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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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忙补充了一句:“走吧,他们都回屋了,我们悄悄回去,没人发现的。”
  再不回屋,就真要冻感冒了,这一阵阵风吹得,樱花雨是好看,但吹得人透心凉。
  那亮晶晶的小鹿眼看着她,满心满眼都写着期待和着急。
  阮陶然真的在关心她穿得太薄,纪青云态度又缓了一步,点头道:“好。”
  纪青云从来没有这么偷偷摸摸到人家里过。
  在她前面的阮陶然顶着一脑袋的花瓣,像是做贼一样,悄悄伸脑袋看。
  顶着花瓣和毛茸茸的发,那颗脑袋像是一株可爱的小蘑菇。
  看到院子里没人,阮陶然忙回头朝着她招手,示意她跟上去。
  两个人悄摸摸进了院子,又悄摸摸进了宅子,上了楼,到了阮陶然的卧室,一路上没有被人发现。
  阮陶然来不及拍自己头上的花瓣,忙不迭在衣架上翻来翻去,找出来一件浅米色的羊绒大衣。
  不由分说,披在了纪青云的身上。
  她伸手帮纪青云整理扣子,整个人几乎贴在纪青云的怀里。
  纪青云一低头,就看到那浅棕色的毛茸茸的发顶,一股淡雅幽幽的栀子花香。
  纪青云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连个衣柜都没有,所有的衣服挂在简易的衣架上。
  不过屋子收拾得很温馨,有桌布,有地毯,还有桌上插着鲜花的花瓶。
  阮陶然手指头有些动僵了,颇费了些力气,才把那两三颗扣子扣好。
  搓了搓手,从衣架上又拿下来一件毛绒睡衣外套穿在身上,脱了鞋,盘膝坐在了床上。
  “姐姐,你也坐。”她招呼了一下纪青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这屋子里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的确也只有床可以坐。
  但上来就坐人家的床,是不是不太礼貌,也太亲近了……
  阮陶然不觉得不自在,看着纪青云的眼睛大大方方,满都是热情和主动。
  纪青云犹豫了一下,在床边的位置,谨慎地坐下了。
  坐下之后,纪青云意识到,栀子花香味不只是从阮陶然的身上飘过来的,那床头就挂着两个香囊。
  那两个香囊和她车里挂着的一模一样,栀子花调为主,还有淡淡的柠檬草香味。
  阮陶然见她的目光落在那香囊上,也不说破。
  那什么叫做,熟悉一个人要先熟悉她的味道,闻到一个味道就能想到一个人。
  阮陶然伸手够了设计册下来翻着看。
  两个人没话说,总要找些话,在阮陶然这里就没有冷下来的场子。
  “姐姐,你看这是我的设计作品,老师都夸我有天分呢。”
  纪青云也没事做,阮陶然就邀请了,那就一起看。
  最初只是想着随意看看,看了几页,纪青云浅琉璃色眸子的神色定了定。
  阮陶然真的好喜欢云纹这个元素,好多设计都和云有关,祥云图纹,轻柔的云朵造型……
  阮陶然手里这本册子可不是随手拿的,她有好几本,这本是云元素的专题设计。
  一本设计图翻了一半,忽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阮陶然扬声问了一句。
  女佣的声音:“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夫人让您下去见一见。”
  “知道了。”阮陶然回了一声,“我穿件衣服就下去。”
  阮陶然望着纪青云,眸子里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合上了手里的册子:“姐姐,我先下去,有机会我们再看。”
  纪青云眸底微微暗了暗,声音微冷:“你今日回来,她不该早些回家吗?”
  且不说白天不回来迎接,大晚上回来,还专门把人喊下去见面,这个大小姐架子可是足足的。
  “可能是姐姐有工作要处理吧……”阮陶然通情达理地帮人找了一下理由。
  她当然知道,阮如月是这个家里最恨她的人,这就是故意摆架子呢。
  “你叫她姐姐?”纪青云冷冷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阮陶然的话。
  阮陶然愣了一下,阮如月是她叔叔的女儿,大她一岁,叫姐姐,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她排行老大,应该叫她大姐。”纪青云拿过阮陶然手里的册子,垂眸翻动,语气似乎是漫不经心。
  阮陶然:“……”
  一般大姐、二姐这种称呼……都是家里有好几个姐姐才按排行来叫吧?
  她就阮如月一个姐姐,从小到大都是叫姐姐。
  叫大姐,听起来像是喊路边买菜的阿姨的叫法。
  阮陶然脑子一转,脸上的笑容却浓了些。
  纪青云对姐姐这个称呼,很有占有欲啊。
  第5章 第 5 章 没本事还想着当金凤凰……
  香槟色的毛呢大衣下面,穿了条浅色蕾丝长裙,阮如月踢了脚上的镶钻细跟高跟鞋,把手里东西扔到了沙发上。
  饶曼走过去帮她脱外套,顺便塞了杯热水在她手里:“这又是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
  “你妹妹今天回来,早就告诉你了。”阮峰皱了皱眉,他闻到阮如月身上的酒气。
  “又出去喝酒了?”阮峰语气有些不满。
  “小月肯定是出去应酬了啊,应酬哪有不喝酒的?”饶曼白了他一眼,顶了一句。
  阮如月没醉,她凑到阮峰身边,伸手揽住了阮峰的胳膊晃了晃。
  “爸爸,我是去参加庆功宴了,就我拿的那个金奖,我朋友们非要帮我办的。”
  “领头的是孙昭祖,他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专门给我办的,我又不能不去。”
  “孙昭祖最近不是在看江城的生意吗?我想着搭了这条线,对我们来说没坏处。”
  “爸爸,我真的不是在胡闹——”阮如月语调拖长,满都是撒娇的意味。
  这家里就是这样,饶曼护着她,阮峰这边撒个娇就能过关,她可没把晚归喝酒的事放在心上了。
  阮峰被她一顿摇晃,脑子里早就是七荤八素,脸上的那点严肃也挂不住了。
  听到孙昭祖的名头,阮峰才回了神,叮嘱一句:“孙昭祖名声可不太好,你别乱来。”
  “爸爸,你想什么呢?我和他就普通朋友,他欣赏我的才华而已。”阮如月得意洋洋,“S国新锐设计师大赛举办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国内设计师拿过金奖,你女儿这么优秀,你也不夸夸。”
  “爸爸——”阮如月说着,继续晃阮峰的胳膊,搂着他的手臂笑不停。
  “好好好,我女儿最优秀。”阮峰早就顾不上生气了。
  他也不懂珠宝设计的什么事,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奖,只大概听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
  他脸上也忍不住多了些慈爱,与有荣焉,揉了揉阮如月的发顶:“就是下次,不准不和家里说就出去喝酒。”
  “知道了,爸爸对我最好了。”阮如月说着,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阮峰,“那能不能给点奖励?”
  “上次我飞巴黎,在一个私人博物馆里看到一条十八世纪的红宝石项链,买给我好不好?”
  “什么红宝石项链?你不是有了很多了吗?”阮峰不明白,都是一样的项链,为什么要买那么多。
  “不一样的。”阮如月也知道自家爸爸直男本性,“设计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材质也不一样……”
  “那馆主是个十八世纪的老贵族后代,东西是他家传的,他不缺钱,本来也不愿意出手。”
  “后来多亏是孙绍祖牵线,他才肯卖,价钱给的也合适。”
  “我得赶紧下手,说不定他改主意了,就不卖了。”
  阮如月喋喋不休撒娇,阮峰却微微蹙了蹙眉:“又是这个孙绍祖?”
  孙绍祖是前两个月才到江城,瞬间就成为了江城圈子里的新贵。
  孙家在宝岛一手遮天,孙绍祖是家里受宠的小少爷,说这次来江城是来创业的。
  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所谓的创业,和寻常人的白手起家可不一样,手里抓着人脉和资金。
  就是来江城找个合作对象,做个好看的小生意,把账本拿回去给家里人一看,家里人都高兴。
  无论是图他现在手里的资源,还是图他背后的孙家,江城圈子里的人都乐意哄着小少爷玩。
  孙绍祖说起来都好,只一样,是个好色的,在宝岛的时候,就和宝岛的大小女明星混得不清不楚。
  来了江城也不见收敛,前段时间和某天后的绯闻传得漫天飞,后来孙家看不过去,出手给压了。
  阮峰不乐意阮如月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玩,但阮如月三哄两哄,说就是普通朋友,又糊弄过去了。
  不仅糊弄过去了,还把红宝石项链混到手了,搂着阮峰的胳膊,一口一个爸爸最好,喊得甜。
  饶曼也笑着看着阮如月,眸子里满是溺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气氛。
  阮陶然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站在楼梯口,脚步定了定,脸上洋溢起来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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