情复燃”。
  如此,谢砚厌弃了姜云婵,自然就会接受圣旨。
  “安和公主果真手段阴狠,世子要如何处理?”扶苍叹道。
  谢砚并未有太大波澜,浅浅勾唇:“她有她的报应……”
  这话如一阵催命的阴风,瑟瑟寒凉。
  扶苍知道安和不可能好了,她只会比吴玉柔的结局更惨烈……
  彼时,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鎏金琉璃珠帘摇曳,流光溢彩。
  珠帘之后,安和公主李清瑶穿着一袭红色对襟宫装,红唇艳烈,额头上的牡丹花钿开得正盛。
  到底是做过单于夫人的人,举手投足显得贵气。
  可此时,眉眼却温柔。
  挽袖站在书桌前,研磨添香,“我与皇兄多年不见,皇兄怎就不多瞧瞧我?莫不是不想瑶瑶回京?”
  “瑶瑶多虑了。”李宪德搁下批改奏折的毛笔,挤了挤眉心,“你也不是不知道近日北盛冲突频发,锦衣卫已查明乃谢砚暗地挑唆,可惜找不到实证。
  朕也知道谢砚无非是怨恨朕未升他的官职,才暗中作梗,可如今朕已经松口许他入内阁、尚公主,他倒又拿乔不肯了。”
  “他是想杀杀皇兄的威风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李清瑶走到李宪德身后,替他揉了揉鬓角,“皇兄莫慌,等我嫁过去,定让他老实!”
  “谢砚不好对付啊,从前你皇姐李妍月可就折在她手上,朕怕你嫁过去吃亏呢。”李宪德轻拍了拍李清瑶的手背,满腹担忧。
  李清瑶痴痴望着手背,感受着那抹余温,眼底泛起涟漪:“如果我嫁过去受了欺负,皇兄可会替我撑腰?”
  “自然,我怎舍得瑶瑶受苦?”男人不假思索。
  就像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冷宫时一样,那样温柔多情,说会永远保护她。
  李清瑶动容不已,“皇兄尽管放心吧,我怎么对付单于,就能怎么对付谢砚。”
  坊间早有传闻,李清瑶是在与单于行床榻之欢时,取了他的首级的。
  而在此之后,李清瑶为了掌控部落,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单于的几个兄长、儿子收于石榴裙下,才有了匈奴部落的归顺。
  李宪德眼中闪过一抹忧色,“瑶瑶……委屈你了……”
  “皇兄何时跟我如此见外了?”李清瑶俯下身,烈焰红唇贴在李宪德耳边,“不过瑶瑶现在不想应付外面的脏男人,瑶瑶只想……先‘对付’皇兄。”
  “瑶瑶!”
  “皇兄这些年不想我吗?”李清瑶柔软的手指没入李宪德衣襟中,在心口若有似无打着圈,“还是说皇兄有了后宫佳丽,就忘了与我的旧时情谊?”
  她的声音娇而媚,腰细,身软。
  其实不像公主,反而像为人量身定制、精心培养的扬州瘦马。
  一颦一动皆勾着男人心驰神往,恨不得把命给她。
  李宪德喉头发出一声难忍的闷哼,一把将人拽进了怀中。
  门半敞着,罗公公走到外间,透过珠帘隐约见一美人跨坐在皇上腿上,华服半褪,玉背香肩半隐半露。
  罗公公忙尴尬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情正浓时,李宪德忽而听到门吱呀的声音,忙推开了李清瑶,“何人?”
  “回禀皇上,国子监司业之女吴玉柔方才被人发现与马夫苟且,至今昏迷不醒,想请太医过去看看。”罗公公隔着门禀报。
  照理说一个六品官员女儿的事不该禀报皇上。
  但昨晚安和公主刚替这个吴玉柔求了门好亲事,还是李宪德亲口赐的婚,才隔了一夜,姑娘的清白却没了。
  到底是皇上赐婚,皇上脸上也挂不住的。
  李清瑶听了这话,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谢砚查到昨晚送媚药的人是吴玉柔了,所以暗地做手脚报复吴玉柔?”
  吴玉柔便是因为帮李清瑶做事,李清瑶才赏了她一门好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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