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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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初程三魂被吓出去两魂,只剩下一魂手忙脚乱地把段怀瑾塞进车里。
  段怀瑾靠着车窗,在喻初程跟司机说话的时候轻轻掀起眼皮。
  刚才在等车的时候他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疲倦所以闭着眼睛,毕竟处于易感期又经历了抽取信息素,晚上还喝了点酒,但就在喻初程抬头的时候他清醒了。
  喻初程没送段怀瑾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自己的公寓。
  “醉成这个样子还是别回那种地方了。”
  下车的时候,喻初程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扶着段怀瑾。
  奇怪的是,他感觉段怀瑾好像比在会所里醉得更厉害了。在会所出门那会儿,段怀瑾在他的帮助下起码走得还挺稳,可现在段怀瑾身体歪斜,如果不是他撑着估计就要倒了。
  喻初程暗自惊诧。
  这喝的什么酒啊,后劲这么大。
  像段怀瑾这种级别的Alpha,要是倒在外面了他一个人可弄不起来。
  喻初程为了防止段怀瑾摔倒,不得不紧紧抓住段怀瑾的手腕,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凡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就能轻易看出段怀瑾并没有喝醉。
  醉酒的人步伐虚浮,只会没有章法地歪歪扭扭。而段怀瑾只是上半身歪在喻初程身上,下盘比没喝酒的人还稳,甚至在喻初程走歪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把人带到正轨上来。
  喻初程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地把段怀瑾架到公寓门口。
  当他因为扶着段怀瑾而摸不到口袋里的钥匙时,喻初程忽然理解了密码锁和指纹锁的方便之处。
  “段怀瑾,你能不能自己靠墙站一会儿,我要拿钥匙。”喻初程气息有些不稳,在他松开段怀瑾试图解放一只手的时候,段怀瑾整个人往前倾倒。
  喻初程一惊。
  完了,这要是倒家门口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拖得动段怀瑾啊。
  喻初程也顾不上摸钥匙了,刚要转身撑住。
  “啪嗒。”
  段怀瑾及时伸手撑住了墙。
  “钥匙在口袋?”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喻初程感觉今晚段怀瑾的声音格外低沉,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耳朵一麻,他浑身定住,保持着背对着的姿势,“是的,我——”
  喻初程话音猛地顿住,因为段怀瑾单手撑着墙,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他裤子右侧的口袋。
  男生的口袋不能随便摸,尤其是……
  喻初程耳根爆红,他僵着不敢乱动,头顶像烟囱一样冒出了袅袅炊烟。
  “在这儿。”段怀瑾忽然开口。
  喻初程结巴了一下,“什、什么在这儿?”
  段怀瑾拎着钥匙扣,“钥匙。”
  喻初程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了,他一把抓过钥匙,胡乱插进锁孔里,仿佛在这楼道里多停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你先躺在床上吧,我去给你倒点水。”
  把段怀瑾推倒在床的下一秒,喻初程头也不回地冲出卧室。
  烧水壶呢?在这儿!
  要不要点个外卖买点醒酒药,他有严重到要吃醒酒药吗?
  怎么感觉厨房这么暗,哦原来是没开灯。
  ……
  喻初程在厨房里团团转。
  人总在尴尬的时候装做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喻初程终于平静下来,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贴在自己脸上,这才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等他完全缓过神来,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的频率,他发现厨房已经被他搞得一团乱了。
  汤勺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扔进了水池里,盘子明明好好地竖着,他非要把它们横过来摞在一起,橘子皮被他剥得到处都是,就连抽油烟机也被他打开了,嗡嗡地不知道该吸什么。
  喻初程看着眼前的杰作,生无可恋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水被他烧开了,喻初程关掉抽油烟机,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进去。
  “咝好烫。”喻初程刚准备给段怀瑾拿过去,手指就被滚烫的杯壁一刺。
  无奈之下,喻初程只好开了空调,把杯子对准空调口吹了几分钟。
  以前在家都是家里阿姨照顾他,什么事都不用他干,这还是他第一次照顾别人。
  喻初程又用手靠在杯子上试了试温度,这下应该不冷不热刚刚好。
  他满怀信心地端着杯子走进卧室,“水烧好了,喝点水会好受点。”
  平躺在床上的段怀瑾没有应声。
  喻初程小心走近一瞧,耳畔传来段怀瑾平稳的呼吸声。
  他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蹲下来盯着段怀瑾挺直俊秀的鼻梁和线条利落的侧脸。
  “你……你睡着了吗?”
  第47章 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光穿过半开的门缝洒在床边。
  喻初程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回应,看来段怀瑾是真睡着了。
  他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托着下巴,开始明目张胆地打量着眼前的Alpha。
  段怀瑾额前发丝细碎,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和冷漠,狭长的眼睛轻闭着,细密的睫毛覆于其上,很难让人不多看两眼。
  喻初程端详着段怀瑾的睫毛,内心感慨,“他的睫毛好长,看起来像羽毛一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手感。”
  鬼使神差地,喻初程伸出了手。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段怀瑾纤长的睫毛。
  和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段怀瑾的睫毛并不柔软,反而有点硬硬的。
  就在这时,段怀瑾忽然蹙了一下眉,睫毛小幅度抖了抖。
  喻初程吓个半死,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刚刚碰到段怀瑾睫毛的手指火燎似的。
  喻初程小心脏跳得飞快,他惊疑不定地小声问:“你醒了?”
  回答他的只有室内桌上电子时钟跳动的滴答声。
  幸好段怀瑾没醒。
  喻初程松了口气,他抹了一把刚才头上吓出的虚汗,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薄毯,同手同脚回到客厅。
  另一个卧室只有个光溜溜的床板,他还是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比较好。
  至于主卧,他十分大度地让给了喝醉的段怀瑾。
  喻初程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把声音调成静音,殊不知在他出门的下一秒,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
  段怀瑾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从始至终他都是醒着的。
  这个房间和床铺,每一处都充满了喻初程的气息,好闻的水蜜桃果香,无时无刻不在挑动他的神经,更何况他还在易感期,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段怀瑾眼神暗了暗,撑着身子坐起来。
  Alpha的本能在不断怂恿他出去把喻初程抓回来,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忍住不能这么做。
  易感期是很可怕的,一旦开始少说也要三天才能结束,而且这期间他会完全被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操控,破坏欲和占有欲都会成倍上涨,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段怀瑾屏住呼吸下床,他必须离开这里了。
  客厅里,或许是今天太累了,喻初程没一会儿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无声地闪着光亮,忽明忽暗地照在他脸上。
  他的姿势不是很雅观,沙发太窄,毯子一半滑落在地上一半还搭在身上。他大大咧咧支着一条腿,一只手垂在沙发边。
  而他睡觉的时候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甜腻浓郁的气息不声不响地在客厅里蔓延开来。
  半梦半醒间,喻初程只感觉浑身一轻,好像突然从沙发上来到了云端,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想找个令人心安的着力点,结果胡乱地把人衬衫扣子给扯开了两粒。
  段怀瑾:“……”
  *
  等喻初程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的第一反应是好像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并没有想象中腰酸背痛,没想到他的腰居然这么好。
  第二反应是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半晌,等等,他好像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他在床上那段怀瑾人呢?该不会他半夜梦游看到段怀瑾霸占了他的床他把人给赶出去了吧!
  喻初程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开机,“唰”的一下掀开被子冲进客厅。
  客厅电视放了一整夜,沙发上还散落着他昨晚拿的毯子。
  段怀瑾人呢?
  喻初程余光瞥见冰箱上贴着一个便利贴。
  【我易感期到了不能跟你待在一起,今晚谢谢你,我先走了】
  上面正是段怀瑾的字迹,但笔锋比之前更潦草也更用力一点,最后一个字差点把纸张划破。
  原来是自己离开了。
  喻初程看着手里的便利贴心中五味杂陈。
  昨晚他看段怀瑾醉成那样就没给他送回去,没想到好像弄巧成拙,最后还得让醉酒的人自己回去。
  恰好此时电话响了,喻初程还以为是段怀瑾打过来的,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喂段怀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回去后你爸妈没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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