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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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每一次她陷入绝境时,他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次,他也未曾缺席。
  “谢、谢砚……”
  汹涌的情绪侵袭向姜云婵。
  她有太多的话要说,一时竟不知先说哪一句。
  她扬起声音,再不闪躲:“谢砚!我不要什么百灵鸟,我就要青蛙灯!我……其实我一直都喜欢青蛙灯的!”
  姑娘的声音娇软却笃定,回荡在天地间。
  谢砚讶然掀眸。
  姑娘正款步走向他。
  他下意识提步迎上去。
  “阿砚,你别动!”姜云婵泪痕斑驳的脸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笑意。
  身后晚风拂起,吹得桃花翻飞,吹得她粉色衣裙飘飘。
  风将她推向他。
  天光初霁,拨云见日。
  这一次,他不必是谁,他只要是他。
  她会主动朝他走来……
  【正文完】
  第86章 番外一:皎皎与娇夫
  姜云婵被风推着一步步靠近他。
  他久违的气息包裹着,真实得让她鼻头一酸,视线也朦胧了,“我……我就要青蛙叫,不要什么百灵鸟。”
  青蛙就该有青蛙的样子,若是装了百灵鸟的叫声,那还是他吗?
  高大的男人望着眼前泪眼斑驳的清秀女子,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花灯里已经装好百灵鸟叫声的装置了,若是改换,需得重新把灯笼拆开呢。”
  “我不管,我就要青蛙叫!”姜云婵背着手,矜傲地扬起下巴。
  她这四年周旋于生意场中,已成熟稳重了许多。
  在这一刻,又回到了姑娘时的娇憨模样。
  男人蹙了蹙眉,但见她霸道,也不好多说什么,来回翻转着青蛙灯,思忖要如何改装。
  姜云婵瞧他一脸认真,注意力全在青蛙灯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清了清嗓子,“灯咱们可以回去慢慢改,现在……是不是该做些别的?”
  他们已经四年不见了呀。
  其实他夜夜都入姜云婵的梦。
  她梦见凤舞九天的花灯下,他笑意温润,祝她“长命百岁”。
  梦见那个桃花飞舞的窗台前,他轻吻她的唇说“想她”。
  亦梦见他贴着她的小腹,问孩儿“娘亲有没有想爹爹?”
  ……
  那些梦里的画面有多让人心暖,醒过来时,心里就有多空。
  可惜从前,她那些想念不能为外人道,只能放在心里默默发酵。
  而今,一切拨云见日。
  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对着天地宣告:“阿砚,我想你了。”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口,她自己先红了眼眶,微微仰头,闭上了眼,迎着他。
  晚风拂过山坡,像轻柔的吻落在她脸颊上,那般让人心动。
  她呼吸微微加快,静等着久别重逢的拥抱。
  可良久,并未得到回应。
  姜云婵撑开一道眼缝,只见男人站在她一臂之遥的位置,饶有兴味打量着她的脸颊,却纹丝不动,“夫人……这是想作甚?”
  “谢砚!”
  她想作甚,他看不出来吗?
  才刚回来,又耍弄她!
  久别重逢的伤感被羞愤掩盖,姜云婵推了男人一把,转头要走,“不理你了!”
  一只大掌拦在了她身前。
  姜云婵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却又故意紧绷着脸,“现在想要,可没机会了!”
  她轻哼一声。
  男人走到她面前,朝她伸手,“不是,夫人,花灯钱还没付给我。”
  姜云婵讶然望他,他一本正经道:“你家孩儿让我送花灯来给夫人,不过……她忘了付银子,一两银钱!”
  “娘亲,你怎么跟花灯师傅在一起?”
  此时,小糯米团子不知从何处而来,钻进姜云婵的臂弯,抱着她的腿,得意地望着她,“桃桃特意按娘亲说的青蛙灯,让花灯师傅做了一盏一模一样的送你给,娘亲喜欢吗?”
  “花灯师傅?”姜云婵讷讷盯着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
  男人被盯得有些局促,叉手为礼:“若是旁的物件儿夫人拿去也无妨。可花灯,我只能卖,不能送。”
  “师傅说他的花灯只能送给自家夫人,旁人只能交易。”桃桃适时补充道。
  男人拳头抵着唇,有些窘迫地轻咳了一声。
  他穿着粗布白衣,看上去并不宽裕,俨然是靠编花灯为生。
  但伸手要银子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与四年前,那个睥睨天下,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谢砚截然不同。
  姜云婵不可置信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腕:“谢砚!你看清楚,我是皎皎啊。”
  她深深看进他眼底,可对方眼中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多余情绪。
  “这是桃桃……”
  姜云婵又将孩子拉到身边,解释道:“桃桃是我们的孩儿,我就是……就是你夫人啊,你忘了?”
  男人抽手后退了半步,与她保持距离,“夫人认错人了,我姓沈不姓谢,而且……我已经有夫人了。”
  最后半句话,像匕首扎在姜云婵心尖,她神魂恍惚了一下。
  刚要抓住他的手腕再问,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与她擦肩而过,往她身后奔去。
  姜云婵寻着他的行迹而望。
  不远处的山坡上,正有个背着药篓的姑娘,年方二八,朝谢砚遥遥挥手。
  谢砚加快脚步,朝姑娘跑去,接过了姑娘手里的药篓,“药都采齐了吗?”
  姑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都办妥了,我们早些回去,莫要让家人担心!”
  “好,辛苦你了。”谢砚点点头。
  两人并肩离去了。
  苍茫旷野中,风吹得绿浪翻滚,年轻的男女同行,衣袂飘飘。
  好像一幅男耕女织的田园画,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偏偏,这烟火中已经没有了姜云婵……
  谢砚离开了,早把姜云婵抛到了脑后。
  姜云婵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怔忪良久。
  “姑娘……”夏竹上前扶住她,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能只是长相相似,世子他毕竟……”
  “他就是谢砚!”姜云婵与他生活在一起数年,怎么会认错人?
  “那个花灯师傅是爹爹?”桃桃一听,惊呼出声,一时急得哽咽:“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爹爹是不是找了新夫人了?有了新宝宝了?”
  稚嫩的话音断断续续,眼睛也揉红了。
  夏竹忙蹲身抚了抚桃桃的背,手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小姐,莫要胡说!”
  若这四年,谢砚真的另外娶妻生子,最伤心难过的当属一直孤守的姜云婵才是。
  夏竹担忧地看了眼姑娘。
  姜云婵脸上并没有太多伤怀的表情,反是揉了揉桃桃的脑袋,“桃桃莫哭,咱们把爹爹抢回来就是了。”
  “娘(姑娘)说什么?”
  夏竹和桃桃动作整齐划一,瞪大眼睛张开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桃桃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怯懦懦道:“夫子说抢东西不是乖孩子。”
  “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先来后到,抢回来又有什么不对?”
  姜云婵早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表姑娘了。
  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想尽办法争取。
  经历这么多千回百绕,她总相信第一眼看到的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
  她和谢砚已经因为误会错过太多了,这一次总不能又不明不白擦肩而过,起码得搞清楚来龙去脉。
  “桃桃可知道爹爹住在哪?”姜云婵问。
  桃桃还是有点发虚,“那若万一我们去找爹爹,爹爹执意要同旁人在一起呢?”
  “那就雇几个小子,蒙了脑袋,打他一顿,打残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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