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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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奴婢没瞧上她最后一面,去时就只瞧见坟冢了,奴婢已经代姑娘给她上过香,姑娘安心吧。”
  夏竹环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世子不许人再谈论薛三娘的事,想是怕姑娘再动气,姑娘也莫在他面前提了。”
  事已至此,谢砚给薛三娘留了一具尸体,就已算是他最大的恩典了。
  姜云婵再闹,只怕他会刨坟掘尸。
  姜云婵心里再愤慨,再不满,也只能咽下去。
  “顾淮舟呢?顾淮舟又如何了?”
  “奴婢听说顾大人……在牢里受了重刑。”夏竹暗叹了口气,“叶家没落,百姓又对他口诛笔伐,顾大人只怕短时间走不出牢狱了。”
  至于他还能不能走出来,什么时候走出来,也都在谢砚一念之间了吧……
  姜云婵仰靠在床榻上,死灰般的眼望着房顶。
  昏黄的烛光映出房梁的暗影,纵横交错,犹如荆棘时时刻刻笼罩着她。
  她忽然觉得,此生此世她都不可能破开这重重荆棘了。
  她和谢砚的力量太过悬殊,她每一次的反抗换来的都是对自己,或者对身边人的伤害。
  所以,为什么要反抗呢?
  是不是安安心心做一只囚鸟,乖顺地守在笼中,等着主人投喂会活得安稳些?
  身边人也不会因为她受到伤害了呢?
  姜云婵突然泄了气,握住夏竹的手,“你说我是不是早该听谢砚的话,给他做个侍妾,给他生孩子,供他发泄,三娘和顾淮舟就不会出事了呢?”
  “姑娘切莫自怨自艾。”夏竹想安慰姜云婵。
  可如今的处境,他们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路了。
  反正薛三娘已经过世了,夏竹生出一个自私又无可奈何的想法——将姑娘爹娘死的真相,永远烂在心底。
  只要姑娘不知道杀她爹娘的就是世子的娘亲,姑娘还能和世子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呢。
  反而把真相说出来,以姑娘的性子,她会和世子斗个鱼死网破。
  夏竹不想姑娘再受磨难。
  如果瞒下真相会遭报应,就让她夏竹一人受吧!
  夏竹心里默默祈祷着,咽下了所有情绪,“姑娘既然已经怀了世子的骨肉,不若姑娘趁机收拢收拢世子的心,将来公主嫁过来,姑娘也能好过些。”
  姜云婵抚了抚夏竹的脸,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心中一软。
  “傻姑娘,知道了。”
  姜云婵总不能为了恨谢砚,再牺牲掉夏竹吧。
  她身边只有这么一个鲜活的人儿了,她已经无力再失去什么了……
  活着吧,只当自己死了一样活着。
  姜云婵窝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长睫轻轻垂下,饱满的唇缓缓吐息,俏脸上捂住出了一团红晕,娇软可人。
  可神情木然,似一件完美无缺的摆件,渐渐丧去生而为人的喜怒哀乐。
  夏竹不忍看,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过了会儿,谢砚推门而入,站在榻边俯视着榻上乖巧的人,“晚膳用了么?”
  屋子里,无人应答。
  谢砚脱了外裳,与她一同窝进被子里,从后拥住她的腰肢,“受了欺负,为何不与我说?”
  姜云婵闭上了眼。
  谢砚吻她的耳廓,徐徐缓缓,似是安抚。
  姜云婵躺着不动,“将来公主嫁过来,我还是要在她手下活着的,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
  “就没想过踩她一头?”谢砚打趣她。
  姜云婵神色讷讷:“世子说笑了,她一个孤女哪能争得过公主?”
  “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争不过?”谢砚的吻顺着耳垂,细细密密,落向她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熨烫过姜云婵的肌肤,渐渐变得短促。
  姑娘长发披散,中衣松松垮垮的,洁白的脖颈和肩头上落了许多独属于谢砚的红痕。
  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痕迹。
  很美,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第69章 皎皎吻一下我吧
  可偏就躺着不动,古井无波,少了些许情致。
  谢砚并不敢真伤着她,轻啄了下她的脸颊,“好了,早些睡吧,明日我们去瞿昙寺给孩儿祈福。”
  姜云婵没什么兴趣。
  谢砚看她精神恹恹,到底心有不忍,又道:“明日我派人把你爹娘的坟墓挪到瞿昙寺后山去,那里风水好,两老也可安歇,以后皎皎要去看他们也方便。”
  姜云婵心口一跳。
  自从上次九峰山出了乱子后,姜云婵心里一直担忧着爹娘的坟墓被狼掘了。
  如今,坟墓移到了瞿昙寺后,倒也安宁。
  谢砚属实把姜云婵的命脉捏得死死的。
  她不敢再生事端,点了点头,“多谢世子。”
  这是今晚姜云婵给他的唯一反应。
  谢砚心里莫名地空虚,拉她面对面躺着,牵过她的手环在自己劲腰上,他亦搂紧她的肩。
  两具身体交缠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谢砚心里才踏实些,薄唇轻蹭着姜云婵的发丝,“以后受了欺负,或是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她留他在身边,安稳喜乐而已。
  谢砚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两具身体贴得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各自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谢砚令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姜云婵坐马车往瞿昙寺去。
  瞿昙寺位于京郊,正值红樱盛开的季节,香火鼎盛。
  姜云婵曾和谢砚来过两次,不过今日似乎香客格外多。
  马车一路盘山而行,见不少少男少女手持红樱花,相携而行。
  “听说世子幼时曾为安和公主折一枝红樱贺生辰,两个人因此结缘呢!”
  “公主远嫁匈奴,还能回京与世子结成一对好姻缘,亏得花神娘娘保佑,咱们也去拜拜,求花神娘娘赐给咱们寻一位鞍前马后体贴的好夫君!”
  ……
  马车外,姑娘们说笑着。
  马车中,谢砚神色骤然一紧,眼神虚瞟了眼姜云婵。
  姜云婵趴在窗前观赏漫山遍野的红樱,脸上并未异色。
  不知是没听到外面的流言,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谢砚凝望她的背影,眸色晦暗了须臾,而后也坐到了窗边,从后圈住了姜云婵的腰,“后日我要与公主的大婚,皎皎且在瞿昙寺住几日,等侯府一切安排妥当,我再来接你如何?”
  姜云婵讷讷点头。
  李清瑶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姜云婵能避也好。
  她更无心观摩侯府盛大的婚礼,眼中庆幸之色一闪而过。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那抹亮色,苦涩地扯了扯唇,沉默片刻。
  “妹妹可想过,等公主进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要怎么办?就算妹妹不想争什么名分,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不入族谱吗?”
  “都随世子做主。”她乖顺道。
  谢砚余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心里很堵,又寻不到出口。
  想抓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他深深吐纳,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皎皎吻一下我吧,好吗?”
  姜云婵点头,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脖颈,吻他的嘴角,撬开他的齿关。
  她的舌那么软,吻也愈发娴熟,娴熟地能轻易找到每一个让谢砚动情的点。
  可不知怎的,谢砚还是觉得空。
  她越吻,就越空。
  谢砚最终撇头避开了这极具技巧的吻,“好了,已经到了!”
  此时,马儿扬蹄,马车停在了瞿昙寺的后山。
  谢砚扶她下了车,拉着她沿潺潺溪流而行。
  走到山脚的偏僻处,眼前是另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三里桃花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处。
  桃花深处,坐落着篱笆小院,小桥流水清凌凌作响。
  周围时不时传来孩童们的笑声。
  姜云婵寻声望去,数十个稚童正绕着桃树捉迷藏、编花环,笑声澄澈得让天空都湛蓝了几分。
  谢砚见她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带着她往桃树下去,“桃花开了,我给妹妹编个花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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